晚飯後,虛無漫不經心地來到自己新的居室。
一進門便看到未名在房間裡忙碌著。
顯然未名是在給自己整理居室。
看到房間被他打掃得一塵不染,虛無十分歡喜,兩人愉悅地閑聊起來。
這間居室雖然不是太大,但房間清新雅致,陳設也比“大通鋪”的居室明顯好多了。
虛無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太過寂寞,便邀請未名搬來和自己一塊住。
未名自然十分願意,連聲說道:
“多謝虛無師父,弟子蒙師父不棄,日後定當竭力侍奉師父!”
虛無聽罷,擺擺手。
笑著說:“什麽師父不師父的,你我以後還是兄弟相稱,沒有師父和弟子之說。”
就在二人愉快地聊天時,忘生推門進來了。
他臉上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的神情,進來也不言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忘生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虛無。
虛無趕緊起身,他向忘生拱手道:“道兄有禮了,為何一臉的愁苦之色啊?”
忘生仍然一言不發,沮喪地癱在椅子裡。
未名見狀,知道忘生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便起身借故要搬自己的鋪蓋,出去了。
忘生這才慢吞吞地說道:“虛無師父好運氣啊,卻不知我等士徒的難處!”
虛無感到有些疑惑,又拱手說道:
“道兄不必客氣,小弟歪打正著。”
“跟著玄冰師父撞上了大運,也純屬偶然,不敢有半點驕傲。”
“哼!”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少裝蒜!”
忘生正憋著一肚子的委屈,此刻便欲抖將出來。
“哦?”
虛無感到忘生話裡有話,便耐著性子聽他如何表白。
“你我同時上山求仙問道,現在時間也不算短了。”
“我至今連個門都沒摸到,哪像你小子這般風光呢?”
忘生接著說道。
“忘生、忘生,我怎能忘了自己是誰?”
“如今這般受盡屈辱,無非想著及早修煉成仙,再造我大秦江山社稷。”
“唉!”
忘生說得很動情,這也是虛無第一次見到忘生流露出真實情感的一幕。
虛無也動了惻隱之心。
想想這個糟老頭如今也確實不易。
成天裡像個苦役一般,接受著“勞動人民的再教育”。
這種“勞動改造”也消磨了不少人的激情和鬥志。
“道兄也不必灰心,想那三清道長修為精湛,法力無邊。”
“他如此安排道兄,其中定然有深意,道兄萬不可自暴自棄啊!”
虛無安慰忘生道。
忘生聞言,長長地歎了口氣,便又癱在椅子裡,一言不發了。
忘生慢慢地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他的情緒恢復了平靜,便起身離開了虛無處。
虛無望著忘生的背影,心情也難以平靜下來。
他想起了許多往事,也設想著以後的情境,自己將何去何從呢?
就在虛無沉浸在無邊的遐想之中時,玄冰差人來,喚他即刻去紫陽宮受命。
虛無急忙趕去,不知三清道長有何吩咐?
玄冰已經到了紫陽宮,三清道長等虛無一到,便馬上領著二人朝西山的觀星台走去。
原來三清為了煉製神丹,今夜欲趁著燦爛的星夜,夜觀天象。
以確定丹爐的位置和起爐的時間。
只有所有條件具備後,
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可化腐朽為神奇。 道家一貫注重“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講究自然與人體的和諧統一。
天地鹹集,萬變不離其宗,概莫能外。
三清到了觀星台,先拈香化紙,在神壇上做法誦經。
他手持寶劍,在空中舞動著,口中念念有詞。
虛無和玄冰一直侍立在他左右,充當著護法的角色。
只見夜空燦燦,繁星點點。
三清劍指北鬥七星,不斷在搜尋七星的方位,他在天璿宮巨門星君處入定。
聖道稱北鬥七星為七元解厄星君,居北鬥七宮。
即: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璿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瑤光宮破軍星君。
三清凝神貫目,整個身體一絲不動,好像一座雕塑一般。
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巨門星君忽然閃亮了起來。
緊接著一道閃電似的光束,從天而降,直擊到三清的劍頭。
三清好似被雷電擊中一般,渾身閃亮,並顫抖起來。
玄冰和虛無大驚失色,正當他們準備拉拽師父時,閃電驟然停止。
三清身上的光亮也隨即消失了。
“師父!”
玄冰驚叫一聲,不知三清是否安然無恙?
只見三清慢慢收回寶劍,長長地舒了口氣,才轉身說道:
“巨門星君顯靈,已授我天光法門,明日便可開爐煉丹了!”
三清顯得十分激動,雖然剛才做法時,用盡了全力,已然疲憊不堪。
但他最終成功地獲得了煉製神丹的“鑰匙”。
有了這把天賜的“鑰匙”,就能如願打開通向極樂世界的大門,真是萬分慶幸啊!
虛無一臉的驚愕,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地的玄妙,對神奇的自然造化,歎為觀止!
玄冰和虛無護送三清回到紫陽宮,二人便與師父告辭。
玄冰現在居住在紫陽宮東側,那裡是玄字輩的長老和師父的居所。
玄冰作為唯一的女冠,可以躋身道長的行列,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可玄冰生性活潑,崇尚自由,不願意同那些呆板、迂腐的長老打交道。
她現在更願意和虛無在一起。
虛無身上似乎帶著某種“貴氣”,自己第一次帶他出山,就能與神蓮不期而遇。
實在幸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