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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為蓮》第6章 執念 6
  初雲山谷

  夜晚的黯將天邊僅有的陽光暈染成淡淡的紫色,成群的飛鳥掠過谷頂,飛鳥經過,竟有數十條黑影相繼飄落在谷中。

  谷中木屋內,鎏金博山爐中嫋嫋飄出異香,氤氳中邪魅男子一手支頤,合著眼似在休息,他一身絳色雲錦闊袖流水一般垂在地上。

  眼看屋外的黑影越聚越多,近百位黑衣人恭敬規矩的立在門外,沒有絲毫異響。

  在這靜謐的氣氛中,即便是細微的布料摩擦的聲音在這寂靜中也會顯得突兀。眾人隨聲看去,只見一名蒼衣男子從一旁陰影中走了出來。

  “主子……”

  座位上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眸子此時被暮色染成了濃紫色,妖異異常。

  那蒼衣男子見宗政蓮睜了眼,方才繼續道:“主子,齊了。”

  宗政蓮“嗯”了一聲,又合上了眼。宗政蓮短短數日將遍布九州四海之內夜刹門的領主悉數召集回來。

  眾人無不詫異於自家主子的興師動眾。夜刹門是遍布天下暗勢力;即便是主子助當時七皇子,也就是當今天崇國皇帝奪權登基時也未如此過。莫非?主子要奪權?眾人看著方才的蒼衣男子天青,天青曉得主子在盛怒之中,立在一邊不敢多言。

  此時的天桓宮內,火光炎炎,宮內的人們亂成一團,

  “走水了!走水了!北宸宮走水了!”

  宮式微茫然的看著這一切,自己應上官幼儀的邀請來這北宸宮,不想剛坐不久就昏昏欲睡,醒來時便已被人架到了院中的藤椅上,而上官幼儀卻生死未卜。

  宗政祺趕到的時候,火已經滅了七七八八,而上官幼儀也已被人救了出來,周身的衣服和雲鬢都狼狽的很,甚至有些已經被火燒了去。

  “怎麽回事?”宗政祺陰著臉問到。

  周圍一眾人見了聖怒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一旁的宮中女婢、太監都支支吾吾不敢多說。倒是一旁一身華衣的戚才人開了口:“貴妃娘娘見微姑娘這幾日都不曾出門,這眼看新年近了,便邀了姑娘與臣妾幾人與這北宸宮置辦些衣裳,哪想微姑娘瞧不上那些料子,便一股腦的扔到了火盆裡,引著了簾子,火便燒了起來;娘娘本是已經出來的,卻想著皇太后的鳳印尚在宮中,便舍了命去拿。”說罷,竟長歎一聲,一臉戚戚。

  宗政祺聽得這話,涼涼的睨著一旁的宮式微。

  “我……”

  宮式微原本要解釋,卻被這眼神狠狠地掐住了喉嚨,半句吐不出來。明明是上官幼儀與一眾人要自己選些衣服料子,堆著的料子沒有放好,恰巧掉進了火盆裡,可現在?宗政祺沒有聽自己解釋的意思,便已認定自己的過錯。

  宗政祺上前輕輕抱起已經被嗆暈的上官幼儀,瞧著她早已神識不清,卻仍護著那鳳印盒子,緊抱著盒子胳膊竟燙的微微泛紅,有些竟起了水泡;

  宗政祺眼中滿是心疼,又抬眼冷冷的看著宮式微,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如何竟能做出這等事情?朕本欲立你為後,你德才皆無,錙銖氣量,你讓朕如何服眾人於天下?”

  宮式微心頭一陣翻湧,幾乎又哭了出來,她抬高了眼簾,深吸一口,才穩穩盛住眼中的水澤;宮式微深沉的望著面前的一眾,猛然發覺有些什麽早已將自己和那個熟悉的男人分割了開。宗政祺早已不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己本就融不進他們的世界;糾結了許久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解釋,宮式微自己突然釋然了:

  “聖上既然如此說了,

那便是我做了;木已成舟,你又要如何?降罪於我嗎?”  宮式微自嘲的笑了笑,皇后?皇后!後位於她何乾?你本欲如何,又欲如何,又與自己何關。

  她不再看身後眾人臉上的五彩紛呈,轉身便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

  譽賢殿

  新年將近,宗政祺一早便在書房臨拓以備新年賜福,昨日的事讓他心煩意亂,一筆落下,一旁的鄭公公適時的遞上茶杯:“聖上,方才總管太監來稟,秦王請旨入宮。”

  宗政祺手中一頓,面色沉了下來“秦王?宗政蓮如何又回了蟠龍京城?”

