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煥奪過劊子手那把大刀,亮得可以做鏡子的大刀,頗有風度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意思你宋晨想砍頭嗎?
“有何不可!”宋晨非常淡定地走了過去,接過大刀雙手拿住。
這一點倒讓呂文煥很意外,他是想著宋晨嚇得拒絕,然後跑開,如此的話在這群大兵之中更難樹立起威信了。
他居然欣然接受了,呂文煥對宋晨的第一印象是此人膽小如鼠,沒有想到他還有當劊子手的膽量。
宋晨恭敬地接過刀,淡定走向三人,雙手舉得高高的,準備砍了……
呂文煥內心冷笑不已,砍吧使勁地砍吧,只要這一刀下去,宋晨就會與襄陽守軍徹底決裂。
到時甚至都不用他動手,手下的這些大兵會像鷹一樣盯著宋晨,找準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刀光一閃,沒有人頭,只有一絡頭髮掉在地上。
“此三人貽誤戰機證據確鑿,但襄陽需要每一個份力量,剪發行刑,在這之前,請求呂帥讓他們三人戴罪立功!”宋晨又做了一件讓大家大跌眼鏡之事。
呂文煥很失望了,因為宋晨並沒有砍那三人的頭,反而把難題拋給了他。
那三人的事情原本是可大可小的,現在如果他否決的話,他手下大兵會把仇恨轉移他頭上,如果他同意,那就是成全宋晨,這也是他不想的。35xs
“準。”呂文煥吐出這個字之後,就走了。
這時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這些大兵們對宋晨的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這家夥居然放過了那三個人,實在太有風度了。
就連那個衝撞了他的大兵,也痛哭流涕的表達了感激之情,這簡直是死裡逃生呀。
元大都。
亦思馬因和阿老瓦丁兩個人看著皇帝賜下來的大房子,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剛才那位傳說的中的蒙古大汗接見他們了,雖然隻說了幾句話,也讓他們激動不已。
還有這些賞賜,簡直數都數不過來,離開故國的疑慮被一掃而空。
畢竟他們是手藝精湛的炮匠,在原本的國家生活本也不錯,那只是相對的,與這裡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稍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就是才一來大都,他們就被調到一個襄陽的地方,讓他們在那裡造炮。
他們也了解了中原的武器,看了看之後,他們心中想到,穩了。
這翻風波之後,索道又開始運送物資了,當然是在宋晨首肯之下。
“這個索道上濕漉漉的。”有兵士向宋晨報告,此刻雖然宋晨沒有正式的名份,但守軍也是把他當作了一個份量的將領了。
“你還真是心細如發呀,這是抹的油,索道才被敵軍破壞過,索道必須檢修一次,以後為索道上油會成為常例,每五天進行一次,大家夥不要大驚小怪的。”宋晨說話簡直是要氣死一頭牛,原來根本不是他故意停運物資,這是例行的檢修呀。
呂文煥聽著有一種吐血的衝動,他居然中了這小子的圈套。
“是嗎,我還以為……。”這位軍士發現後面的話不能說出來。
“以為我宋晨置大局於不顧,把私人恩怨放在社稷之上?”宋晨輕輕地質問道。
“不是不是。”軍士連連擺手。
“放心吧,我宋晨不是這種人。
”宋晨哪裡會生這位軍士的氣呢,與此相反他心情很好,因為他完美地處理了這次危機。 “宋晨,你的蜂窩計劃進行得怎麽樣了?”呂文煥突然關心起這個計劃了,無非是你宋晨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結果你連出城都是問題。
“目前還沒有頭緒。”宋晨實話實說,這個計劃必須把采煤、運煤、製煤連系在一起,這也是一個龐大的計劃。
“你在襄陽,無法執行這個計劃吧!”呂文煥開始催促道,他的意思很明顯,下了逐客令了,可你這個客人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等著看你笑話呢。
“當然要出城處理這事,今天我就要走了!”宋晨故作神秘地說到。
“哦?”呂文煥有點不相信,怎麽可能走得了,要離開這裡,必須渡過漢江,而漢江完全被敵軍封鎖了,要老子派軍隊幫你打一條通道,你就等下輩子吧。
“等一下,呂帥你自然就曉得了!”宋晨心情還是頗好的,只是賣一下關子作為還擊。
呂文煥卻在心裡冷哼不已,看你是怎麽走的。
這時索道又運東西過來了,這一回打開一看,只是一個空箱子,這個箱子也跟之前有些不同,裡面鋪滿了軟墊。
“莫非你要坐索道離開!”呂文煥有些許吃驚,雖然這索道能拉三四百斤的重物, 這麽高人坐在上面那還不給嚇死。
如果真行得通,他有點激動,有三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呂帥真是高明!”宋晨淡淡地諷刺道。
“厲害。”這回呂文煥倒不在乎宋晨的諷刺,想不到這家夥敢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聲讚歎倒是發自內心。
果然,宋晨淡定地走了上去,正準備讓他們轉動絞車,邱瑩瑩也跑了進來。
“晨子,我也要離開!”天山童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到,還是一貫的姥姥音,周圍的人下意識地捏了捏耳朵。
宋晨當然是說什麽也不肯,他又不是去遊山玩水,再說帶上她一個大姑娘到處走也不方便呀。
那些大兵卻都羨慕得要死,雖然這個姑娘聲音很蒼老,像個老太婆的聲音,再怎麽說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呢,紛紛在旁邊起哄。
然後邱瑩瑩悄悄在宋晨邊上耳語了幾句,說他需要人保護的,宋晨說李和尚在那邊,邱瑩瑩說李和尚只是槍法厲害,近身功夫不行。
宋晨本來要說,他需要保護的話,還可以帶李如雲或者尚一刀的,不過看著她含情脈脈的眼神時,他還是放棄了。
此刻尚一刀、李如雲也紛紛勸道,讓宋晨帶邱瑩瑩走。
“你不怕嗎?”宋晨指了指那高高的懸崖,才發現這是廢話,人家曾經雙腳踩在索道上,宛如女武神似地從天上飄下來,開玩笑人家還會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