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還沒有上菜,秋寒雪盯著王昊已經不再渾圓的臉,問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這次考試,怎麽進步這麽大?”
王昊雖然早有預料,知道她早晚要問這個問題,卻還是有點小緊張:“那個,我並不笨,是吧?以前,我隻是不怎麽把心思放到學習上而已。”
“這倒是,你當然不笨,”秋寒雪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就是,有點懶,對吧。”
“嘿嘿,這個我承認,我還喜歡吃肉呢,”王昊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快速瞟了秋寒雪一眼,接著說道:“你看,我一把心思放到學習上,成績立馬上來了。你不知道,我天天多辛苦,那真是夜以繼日,日夜苦讀,你瞧,我都瘦成啥樣了?”
秋寒雪掃了他幾眼,倒也認可了他的說法:“別說,你還真瘦了不少,我看啊至少瘦了二十斤,想來也的確下了不少工夫。”
“那可不?我原先有一百八十多斤,現在才一百六十多,你不知道,考試前,我連做夢都在背書呢,那效果可比醒著還好。”
“真的假的?還有這說法?”
“怎麽沒有?程咬金不就在夢裡學會的三板斧?周星星還在夢裡學會了降龍十信掌呢。”
“切,那是小說和電影好吧,不是真的。”
“小說和電影那也是來源於現實,可不是憑空編造出來的。”
……
“你們的肉串,羊肉串、雞肉串、豬肉串、牛肉串。”老板娘把一把肉串遞給了王昊,又把秋寒雪的海帶、土豆、小青菜、腐竹遞給了她。
王昊伸手拿起一串羊肉串放到嘴邊,牙齒輕合,手一拽,幾塊羊肉留在了嘴裡。
他眯著眼,晃頭腦袋,故意作出一副陶醉的樣子:“哇,真好吃!”
秋寒雪瞅著他“撲哧”一聲笑了:“有這麽誇張麽?跟幾百年沒吃過肉似的。”
旁邊桌上突然有人站了起來,正是之前要並桌子的光頭,他拎起一瓶剛開的啤酒,衝著對面的一人說道:“輝哥,今兒弟兄們給你接風,慶祝慶祝,小弟我先敬你!”
說完,他一仰脖子,就著啤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你小子,還是這麽爽快!”叫輝哥的年輕人笑了笑,也站了起來,對著瓶吹了起來。
“好!”桌上其余七、八個人齊聲喝彩。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都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露出了身上的紋身。
王昊和秋寒雪瞅著那些人身上張牙舞爪的龍形圖案,本能的有些反感和害怕。
有個染著小黃毛的年輕人向周邊的幾個桌子惡狠狠地掃了幾眼,喝道:“看什麽看?!找打呢是吧!”
幾桌側目偷看的食客連忙轉回了頭,正常人誰願意跟這些混混扯事兒啊。
王昊和秋寒雪也不約而同地把頭轉了回來,但那個小黃毛似乎嫌他們動作慢了,囂張地指著王昊罵道:“艸尼瑪的死胖子,說你呢,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抽死你!”
王昊的心裡一陣惱火,卻又不敢接茬,那邊有八、九個混混,還都有紋身,招惹了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
但他又覺得小黃毛讓他在秋寒雪面前丟了面子,什麽都不做的話,更沒面子,便側了一下頭,作出一付橫眉冷對的樣子。
小黃毛象是找到了發泄對象似的,拿起啤酒瓶往桌子上一頓:“尼瑪德,還不服氣是吧,信不信老子立刻削你?”
叫輝哥的年輕人瞟了一眼王昊,
伸手招呼小黃毛坐下:“行了行了,坐好喝酒,跟個學生蛋蛋計較個什麽勁兒?” 小黃毛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才作出一付不情願的樣子坐下了。
王昊這邊是既憤怒又緊張,捏緊的拳頭輕微地顫抖,牙齒也咯咯作響,心裡暗罵:尼瑪德死黃毛,要不是秋寒雪在這兒,老子特麽跟你拚了!
