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張鐵從密西西比州的中央車站走了出來。
密西西比州是美國最窮的一個州,人均收入為36000美元,貧窮人口率是23.1%。作為一個農業州,密西西比仿佛被工業時代拋棄了一般,整體呈現出破舊、衰敗的模樣,雖然擁有著全美前四的公路網,不過路面坑坑窪窪、滿是裂縫,就連華夏三線城市的國道都比不上。
哈蒂斯堡是密西西比州東南部的一個城市,人口大約45000人,植被茂盛地廣人稀,主要產業有木材加工、炸藥、化學製品等。
博徒在拉馬爾縣的邊緣有一家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木材加工廠。
做了幾個小時的出租車,張鐵在福雷斯特縣下車,步行穿越樹林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加工廠的附近。
博徒的這家訓練營修建在一片密林之中,進出只有一條簡陋的砂石路,三米高的紅磚牆將營地圍得密不透風,牆頂上扎著一米多高的帶刺鐵絲網。在營地附近方圓百米之內,所有的樹木都被砍掉了,綠油油的草地上不知道埋下了多少的陷阱。
敵我未明不能輕舉妄動,張鐵爬到一棵大樹的樹冠上,耐心的等待了起來,他要親眼看到博徒之後再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落日升,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張鐵終於看到目標。
一輛豐田皮卡駛出了營地,副駕駛上坐著的正是博徒。
這個雜碎果然在這!
張鐵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然後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架無人機,操縱者無人機飛到營地的上空,張鐵打開了紅外線探測器。
“四個人,怎麽這麽少?難道營地裡有地下室?”
將無人機收回來,張鐵換好製服並在外面套了一件重型防彈衣,憑他現在的水平手槍和步槍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威脅,不過重機槍和狙擊步槍仍舊可以對他造成致命傷害,鬼知道營地裡有什麽殺招,還是做好準備以免吃虧。
下午兩點,豐田皮卡回來了。
在營地關上大門的瞬間,張鐵從樹上一躍而下,隔著百米的距離,他將一包tnt炸藥扔了進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營地圍牆在爆炸的衝擊下出現了好幾個缺口,張鐵狂奔而來,從缺口衝進了營地。
營地裡一片狼藉,汽車、房屋被炸的面目全非,凌亂的地面上三條成噴射狀的灰燼痕跡清晰可見。
“三個忍者死亡,博徒還活著!”
張鐵掉頭衝向車間,那裡是僅存的‘避難所’。
“噠噠噠...”
重機槍的怒吼聲突然響起,一條火舌迎面而來,張鐵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他瞬間拉低身體,腳後跟在地面上擦出了兩條深溝。
雙腿驟然發力,張鐵閃電般的向左漂移了四米,避開重機槍的射界之後,張鐵向槍手的位置狂飆突擊。
車間的窗前,一個忍者從地面躥了出來,手中短刀狠狠地斬向張鐵的左肩,試圖將他逼進機槍的射擊范圍。
“殘像拳!”
張鐵的身體從刀光中穿過,他突破窗戶殺進車間,一拳將槍手的腦袋乾成爛西瓜,接著張鐵硬生生的將重機槍從支架上扯下來,調轉槍口對準牆壁猛烈開火,直接將忍者穿爆在了空中。
戰鬥停歇,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張鐵端著重機槍快速的搜查了一遍車間,博徒不在這裡。
“營地裡一定有地下室!”
炸彈爆炸的很突然,
博徒來不及去屋子,地下室絕對在院子的空地上。 張鐵衝出車間,用機槍對著地面進行了地毯式的掃射。
果不其然,一道人影從地下鑽了出來。
“找到你了,博徒!”
槍口對著博徒窮追不舍,博徒這個老家夥的身法很快,上躥下跳的竟然避開了所有的子彈。
“哢!”
彈鏈耗盡了。
博徒的身體猛然一折撲到了張鐵的面前,一道寒光自他的懷中亮起,鋒利的刀鋒劈頭斬了下來。
張鐵橫槍格擋,機槍頃刻間被斬成兩截,趁此時機他伸手扣住博徒持刀的手腕,重拳出擊正中老家夥的臉頰。
“噗!”
