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自己洗漱的時候,方錚都在在不遠處看著的,洗澡換衣服時,方蔣氏也要守在門口。
自己撲上來,他肯定是直接專門接住的。
“相公?”察覺到方錚的反應不對,她開口想問,鼻尖鑽進來若有似無的酒味,她湊到方錚的後頸,吸了一口氣。
果真是相公身上的。
馮輕又湊到方錚頰邊,肩頭,甚至是背上,都無異樣。
“娘子,可能是我不小心——”方錚想轉身,馮輕趴在他背上,又不敢硬轉,隻好半扶著馮輕的胳膊,避開馮輕的鼻子,想解釋。
按說以方錚的智商,各種理由能隨口拈來,可畢竟是哄騙娘子,方錚呼吸就有些不規則。
馮輕不由分說地扒拉開方錚的後頸。
鮮紅的牙印引入眼簾。
“相公,誰傷的?”馮輕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她盯著方錚後頸的傷口,這位置說起來甚至有些曖昧,她本能地覺得跟女子有關,隨即又搖頭,相公是何人她很清楚,他是不會讓旁的女子近身的。
“是爹?”腦中忽閃過一人,馮輕問。
怪不得娘突然要將方老頭送走,原來是方老頭傷了相公。
心裡有些憋悶,別人傷著相公,她還能卷著袖子上去收拾一頓,可方老頭動的手,她不能。
“相公,還疼嗎?”馮輕避開方錚後頸的傷口,直接從後頭抱著自家相公,悶悶不樂地提方錚打抱不平,“相公你受委屈了。”
不管發生何事,有一個人始終站在身後,不管他是對是錯,有人始終在心疼他,方錚心跳再次過快了些,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有娘子,不委屈。”
說著,就要扭身抱住馮輕。
“別,別——”
馮輕急忙後退,生怕方錚碰到傷處。
“無礙,已經不疼了。”方錚笑著將人撈住,半坐在腿上。
“我給相公塗藥。”方老頭咬的時候用盡了力氣,傷口不處理好,是要留疤痕的,馮輕不太開心,越發厭惡方老頭了,“相公,以後我再不去見他了。”
這回連‘爹’都不叫了。
便是以後方老頭幡然悔悟也晚了。
“好。”方錚沒反駁。
因著兩人總受傷,家裡都備著藥,馮輕給方錚塗了一層,不厭其煩地提醒,“相公別沾水了。”
說完,又搖頭,“算了,還是我給相公擦擦。”
“咳咳——”方錚身體又緊繃了一下,這回不是緊張,“娘子,為夫手沒受傷,可以自己洗。”
他實在沒信心能穩住自己的心神跟身體。
“別廢話。”
馮輕哼了一聲,“你受傷都不告訴我,若是我沒發現,是不是就一直瞞著?”
“沒——”方錚摸著鼻子,說的有些心虛。
馮輕又重重哼了一聲,“等著。”
話落,馮輕出去端水了。
再回來時,方錚坐在了床榻上,他衣衫完整,雙手撐拳,擱在膝頭,聽到動靜,方錚抬頭,“娘子回來了?”
“脫衣裳啊!”馮輕理所當然地開口。
“這——”哪怕跟娘子早定了終身,也兩情相悅,可娘子還小,他生怕傷著娘子,是以,跟娘子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多是穿著完整,最多也就是早上醒來時,稍微不整。
“怎麽?”嬌俏的小臉上一片受傷,“相公是不願意讓我看?”
“不,不是。”方錚又緊張了。
“還是相公要我幫你脫?”馮輕又斜眼看他了。
方錚苦笑,看來今日真要出醜了,雖娘子是後世之人,可娘子到底也沒跟男子親密過,他怕嚇著娘子。
“我自己來。”方錚抬手。
馮輕放下盆,也不氣了,她笑道:“相公,你別動,還是我來吧,相公都受傷了。”
“我自己來就成,不勞煩娘子。”這種時候,聞著娘子身上的馨香,方錚呼吸都粗厚許多。
“哎——”馮輕重重歎口氣,“都是我沒用,相公受了傷都不願告知我,在相公心裡,我是個外人,現在連衣裳都不讓我幫忙脫,那相公還要我幹啥?”
這話就無理取鬧了。
說完,馮輕心氣又不順了。
縱使知曉娘子是故意的,方錚也見不得她這麽貶低自己,方錚放下手,起身,走向馮輕,“娘子別嚇著才是。”
親手脫相公的衣裳,這是馮輕暗搓搓想了許久的,終於逮到機會,馮輕哪裡會放過,她直搖頭,“不會,相公快來。”
夏日穿的少,方錚隻穿了一件外衫跟一件細棉裡衣。
聽著上頭呼吸急促許多,馮輕原本還沒多想,熱氣噴灑在自己身上,馮輕覺得漸漸有些不對,她往旁邊側了一下,故作疑惑地問:“相公,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並無。”方錚刻意放緩了呼吸,只是泛紅的臉頰跟耳朵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待裡衣褪掉,方錚伸手,抓住馮輕探向他腰間的手。
“娘子,如此便可以了。”
視線飛快地瞄了一眼自家相公。
嗯。
身材很好。
修長有型,白皙滑膩,大約因為不好意思,還泛著紅。
咽了咽口水,馮輕一本正經地摸了一下方錚略硬的胸口,“相公,食色性也,你不要害羞。”
難得自己能調笑一番,馮輕飛了一眼自家相公,“相公說是不是?”
這小媚眼飛的,實在沒掌握精髓,方錚沒忍住,輕笑一聲,身體的反應突然就淡了。
他大方地展開手臂,朝馮輕笑道:“那就勞煩娘子好好替為夫擦拭一番,為夫今日走路不少,渾身是汗,娘子可要替為夫好好擦洗一番。”
方錚突然放開,一副任自家娘子采擷的模樣。
“相公,難道我沒吸引力?”馮輕不明所以,她還挺了挺胸膛。
隨即看到自己實在是拿不出手的某處,憨熊縮背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這身段,確實讓人難以下口啊。
方錚上前一步,點頭,仔仔細細打量了自家娘子一遍,而後回味似的笑道:“娘子很美味。”
這,這又被反調戲了?
馮輕又後退一步,她捂著發燙的臉頰,“相公還是自己洗把,本夫人沒興趣幫你了。”
話落,轉身就跑。
徒留一室低沉悅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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