秋寒雪也感覺到了王昊的憤怒,輕輕拽了他的胳膊一下,小聲說道:“王昊,要不,我們走吧。”
王昊做了幾個深呼吸,看著剛上來的肉串和素菜串,搖搖頭,恨恨地說道:“吃完再走。”
說完,兩人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
之前的氣氛消失殆盡。
那邊桌上的一幫混混還在吆五喝六地喝著酒,放肆的發出不合諧地狂笑。
秋寒雪的吃相很斯文,吃的也很少,王昊還剩幾個肉串沒吃,她就站了起來去付帳。
王昊再怎麽無腦,也不能真讓她去把帳結了,抓起幾個肉串一擼,把竹簽往桌子上一扔,慌不迭地追上去。
“秋寒雪,我來我來!”
剛走到老板娘面前的秋寒雪聞言,轉身看了王昊一眼,卻正好看到王昊如同肉山一般直直地往前倒下,摔成了個“大”字形。
之前囂張過的小黃毛剛剛收回絆王昊的腳,一臉得意的笑著:“哈哈,狗吃屎!”
“尼瑪,跟老子玩陰的!”王昊望著眼前剛從嘴裡噴出來的肉串,心頭無名火起,一翻身爬了起來,手裡拎著從地上撿起的空啤酒瓶。
不好!秋寒雪驚得花容失色,連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王昊,別!我們走!”
小黃毛點著二郎腿,輕蔑地瞟著王昊:“怎麽著?想找事兒啊?來來來,往這兒打!”說著他還伸出手指頭,點著自己的腦門。
秋寒雪使勁抱著王昊的胳膊,生怕他真上去給小黃毛一下。
王昊稍微掙了幾下,胳膊在秋寒雪的胸前蹭了蹭,感覺到了她的堅挺,心裡頓時升起一種別樣的感覺,喘著粗氣愣在了那裡。
“哼,怎麽著?不敢啊?特麽慫蛋一個!”
小黃毛得瑟的樣子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秋寒雪都有點受不了了,胸脯一起一伏的顯然也很氣憤。
她盯著小黃毛,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指著他,大聲說道:“你欺負人!我都看到了,是你伸腿絆他的!”
“喲呵?美女救慫蛋啊!”看著秋寒雪氣乎乎的樣子,小黃毛眼睛一亮:“要不,你來陪哥幾個喝一杯?我就給他道個歉。”說完他伸手便去拉秋寒雪的手。
秋寒雪小手一縮,憤恨地罵了句:“流氓!”
這已是她能罵出口的最難聽的話了。
小黃毛的幾個同伴轟然大笑:“哈哈,小六,小妹妹罵你是流氓呢!”
小黃毛臉色一變,硬是擠出了幾分猙獰的樣子,騰地站了起來:“小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王昊此時已經回過神來,感覺有些按捺不住,便暗中運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酒瓶。
秋寒雪覺得王昊的胳膊突然變得硬邦邦的,便詫異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緊緊抿著嘴,憤怒的眼睛就象燃燒的火焰,明顯已經處在暴發的邊緣。
“別,王昊,不能打架。”她拽了一下,王昊的胳膊卻紋絲不動。
小黃毛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王昊的面前,輕佻地說道:“慫蛋,要不要哥教你怎麽打架?”
不能打架是吧?王昊臉色微寒,胳膊一用勁,從秋寒雪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
“別~”秋寒雪驚呼出聲,眼看著王昊掄起了手中的啤酒瓶。
我艸!小黃毛嚇了一跳,連忙向後一個大跳,這小子真敢掄酒瓶?!
“咣”的一聲響,酒瓶碎了,瓶渣掉落一地。
老板和老板娘兩口子,幾桌食客,一幫紋身黨,還有秋寒雪,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王昊。
王昊並沒有砸小黃毛。
他手中的酒瓶,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我靠!這麽狠?!
小黃毛和一幫同伴倒吸一口涼氣。
秋寒雪呆呆地望著王昊,突然覺得有點,心疼。
他怎麽這麽傻?不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