  此時的宗政蓮帶著天青正在候宣廳中飲茶,通報的總管太監進去幾乎大半個時辰了,仍沒有半分消息;都道是宗政蓮不是好惹的主,侍候的人等的戰戰兢兢,倒是正主沒有半分不耐煩。

  一個時辰過去了,總管太監方才急急忙忙回來,站的穩了,才拿出袖中聖旨,見宗政蓮並未有動作,更別說跪拜,總管太監卻也不敢多言,硬著頭皮讀到:“聖上有旨,宣秦王進殿。”

  宗政蓮鳳眸輕抬,鼻子裡出了個“哼”,起身出了廳。

  二人一走,不知為何這候宣廳頓時明媚了許多。

  宗政蓮到譽賢殿的時候,宗政祺仍在窗邊桌上臨拓。宗政蓮不以為意,在門口停了下來略略躬身隻行了個平禮便邁步進了門,宗政祺看著來人並未意外,笑著道:“四哥,今兒好雅興,竟能來陪朕坐坐。”

  宗政蓮拂袖坐了下去,鳳眸微挑,說道:“聖上說笑,微臣近日甚是思慮聖上,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陪皇上下棋,今日便來切磋一番。”

  宗政祺頷首:“極好!”

  這二人盤為天下,棋為馬,如此對弈起來,一番廝殺,你爭我奪,棋子將盡竟仍未分勝負;臨末,宗政蓮以退為進,正要落子,天青不合時宜的上了前,在宗政蓮耳邊說了句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聽完,宗政蓮伸出的手竟收了回來,抬眼看著宗政祺,笑道:“皇上,此局微臣認輸。”

  宗政祺看著整盤棋子,面色一沉:“四哥,如此就認輸了嗎?”

  “這大半壁的白子圍著,微臣若不認輸豈不打的難看?”宗政蓮說著,自顧的站起身來,又躬了躬身:“微臣今日就告退了。”

  待主仆二人走遠,鄭公公站在一旁,恨恨地說:“這宗政蓮越發的囂張,當這皇宮是什麽地方,任其來去?”

  宗政祺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淡淡的說道:“朕先前安排了所有禦林軍在這殿外以防不測,你道是這個宗政蓮是空手來的麽?”雖然隻有隱約地殺氣,但他知道,至少有半百的高手在宗政蓮周圍!

  隻是宗政蓮此次如此大張旗鼓的來,又匆匆離去到底為何?宗政祺胸中一緊:難道因為微兒?不會!自己變化了她的樣子,又關在后宮,連她的親姐姐都識不得,更別說他人。想起了沁凝宮的那個人,宗政祺微微吐出一口氣,疲乏的閉上了眼,絲絲澀意在心底泛起。重新來過,他不知道自己與她怎麽又會走到這一步!

  在這世上這麽些年,在這皇族這麽些年,自己都已分不清說了這麽些、做了這麽些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許是真心隱忍的久了也就變得虛妄,假意說的多了連自己都被說服。

  宗政祺抬手品了口茶,仿佛壓下了胸腔中的不安:無妨,無論怎樣,她是自己的就好。

  暮色藹藹,冬天的夜來的特別早,窗邊的手釧倒映著粉紅色的光芒。宮式微早已把手釧放在窗邊許久,不知道是否真的會有人來帶她走。宮式微趴在窗邊的榻桌上:也許依靠別人總是那麽不安甚至是絕望,但此時想要離開的她除此之外已是毫無辦法。隱約中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去;奇異的香味從耳房的熏香爐中慢慢蔓延出來。

  酥軟無力的感覺讓宮式微幾乎不能睜開眼睛,可身體中的欲望像嫩芽一般迅速的生長;恍惚間有人把她抱了起來,那人的動作十分輕柔;隻是,越是輕柔那指端的絲絲觸感越是讓她敏感,腰上那手輕輕地動了動,一股酥麻的感覺讓她又軟了三分。

