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大當家呢?”鄧縣令責聲問。
哪怕冀王不追究大當家,鄧縣令也不會放過他,得勝賭坊這三位當家雖說不上是親如手足,可也是相互扶持走過了這麽多年,若是二當家跟三當家都出了事,大當家定不會就此罷休。
“我大哥他不在清豐縣。”許老三梗著脖子說。
馮縣令有些為難地看著嚴岩。
嚴岩點頭。
得了指示,鄧縣令手一揮:“都帶走。”
至於搜出來的帳本,全都被嚴岩帶走。
被帶走之前,二當家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嚴岩。
衙門的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待鄧縣令跟嚴岩告辭離開後,附近幾幢小樓的門才再次打開,小樓內的人縮頭縮腦的朝外看,而後低頭小聲議論。
其中不少人滿面愁苦,對這兩幢小樓的掌櫃來說,沒了賭坊,她們的生意就會慘淡許多。
這回鄧縣令抓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們想打探都不敢出頭。
一陣緊張中,方錚從遠處施然而來。
“方公子,我等你許久了。”似乎早就預料方錚會去而複返,嚴岩朝方錚笑道。
好歹也是一同在賭坊被人追著跑的情誼,嚴岩頗有自來熟的打招呼。
“方才還要多謝嚴侍衛的相助。”
嚴岩朝方錚招手,“方公子來的正好,快幫我看看這些帳本真假。”
這回跟冀王出來的只有嚴岩跟另一個是侍衛,尤其是嚴岩,他最不耐煩看這些帳本。
反正主子也沒打算在這賭坊得到什麽有用消息,嚴岩並沒避諱方錚。
此刻堵坊大堂內空無一人,兩人索性直接坐在大堂內,方錚快速翻動帳本,而嚴岩則百無聊賴的在大堂內轉悠。
得勝賭坊的人雖囂張,不過賭坊內倒是內斂乾淨的多。
嚴岩轉了一圈,沒發現一件看得上眼的。
等嚴岩再次從二樓轉悠下來,方錚恰好看完了最後一本帳本。
“這麽快?”方錚右手邊擺放著厚厚一摞,“這些帳本是真是假?”
“真的。”方錚抽出其中兩本,“嚴侍衛只需拿這兩本交差便可。”
“多謝方公子。”嚴岩不客氣的接過兩本帳本,而後問方錚,“方公子可是要在這裡等賭坊大當家?”
“是。”
“那我陪方公子一起等。”以方錚的身手,怕不是那大當家的對手。
方錚並未拒絕,“多謝嚴侍衛。”
“你我這是互助。”
兩人並未等多久,門口便傳來一陣厚重的腳步聲。
“人呢?”大當家是一個蓄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
方錚看著隻到他下巴的大當家,神情莫測。
大當家自然看出大堂內的異樣,他整個人往後一跳,抽出背後的長刀,警惕地看著方錚跟嚴岩,“你們又是何人?”
“我二弟三弟呢?”大當家揚聲問。
“跟我走一趟,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嚴岩打量了一番大當家,本以為大當家是多了不得的人物,此刻一見,卻叫嚴岩失望。
嚴岩從不會以貌取人,他也從不會看輕那些其貌不揚的人。
不過據嚴岩目測,這位大當家無論長相或是武功乃至心性都不及那位被帶走的二當家。
怪不得二當家能毫不猶豫的拿大當家的一隻手做賭注。
“你們是官府的人?”大當家又往後跳了一步。
“知道了就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嚴岩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塊布,他小心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見此,大當家掉頭就跑。
大當家這一操作出乎了嚴岩的預料,他無奈的看向方錚,問:“追不追?”
“嚴侍衛覺得呢?”方錚反問。
摸了摸鼻子,腳尖一點,嚴岩飛身而起,直奔大當家而去。
大當家人矮腿短,不過瞬息間便已被嚴岩追上。
劍尖抵住大當家的背,“我看你還想往哪跑。”
大當家身子一縮,同時,抽刀往後砍去。
力氣倒是不小。
嚴岩往後一躍,避開大當家的刀鋒,而後長劍朝前刺。
這一劍力道十足,大當家狼狽躲避。
嚴岩再次飛身,身體在空中旋轉,再踢出一腳,正中大當家的肩頭。
大當家整個人被踹飛,手中刀跌落一旁。
捂著肩頭,大當家問:“你們可是鄧大人派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嚴岩反問。
“你們可知我是誰?”大當家並未深想,他氣怒的問。
“得勝賭坊大當家啊!”嚴岩看傻子似地看向大當家,“你不會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吧?”
嚴岩的反應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大當家氣的直捶地,他也等不了嚴岩再問,直接說道:“你們敢動我,莫說鄧大人,便是鄧夫人都饒不了你們。”
腳步一頓,嚴岩驚詫的看著大當家,“你,你跟馮夫人——”
後面的話嚴岩實在問不出口,要說這種後宅齷齪之事嚴岩也不是聽過,可嚴岩實在無法將鄧夫人與大當家聯系在一起。
實在是這兩人無論身形背景都相差太多。
不管從哪兒哪兒看,這大當家都無法跟鄧大人相比。
難道這位鄧夫人是眼瞎嗎?
就在嚴岩天馬行空亂想之時,大當家又說:“你們鄧夫人可欠我一個大人情。 ”
嚴岩思緒瞬間被拉回來,他不動聲色地問:“鄧夫人欠你何人情?”
“這不是你該問的。”大當家捂著肩頭起身,“回去給你們鄧夫人傳個口信,我想見她一面。”
就在大當家得意地等著嚴岩變臉的時候,他隻覺腕上一疼。
隨即腦子一陣空白。
大當家不敢置信地回頭,他看到那個並未被他放在眼裡的書生手持他的長刀,都上血淋淋一片。
而他腳邊赫然躺著一隻才被砍下來的手。
大當家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鑽心的疼,“你敢傷我?”
方錚砍的恰是他拿劍的右手。
方錚並未回答,他後退一步,扔掉長刀,對嚴岩說:“下面的事就麻煩嚴侍衛,方某告辭。”
他還要回去見娘子,方錚知曉,沒有自己陪著,馮輕定然不會一人先睡。
“方公子你還未告知我這帳本有何特殊之處。”嚴岩在他身後叫。
“蘇公子自然能看得出來。”留下一句話,方錚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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