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是十賭九輸。
而這一規則在嚴岩身上似乎並不適用。
只見他跟前的銀票越積越多,嚴岩那耷拉著的眉眼似乎也抬高了不少。
得了銀子,嚴岩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就顯得有些刺眼。
只見他渾不在意地抽出兩張銀票,往方錚手裡一塞,“說好的請你們吃喜面,本少爺說話算話。”
馮輕低頭看了一眼,兩張銀票足足有兩百兩。
方錚並未拒絕,他淡笑一聲,“多謝。”
“客氣啥,要不是因為你,本少爺今日還走不了財運。”嚴岩笑眯眯地說。
桌上幾人本就一臉興味,他們並不在意自己輸了多少銀子,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嚴岩的耳力。
有兩人甚至現場討教起來。
而嚴岩的話也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因為這位公子?”年長的那人開口。
這幾人能有今日這番成就,靠的就是心性跟眼力。
他們從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不起眼的人,況且方錚也並不是一般人。
“是啊。”嚴岩不經意地說,“他們好像遇到了點麻煩,這不,千方百計的打探,得知本少爺逢賭必贏,這才求著本少爺出手,好替他們解決眼前的難題。”
那幾人看了眼方錚跟馮輕,不做聲。
嚴岩似乎也並未失望,他們都是老狐狸,自然不會輕易沾手賭坊私事。
直到賭桌上的所有銀票全都到了嚴岩口袋,這幾人才抓心撓肺地又開口,“小兄弟,你這一生本事到底是如何練的?”
有了銀子,嚴岩也就沒說話的興趣了,他起身,看了眼臉色不太對的女子,笑的吊兒郎當,“我看天色還早,其他雅間可還有位置?”
端的是要贏走所有銀子的打算。
那女子臉色一白,匆匆說道:公子請稍等,奴家去問問二當家的。
話落,人福了福身,快步離開。
等雅間內沒有賭坊的人,那年長的男子才開口,“不知你們發生了何事?”
嚴岩也跟著似笑非笑的看了方錚一眼。
“在下一位朋友之子誤入賭坊,輸了身上所有銀錢,賭方便讓他簽了賣鋪子的契約。”方錚並未隱瞞,“在下只是好奇,他一個小小少年,又怎會做鋪子得主?”
“且那鋪子不過是一間普通的繡品鋪子,在下的朋友曾言,他能湊齊銀子,不知賭坊裡的幾位當家能不能行個方便,收取銀子,且放了那鋪子。”
那幾人聞言,面面相覷,一個普通的鋪子還真不值得特意設下圈套。
想必賭坊幾位掌櫃的是另有所圖。
至於他們圖的什麽,幾人笑笑,不言而喻。
的你方錚話落,嚴岩已經沒了耐心,他大聲說:“先前本少爺要離開,你們偏偏不讓,此番又是怎麽回事?是怕本少爺把你們的賭坊都贏過來?”
嚴岩這話幾乎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吼了,哪怕雅間再隔音,旁邊幾間的人也能聽到。
左右跟對面的雅間門紛紛打開。
能在得勝賭坊二樓撂話的人可不多。
許老三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顯然,他已經知曉了嚴岩的本事,他有些不甘的看著嚴岩面前的銀票。
“這位公子難道不知道二樓禁止喧嘩嗎?”許老三板著臉質問。
嚴岩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桌上的銀票,後,一手揚起銀票,在另一手裡拍了拍,“自然是不知道的。”
話落,又斜眼看過去,“若是不想本公子喧嘩也成,讓本公子挨個桌子坐過去。”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贏走所有的錢。
許老三可是看過每一個雅間的客人,也估摸過他們所帶的銀票。
若是粗略一算的話,六間起碼有十幾萬兩。
想想這麽多的銀子,許老三就一陣肉疼,他是如何都不可能讓嚴岩去每一個雅間。
以嚴岩的本事,哪怕贏不走著全部的十幾萬兩,他也絕不會空手而歸。
在許老三看來,便是讓嚴岩帶走一兩銀子都不行。
沒得到許老三的應聲,嚴岩一臉不耐,他雙手一伸,竟輕易的推開了徐老三。
徑直往對面的雅間而去。
“站住。”許老三踉蹌一下,眼見嚴岩已經一腳踏入了對面的雅間,許老三隻好厲聲大喊,“我跟你賭。”
腳步一頓,嚴岩旋身而來。
“就你?”那欠揍的表情讓許老三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可思及此處有諸多外人,他隻好忍下,“我說錯了,不是我跟你賭,是我二哥跟你賭。”
提及得勝賭坊二當家,嚴岩總算有了幾分興趣。
“你們想跟我賭什麽?”嚴岩甩了甩頭,“爺可是什麽都會。”
許老三冷笑一聲, “我知曉你們今日過來的目的。”
嚴岩挑眉,又揮了揮手裡的銀票。
“方公子請我過來的確是有事。”嚴岩環顧四周,笑道:“本少爺今日運氣好,我就不打算幫方公子的忙了,今日我對銀票更感興趣。”
許老三又控制不住脾氣,“你休想!信不信我——”
“你們還想殺人滅口?”嚴岩也冷下了臉,“當真是好笑,每日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難不成他們只能輸了他能走?”
這是賭坊的暗規則,被嚴岩這麽大咧咧地扯開來說,周圍這一群老狐狸聽了也不由蹙眉,在他們看來,來賭坊不過是圖個樂呵跟刺激,這賭坊拿他們當傻子耍,他們自然不高興,以後會不會踏入這賭坊的門還是兩說,畢竟可樂的事又不光只有賭。
明白了這一點,許老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們跟我過來。”許老三這話是對嚴岩跟方錚說的。
“你當我是傻子嗎?”嚴岩冷笑道,“時刻我孤身一人,不對,是三人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若是起了歹心,殺人滅口,難道要我去閻王爺那兒說理去?”
這話一落,周圍笑聲不斷。
“許三當家,今日這事難得,若是許三當家不介意,今日這賭局就讓我等湊湊熱鬧。”
這人話落,旁邊的人紛紛附和。
許老三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若是一人兩人,他倒是不怕得罪,此刻,圍在一起的足足有二三十人,他還真不敢果斷拒絕。
惡狠狠地瞪著始作俑者嚴岩,許老三恨不得吃了他。
“何事如此熱鬧?”就在許老三進退兩難之際,人群外傳來一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