  松樹的味道和著初雪掃過發際,這讓她十分舒爽,寒冷的溫度讓她勉強睜開了眼睛,抬眼看到的便是一隻優美的下頜,瀲灩的紅唇和白皙的皮膚。這瑩潤的肌膚讓她打心底覺著若是摸上去手感會十分不錯,於是她便伸手籠住了那人的脖子,將燥熱的臉貼了上去。

  那人沒有想到懷中人的動作,自己身形一個不穩,憑空墜下數尺。只見他足尖一點,輕盈的飄落在一片樹林之中;他雋眉輕挑,垂眼看向緊緊貼服在自己身上滿臉緋紅的小丫頭,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隻是這次……

  “小丫頭?誰給你下的藥?”

  宮式微頭腦雖不甚清明,卻還聽得懂這話中的意思,她也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想了許久,恨恨的道:“宗政祺……”

  隻這三個字,她便說不下去了,這話雖說的咬牙切齒,聲音卻黏膩得很,不像是怨恨,反倒像撒嬌。

  那人絕美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那琥珀色的眸子愈發的陰森詭譎,他緊抱著臉色越加豔麗的宮式微一路飛鳧而去。

  周身燥熱讓宮式微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周身的感官也越來越清晰敏銳,那人身上的溫度涼的她舒坦,吸引著她恨不得將身子都貼了上去,身體中的小野獸叫囂著要掙脫束縛。但是僅有的理智撕扯著她的欲望,讓她不能這樣放任自己。宮式微顧不得許多,用指甲狠狠得掐進自己的手背,瞬間的清醒讓她用僅有的氣力一把推開眼前的人。

  那人似乎也未曾想道她的企圖,竟這樣讓她滾落下去;宗政蓮一驚,強行止了內力,伸手抓去,一個用力便又將宮式微拽入懷中;隻是下落的巨大衝力讓兩人瞬間掉落狠狠地撞向了一邊的巨石之上。

  宮式微沒有想到宗政蓮的輕功如此了得,而在林中踏葉而行也竟然是真的!所以她自己這一落,生生的從這丈高的樹尖尖上摔了下來,若不是被宗政蓮護著,她怕是重傷難免。

  點滴粘稠的液體從額頭滑落,宮式微伸手一摸,一手猩紅黏膩,她心中一驚,掙扎著要從宗政蓮懷中脫出身來。

  “嗯!”

  宗政蓮低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到了地上,大片的鮮紅散落在初下的薄雪上異常的扎眼,這讓宮式微慌了神,張口便喊:“天青!天青!”

  天青是誰??

  宮式微懵了,瞳孔瞬間擴大,自己喊得天青是誰?

  這時只見宗政蓮一手支撐著坐起,苦笑道:“小丫頭,你連天青都還記得,卻絲毫記不得我嗎?”

  宮式微頭痛的厲害,整個腦子亂成一團,而體內的湧動也不適時宜愈加強烈起來。

  “天青!”

  宗政蓮似是看出宮式微的異狀,讓暗處的天青出手點了她的睡穴。

  閉眼的瞬間,飄然的解脫感讓宮式微很是舒服。

  啊!如果就這樣死去了許是很不錯吧。

  轉瞬的清醒中,似乎有人緊緊的擁著自己,而在那些不甚清醒的時候,某種自己所熟悉的卻仿佛遺失了久遠的東西,在體內糾纏著。

  流水的聲響以及淡淡的麒麟麝混合著某種其他的香氣。

  一個溫潤的男音,“依天澄看來,夫人確實是中了毒,這毒應是大量的重鎮之藥使得神髓受到了破壞。”

  這聲音似乎有些躊躇,接著又說道:“隻是若是受了此毒,人變如三歲稚童一般,隻是……”

  “隻是她僅僅是失了一段記憶而已,其余卻與常人無二。”另一個如琴音箏鳴般的悅耳男音說道。這聲音她認得,是宗政蓮;那麽“夫人”,是指自己?

  ……二人漸漸走遠,宮式微也聽不得二人的談話,隻是無數的疑惑停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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