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軒感到了詫異,卻也沒有多問,直接轉身離開,大約走出一條街之後,進了一家酒樓,跟小二要了一壺酒跟兩碟小菜,耐心等待著。
“好咧,客觀久等,您要的燒刀子跟花生米還有牛肉來咯……”
小二吆喝著將菜端到夏正軒面前的桌上正想離開,目光一撇,看到夏正軒手中的一兩碎銀後,腳步立刻僵住,換上一副更加熱情的笑容朝夏正軒靠近:“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夏正軒甩手,將手中的一兩碎銀扔到小二手中,手指敲著桌子問到:“我剛來山陽縣,準備在這裡做點買賣,但是,不知道這山陽縣的縣令如何,我能不能走點小小的偏門!”
夏正軒刻意將聲音壓的很低,小二聽了之後,露出了理解的笑容,立刻回到:“客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們這山陽縣,說到武大人,哪個人不豎一根大拇指,他剛上任的時候,就把本地的小霸王……”
說到這,小二連忙壓低了聲音,湊到夏正軒耳旁接著說到:“我們山陽縣,有一個惡霸,名叫西門慶,那叫一個無法無天啊,前幾任縣令都被西門慶收買,雖說是官,卻還不如一個惡霸呢,但是這武大人,那就不同了……”
說到武植,小二好像與有榮焉,整整說了將近半個小時,夏正軒時不時的點頭附和,喝一口,等了解到足夠的消息之後,再次扔了一兩碎銀到小二手中:“多謝!”
再次朝著衙門走去,這一回,夏正軒心中有底了。
根據小二所說,這武植,跟史書上記載的一樣,是個剛正不阿的清官,但凡是想要來攀關系的人,一概不見,但凡是在本地做了惡的人,不管背景如何,該怎麽判就怎麽判,從上任到現在,山陽縣說的上號的惡人,不是被抓到了牢裡,就是懲戒之後,趕出了山陽縣,口碑一路飆升,勞苦群眾的幸福感直線飆升。
走出酒樓,正想再次前往縣衙,習慣性的掃了眼地圖,驚訝發現,王生跟西門慶正在不遠處會面,夏正軒立刻動身前往。
街道上的行人,隻覺的一陣輕風吹過,連夏正軒的人影都沒看清,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兩人的會面地點。
也是一家酒樓,王生跟西門慶正在二樓的一個包廂內,夏正軒連忙找小二開了隔壁的包廂,隨意點了幾個小菜把小二打發走,湊到牆角,豎起耳朵偷聽著。
“沒什麽好考慮的了,這都已經半年了,你還在等什麽?莫非你覺的,你曾經的那位同窗,真的還念著舊情嗎?”
“再等等,還是再等等吧,我……”
“還等?你都已經考慮半年了,還要我等多久?還是說,你已經有了更好的辦法?或者說,你覺的,以你一個窮書生的能力,還有其他能夠……”
“別說了!再等等吧!”
隨著猛然提高的音量,從隔壁傳來了房門被大力甩上的聲響。
夏正軒結合著自己已經了解到的情況,有了一些頭緒,思索片刻,朝著縣衙走去。
“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讓你走了嗎?”
衙役不耐煩的對夏正軒揮手,夏正軒則是胸有成竹的微笑回話:“牢煩差人通報一聲,就說我有冤屈要請武大人做主!”
“冤屈?”
衙役狐疑的看了夏正軒幾眼,不滿的說到:“在這等著,我這就去通報!”
夏正軒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不到兩分鍾,衙役就再次跑回,讓夏正軒跟上他的腳步,
在縣衙裡一路穿行,最後來到一個廳堂門口:“自己進去吧,大人就在裡面等你,奉勸你,不要想耍什麽花招,武大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官!” “好的,多謝!”
夏正軒立刻朝廳堂走進,廳堂正中央,坐著一個身高將近1米8的大漢,長的眉清目秀,正用好奇的目光盯著夏正軒:“你有冤屈?”
夏正軒第一時間撇了眼對方。
姓名:武植
性別:男
職業:山陽縣縣令
腦袋微低,思索片刻,夏正軒正色抬頭:“實不相瞞,我並沒有冤屈,有冤屈的,是大人你。”
“嗯?”
武植的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緊盯著夏正軒,站在他身旁的師爺立刻指著夏正軒大吼:“放肆,大膽刁民,你以為這裡是什麽地方,能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來人呐,把他給我轟出去!”
聽到師爺的話,一直站在門口的衙役立刻衝進廳堂,正準備把夏正軒拉走,夏正軒一直都自信的站在原地微笑,武植伸手,製止了衙役的動作:“也罷,那你就說說吧,本官有何冤屈?本官怎麽自己都不知?還有,如果你說的,都是胡言,這欺瞞縣官的……”
“大人!”
夏正軒直接搶話, 同時拱手:“大人,可還記的,住在大人府裡將近半年的那位同窗?”
“……”
武植好奇的看著夏正軒:“喔?你也認識本官的這位同窗?”
夏正軒微笑搖頭不語,武植身旁的師爺再一次不耐煩了:“大人問你話呢!”
夏正軒還是沉默,直到武植開口:“本官的這位同窗……”
夏正軒再次搶話:“大人,你把他當同窗,可是,在我看來,他卻沒有把你當同窗的意思喔!”
夏正軒自信滿滿的話,讓武植臉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深重:“怎麽?你與他有矛盾?”
“大人!”
夏正軒撇了眼師爺跟身旁的衙役,武植沉默了十幾秒,才揮手說到:“你們都下去吧!”
“大人!”
“可是大人!”
師爺跟衙役全都急了,但是,武植的臉色卻沒有半點變化。
師爺跟衙役全都無奈的朝門外走去,師爺在經過夏正軒身旁的時候,用非常威脅的語氣說到:“小子,小心說話!”
等到屋裡只剩兩人,夏正軒往前走了幾步,跟武植隔著一張桌案:“大人,有沒有想過,你那位同窗,為什麽在府裡住了將近半年?”
“他家遭了災……”
武植順口的回應,讓夏正軒立刻冷笑的搖頭:“大人,你難道沒聽過一句,人都是會變的嗎?王生家裡遭了難是沒錯,可是,他就不能到他的族人那裡求助嗎?何必千裡迢迢的從清河縣跑到山陽縣來?這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