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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1988》一百零三、橫胡同豎胡同
  老魚市裡,張藍、張鵬姐弟跟他們老媽胡美惠在一起吃飯。

  一邊吃著,胡美惠一邊打量張藍幾眼,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說:“藍藍呐,那個小夥子媽看見他好幾次了……”

  “哪個?”

  “就是今天上午來的那個,長得斯斯文文的。”

  “哦,經常來買魚。”

  “我看你們有說有笑的。”

  “嗯,是挺熟的。”

  身為當媽的,對這方面當然很敏感了。

  尤其張藍這種。

  上學的時候張藍就比較樸素。

  下來乾活兒以後就更不愛打扮了。

  拆遷剛搬到西街的那會兒,不熟悉的街坊鄰居還以為胡美惠有兩個兒子。

  可最近這一段時間一來,張藍突然愛打扮起來。

  頭髮留起來了,也開始穿裙子了。

  看老媽老姐的神色,張鵬感覺她們在說陳凡,連忙衝老媽比劃:“媽,你是說那個經常來買魚的大哥嗎?”

  “是啊,我看他能跟你比劃一陣子呢。”

  “那當然了,那個大哥人可好了,他啞語的水平比我還厲害。”

  “他不會是在福利廠上班吧?”

  “沒有,他在製藥廠上班,自己又在外面開公司。”

  “挺能乾的啊,不過,怎麽媽總感覺他挺成熟的,不會是拖家帶口的吧?”

  “沒有啊,他跟父母在一起,是家中老大,家裡還有弟弟妹妹。”

  “怪不得呢。他姓啥,要不要找人打聽打聽?”

  張藍在一旁有些不耐煩了:“哎呀,打聽啥,還沒怎麽樣呢。”

  張鵬卻突然嘴裡發出“呀呀”的聲音,興奮地站起來,朝市場入口跑去。

  原來,姐弟倆的姥姥來了。

  張藍、張鵬他們這一輩兒人都知道老太太有個奇怪的名字叫高橋洋。

  但不知道老太太真名叫高橋洋子,是個地地道道的鬼子遺孤。

  十四五歲的時候,高橋洋子流落街頭,被一個姓胡的四十多歲的車把式撿回家做了老婆,報戶口的時候就把名字改成了高橋洋。

  十六歲的時候,高橋洋招工進本地最大的紡織廠金星紡織廠,當了一名擋車工。

  由於手速極快,工作效率極高,人送外號亞細亞。

  這亞細亞是日偽時期,南滿鐵路上速度最快的一種火車頭。

  眼下,老太太也不過70來歲,身體也還硬朗,唯獨兩腿膝蓋生有骨刺,行動坐臥諸多不便,出門得拄著拐杖慢悠悠地挪。

  換一般老太太要是這樣的話,早就弄得埋裡埋汰了,這老太太卻收拾的乾淨利索,花白的頭髮盤在腦後。

  走進市場,每當有人從身邊經過時,不管認不認識,都點一點頭。

  張鵬扶著姥姥過來了,張藍一邊拖過凳子讓老太太坐下,一邊埋怨:“大老遠跑這裡幹什麽?”

  “沒事溜達溜達。”

  胡美惠也連忙湊過來:“媽,你吃了嗎?”

  “吃了。”

  眼下,老太太跟大兒子在一塊兒過。

  因為退的早,老太太的退休金極低,隻能節省著過日子。

  ……

  吃著飯,畢淑珍打量童箏,終於忍不住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

  一旁的冷梅看看畢淑珍又看看童箏欲言又止。

  童箏歎口氣:“那個,我,我跟周瑩分手了!”

  “好好的,怎麽就分手了?”畢淑珍有些惱火。

  “不合適。”

  “怎麽就不合適了?不處的挺好的嗎?是不是人家有什麽想法了?梅子,要不你問問小周?”

