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走近李慕雪,腆著臉道:“捕頭,你好!捕頭,再見!不讓走?那有何見教?作為良好市民,我一直都在搞好警民關系!”
李慕雪大聲道:“警你個頭!我教你飛刀,不是讓你飛鞋子街頭打架鬥毆的!”話音未落,一腳踹來。
陳羽剛看到她出腳,還沒來得及躲閃,“砰”地一聲,側腰已經被一記鞭腿抽中。
陳羽趔趄了一下,並未摔倒。用手撣撣腰間腳印,然後將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口花花地道:“真香呀!不讓我打架鬥毆,難道還要我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不成?這算不算是望夫成龍?”
李慕雪踢到陳羽身上之時,突覺腳面一震,心下大異。左腳一起,又朝陳羽踢來。
陳羽這次學乖了,看到一腳踢來,身子急往旁邊一讓躲開了。李慕雪似乎能提前判斷到陳羽的舉措一般,不僅沒收左腳,右腳也隨之凌空飛起,結結實實地踹在了陳羽側臀,陳羽收勢不住,摔倒在地。
尼瑪,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改日非扒下褲子打你屁股不可!
陳羽像個沒事人一樣爬起來,哇哇大叫道:“臭娘們,小心我翻臉了!我那不是打架鬥毆,是見義勇為好不好?”
李慕雪看著陳羽的反應,心中已有定數,朝陳羽招招手道:“過來!”
陳羽嗤之以鼻:“哼!剛才輕信美女的下場,就是被連踹兩腳,這次絕不過去!”
李慕雪聽他誇讚自己,呵呵笑了起來,接著道:“這次不打你了!”
陳羽道:“再打我,你就是我媳婦!”說完再次走近李慕雪。
李慕雪問道:“你身上何時出現的內力?如此深厚的內力如何得來?你告訴我,我教你如何運用內力提高飛刀絕技!”
陳羽臉上充滿回憶之色,仰天一歎,道:“那是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也是我們感情爆發的時候。當時她不顧一切地摸我,我也不顧一切地摸她,還立下了永不分離的誓言。
可惜快樂永遠是短暫的,換來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痛苦跟長歎。唉,等我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李慕雪一巴掌拍去,罵道:“正經點兒說!”
蕭虞插話道:“剛才他說,你再打他,就是他媳婦!慕雪姐,我想問,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倆的喜酒?”
李慕雪鳳眼圓睜,罵道:“小崽子,你是皮癢癢是吧?去喝你親姐蕭媚兒的喜酒去!”
那邊林東接著道:“蕭兄弟,你姐要跟誰成親?蕭媚兒?這個名字怎這麽熟呢?”
陳羽急忙攔住話題,大聲道:“李捕頭,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得走了。哥幾個忙了一上午,還沒吃飯呢!”
李慕雪望向霸天虎,道:“楊林,你們是要官了還是私了?”
原來那霸天虎真名叫楊林。
楊林心道:這捕頭連自己人都踹,太凶猛了!何況今日自己犯了眾怒,報官落不到什麽好處去。
楊林哼哼道:“捕頭大人,私了,私了,算我們倒霉。”轉過頭來,衝陳羽喊道:“小子,小心你的小命!我們走!”
楊林被手下抬走了。陳羽衝李慕雪道:“捕頭姐姐,他臨走還威脅我,你一定得保護我!”
李慕雪面無表情,沒好氣地道:“明天寅時,老地方,我教你內力運刀!”
陳羽嘴硬地道:“好耶,好耶!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不見不散!”
等李慕雪走完,陳羽歎道:“唉,明天又要被虐得死去活來!”
林東兩眼冒光,
興衝衝地道:“陳兄,如此香豔的約會,為何長籲短歎的?李捕頭向來不親近男人,屆時我等能否從旁觀摩一二?” 我靠,這貨難道還有偷窺的癖好?