博徒的老臉瞬間變形,幾枚牙齒衝天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在空中崩成了一條直線。
沒撒手的張鐵掄起了個半圓,將博徒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老家夥都是狠角色,博徒反扣住張鐵的手腕,從懷裡掏出一枚手雷,咬下拉環試圖同歸於盡。
“哢嚓!”
張鐵手腕內扣扯斷了博徒的腕關節,身體往後迅速的撤退。
然而手雷並沒有爆炸,大團的白煙朝著張鐵噴了過來。
毒氣?
張鐵閉眼屏氣快速的往白煙外躲閃。
這些白煙不過是加強型煙霧彈而已,在張鐵閉眼的瞬間,四道嬌小的身影從地下鑽出來,手持利刃撲向了張鐵。
耳朵一動,聽聲辨位,張鐵躲開利刃將四個忍者盡數打飛。
“哈哈哈哈....”
博徒突然發出了一陣狂笑。
衝出白煙的張鐵睜眼一看,四個半大的小子無聲無息的趴在地上,他們哪裡是什麽忍者呀,分明是博徒誘拐來的孩子!
“武道家?英雄?”博徒大笑的嘲諷道:“你殺了他們,你殺了這些孩子!”
張鐵的臉色一片鐵青。
這一刻,博徒仿佛化身成了勝利者,老家夥盡情的嘲笑著張鐵,缺牙的嘴巴裡肆意的噴灑著毒液。
“哈哈哈,英雄,仗著超人的力量肆意妄為,你跟我們有什麽不同?打擊罪犯弘揚正義,真是可笑!你關注過無辜平民的安危嗎?”
“你們只是一群踐踏法律的惡徒而已!”
“看,無辜的孩子被你殺死了,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你還會害死更多的人!”
博徒艱難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張鐵走來。
“我們都是一樣的,身懷超級力量,自覺高人一等,你可曾想過束縛自己?限制自己的力量?你沒有想過!哈哈哈,用正義包裹殺戮,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砰!”
張鐵一拳把博徒打飛了,老家夥這次真的是沒牙了。
“你當我白癡啊?”
張鐵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鐵棍。
“老子所有的行動都經過了紐約警方的授權,合情合理合法,你個罪犯BB個毛線?”
鐵棍貫穿了博徒的肩膀,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那幾個孩子是被你誘拐洗腦的,是你把他們變成了殺人工具,一切都是你的錯,他們死了,管我毛事?”
張鐵用腳踩住博徒的腦袋,凶狠殘忍的道:“雜碎, 老實回答的我的問題,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博徒真的慌了,胸有成竹的囂張模樣徹底消失不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張鐵:“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沒有心魔?”
除了精湛的武技外,博徒還很擅長心靈攻擊。他設計讓張鐵殺死孩子,然後用語言挑動張鐵的心智,最後讓張鐵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在博徒看來,英雄都是道貌岸然的家夥,他們用可笑的正義偽裝自己,殺死孩子一定會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一直以來,博徒用這招乾掉甚至洗腦了很多正義人士。
可惜這一次,他失算了。
“心魔?”
“老子可沒有那種東西!”
嚴格來說,張鐵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理想主義者,他習慣用立場來區分敵人和朋友,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兩個敵對陣營是不存在什麽狗屁孩子、女人之類的東西的。
對與錯,黑與白,兩者的界限在張鐵的心裡非常的明確,就像之前他和山河會合作,然後扭頭就把山河會賣給了警方。
孩子死了是一件悲劇,張鐵會感到遺憾,但絕不會愧疚,把罪魁禍首乾掉也算是給孩子們報仇了。
因為有著這樣的意志和認知,張鐵完全無法理解英雄所謂的心魔是哪兒來的,更無法理解所謂的殺人就會墮落,對,張鐵嘲諷的就是某個黑暗騎士。
資本主義的人性就是軟弱,他們缺乏社會主義教育,更缺乏共產主義的鐵拳。
“嘿,混蛋!”張鐵碾著博徒的腦門問:“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