  冷梅面露為難之色。

  “問啥問啊,是我提出來的。”童箏說。

  畢淑珍氣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就N瑟吧,眼瞅著奔四了,還這麽不著調。”

  “怎麽不著調了。”

  “你說你到底想找什麽樣的?”

  “媽,您別急,有機會我再給箏子介紹……”

  “你也是!”畢淑珍卻突然直奔冷梅而來,“也不幫著在小周面前撮合撮合。”

  “這個……”冷梅一臉的尷尬。

  童箏有些不滿:“媽,你幹什麽?這事兒跟嫂子有什麽關系?”

  冷梅笑嘻嘻地站起來:“來,媽,我給你盛點飯。”

  “可你這麽老大不小了,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到底還想不想結了?”

  “誰說不結了,一輩子的事兒,當然得挑了。”

  等冷梅盛飯回來,畢淑珍也冷靜下來。

  “可你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或者你想找什麽樣的,你說清楚也行。”

  “早就說清楚了……”

  “你不就想找個兒高點的嗎?媽也支持啊。可小周不挺高的嗎?”

  “起碼得通情達理。”

  “小周怎麽不通情達理了?”

  “行了,車軲轆話轉來轉去的,”童箏有些不耐煩了,“反正已經分了,再找吧。”

  說完,沒等畢淑珍回答,童箏一頭鑽進裡屋去了。

  ……

  整個東門裡這片兒,購買傳呼機的街坊鄰居漸漸增多以後,陳凡、陳鋒哥倆住的這個小偏廈子窗戶前漸漸人滿為患了。

  好在時間僅限於傍晚到晚上九十點鍾之前。

  哥倆都煩的不行,但陳劍輝和劉雅麗還是叮囑他們:“無論如何不能跟街坊鄰居扔臉子,更不能言語怠慢。”

  陳凡當然懂這個道理。

  作為過來人,他甚至很珍惜這種煩擾之事。

  若乾年後,大家都搬到樓房裡住了,橫胡同變豎胡同了。

  街坊鄰居都消失了,一個樓層住上幾年都不帶認識的,哪怕偶爾見一面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陳鋒自然理解不了,而且比較隨性。

  陳凡怕他無禮,每次來人打電話,就把他支到一旁。

  打電話最多的是老何,往往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

  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等電話的時候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跟陳凡搭訕。

  “抽煙嗎?哦,忘了,你不抽煙。你真不簡單啊,不抽煙不喝酒。”

  “呵呵,不抽煙不喝酒的人都不是好人。”

  “誰說的?”

  “一個大流氓說的。 ”

  “大流氓?叫啥?”

  “杜月笙。”

  “哈哈,真是個大流氓啊,大流氓的話能當真嗎?”

  “是啊,這世道越是老實人越崇拜流氓。”

  “嗯,嗯,流氓是流氓分子的良民證……”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對,對,小陳你真有才。”

  陳凡忍不住想打哈欠,連忙用手捂一下。

  “小陳啊,你這電話應該弄個收費的計價器。”

  “街坊鄰居收啥費啊。”

  “唉,一碼歸一碼。你這白天要是有人看著的話,一天賺個百八十的不成問題。”

  “怎麽?你想乾?”

  “現在報裝電話太麻煩了,得等小半年。”

  “我給你找人,一個星期內就能下來。”

  “真的?”

  “那當然了。不過,你得給他點好處。”

  “那也劃算啊。”

  陳凡巴不得這片街坊鄰居有公用電話。

  其實,包括老何在內,街坊鄰居們也不是故意佔陳凡便宜。

  可這一片兒除了李大牙家,也就陳凡家有電話。

  而李大牙家比較孤寒,沒人願意過去。

  要是有個收費的公用電話,大家打起電話來也就不用縮手縮腳了。

  這種事也就老何適合,老何是二皮臉子,貨車上掉下頭豬他都能搶回家去,收點電話費算啥。

  再說他老婆三天兩頭在家泡病號,他自己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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