陳羽也不搭話,招呼趙日天、趙日地兄弟倆一起吃飯。趙日天雖然鼻青臉腫,一聽說要去大飯店吃飯,跑起來溜得很。
陳羽拉著趙日地的手跟在後面,兩人一人臉白,一人臉黑,都不穿鞋,也著實成為街頭一景。陳羽那雙鞋子已經血跡斑斑,實在沒法再穿。
陳羽用衣袖幫趙日地擦了擦臉,這黑色的小臉頓時白了幾分。陳羽呵呵笑道:“日地,你哥日天受傷了怎麽還跑得這麽溜?”
趙日地自豪地道:“我哥上牆頭翻院子的工夫高了去了,飛簷走壁如履平地,這在平地上,能跑得不溜麽?”
陳羽奇怪地問道:“既然輕身工夫這麽強,為何會被那個大塊頭抓住?”
趙日地黑臉一紅,道:“我們兩個昨天半夜就餓得睡不著,再加上今天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哪裡還有力氣逃走?”
這一對倒霉孩子!
到得一家叫做“臨江樓”的飯店,從外面看樓有三層,青磚紅瓦,屋簷上畫著花紋祥雲,裝潢修飾無一不精致細膩。
六人進入大堂,此時一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小二看到幾個公子衣著華貴、器宇不凡,就往二樓雅間裡讓。
可當小二看到最後進來的陳羽和趙氏兄弟兩個的時候,急忙攔住。林東高聲喊道:“小二,不要狗眼看人低,他可是我們兄弟四人的老大!江南四大豺子聽說過沒?沒聽說?那陳羽這個名字呢?”
“陳羽”二字一經喊出,眾食客皆驚。
飯店、茶館是傳播信息最快的渠道之一,上午玄武湖事件早已經傳遍金陵全城。陸續有人站起來朝陳羽打招呼。
“是的,真是陳公子,我剛從玄武湖邊過來!”有人喊道。
“陳公子好,在下齊魯陳傑,咱們可是本家!”一個瘦瘦的男子喊道。
“陳公子好,在下南楚國高川!”這還是一個國際友人。
陳羽急忙一一抱拳還禮,小二這才信以為真,急忙將陳羽等人領到二樓雅間。剛到二樓,便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典雅麗人攔住,那小二見到麗人到來,一拱手退下去了。
那麗人福了一福,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小女子楊穎忝為臨江樓掌櫃,歡迎陳公子一行,三樓請!”
陳羽道:“楊掌櫃請!”
劉金嘿嘿笑道:“楊掌櫃,聽說這滿江樓三樓可不對外開放,今天我可是沾了陳兄的面子,才得以上得三樓!”
那楊穎嫵媚一笑,道:“陳公子到來,本店蓬蓽生輝!諸位都是陳公子的朋友,滿江樓歡迎還來不及呢!”
眾人登上三樓,透過窗戶望去,視野頓時開闊起來:腳下一江向東,澄江如練,水上點點白帆,樓下房屋鱗比櫛次,一直延伸到遠方。
陳羽忽然想到一個對聯,搖扇吟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樓千古!”
楊穎身子一頓,鼓掌笑道:“公子大才,這真是千古絕對!小店能否將這副對子掛上?請問公子,可有下聯?”
劉金、林東也都是讀書人,俱是一驚,如此妙對,陳羽張口就來,真乃大才!
樓下忽然傳來爭吵聲,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道:“我們是來找陳羽的,我們認識他,讓我們上去!”樓下有人起哄道:“我們都認識陳羽!”
那女子又道:“我們給陳羽買了一雙鞋子,不讓我們上去也行,請你把這雙鞋子送上去就可!”
又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喊道:“妹子!看你年紀不大,追公子倒是別有心計,俗話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腳,能看不能摸。你這一來就送鞋,追男人也肯定有效!”
另一個年輕女子衝樓上高聲叫道:“死陳羽,有本事你就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