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就說過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再來我家,我非剁了你不可!”秦淑芬把鐮刀揮的虎虎生風。
秦母小心翼翼地開口,“淑芬,你,你別生氣,你大嫂沒壞心,她就是太著急了,要不,你就答應你大嫂吧,你要是不放心你大嫂帶孩子,那我幫著照顧,淑芬,你要是不幫你大嫂,咱家就要散了。”
“娘!”秦淑芬驚的鐮刀都掉地上了,她掏掏耳朵,“大哥休了她不是更好嗎?你這麽多年受她的磋磨還沒受夠?”
難道這還受苦受上癮了?
這是啥毛病。
若秦淑芬是後世人,就會知道這種毛病叫受虐狂。
“你,你大嫂其實也是有苦衷的。”秦母不停地搓著手,她有些膽怯地看著秦淑芬,“淑芬,你——”
“行了,娘。”秦淑芬沒興趣再跟秦母說話,“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吧。”
“那孩子——”
“想都別想。”秦淑芬翻個白眼,她實在是看不慣秦母這軟弱的樣,“要不是當年你護過我,今天你都沒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秦淑芬想了想,去了灶房,再回來,手上多了兩個窩窩頭,還有一個煮雞蛋,“你又是一天沒吃東西吧?這拿著,路上就吃了別帶回去,帶回去就沒你的份了。”
秦母軟弱,自秦淑芬記事起,秦母從來都是在家裡說不上任何話的,她真是應了那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因她是個姑娘,從小就不得她爹的好臉,每日活都是她的,飯都是剩的,秦母只是偶爾給她藏一個窩窩頭。、
“淑芬,是娘對不起你,娘這就走。”秦母也想起了當年,她抹著眼淚,還想將窩窩頭還回去,“這給你,你在婆家也不易,再給我拿吃的,你婆婆怕是會不高興。”
哪怕再好的婆婆,也不可能舍得把家裡的東西給娘家拿回去。
“那你就錯了,娘對我好,就跟親閨女似的,別說拿兩個,就是那一筐都拿了,她也不會生氣的。”秦淑芬得意地挑起眉眼,“我之前跟你說的都不是假話。”
提及方蔣氏,秦淑芬臉上的孺慕之情不是裝的,秦母看了,心裡不是滋味,她也知道這些年她沒盡母親的責任,沒立場責怪秦淑芬。
“那,那我就回去了,你跟二郎好好過日子。”秦母不舍地看了秦淑芬一眼,一步一挪地朝外走。
“娘,大嫂那人刻薄狠毒,你現在還能替她乾活,她一天供你一頓飯,哪一天你不能幹了,她不會舍得讓你白吃飯的,你自己心裡要有數。”看著秦母佝僂的背影,秦淑芬沒忍住,提醒一句。
“好,好。”
等秦母離開,秦淑芬這才呼出一口氣,臉上重新揚起了笑。
馮輕一直注意外頭的動靜,見秦家大嫂跟秦母離開後,她抱著孩子出來,“二嫂,文硯找娘了。”
“乖兒子,想娘啦?”秦淑芬笑容漸大,“娘沒白疼你。”
話落,秦淑芬朝方文硯伸手。
這孩子咯咯笑了兩聲,而後小腦袋一扭,往馮輕懷裡蹭,避開他親娘的手。
“三弟妹,他這是想我?”一盆冷水兜頭衝秦淑芬灑下來,讓她心拔涼拔涼的,“要不是確定這崽子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都要懷疑他是你生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小崽子,娘去吃好吃的,你就跟你小嬸吧。”秦淑芬扭頭走了。
“二嫂——”馮輕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馮輕把孩子哄睡著了,秦淑芬也吃飽了,這才接過自家兒子。
回到屋裡,方錚正盯著書的一角看,馮輕站在他身後許久,書都沒翻過一頁,這可不符合方錚平日的看書速度。
“相公!”馮輕朝方錚耳邊輕聲喊了一句。
耳朵一動,放下書,方錚順勢將人拉著坐在腿上。
自打上次將人拉坐在腿上後,方錚就極喜歡這麽靠著馮輕,他親了親馮輕的臉頰,“娘子今日抱了文硯半個時辰了。”
“那我晚上多陪陪相公。”方錚愛吃醋的性子在馮輕面前毫不掩飾,都說一個鍋配一個蓋,方錚偶爾對她很黏糊,馮輕並不覺得厭煩,倒是心疼更多。
“娘子真好。”方錚又親了親她的紅唇。
“相公方才想什麽?”那麽出神,這可是少有的事。
自然是想著以後跟娘子圓房後怎樣才能避免生孩子。
他是舍不得讓娘子吃藥的,是藥三分毒,那麽就讓他來。
這事他現在還不能跟娘子提。
“為夫想著上回給娘子講的書。”方錚找了個借口,他雙手放在自家娘子纖細的腰肢上,來回撫摸,瞳仁漸漸深了。
“那今晚咱們繼續。”馮輕驚喜地坐直了身體,她最喜歡相公用那種低沉磁性的聲音給她講前朝故事。
方錚最喜歡自家娘子這雙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這雙眼睛全心看著她的時候,讓他通身暖融融的。
“今晚怕是不行。”方錚神色莫名。
“為啥?”
方錚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她。
唇上的觸感讓馮輕腦子瞬間空白,原本扶在腰上的手漸漸朝上,來回撫摸她的後背,馮輕整個軟在方錚懷裡。
感覺到方錚身體的變化,馮輕腦子清明了些,她腦袋往後退開,“相公——”
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竟能發出如此細軟的聲音,馮輕臉爆紅。
“乖娘子,讓為夫再親親。”不等馮輕再說,修長的手按住她的後腦,方錚再次親了上去,這次凶狠許多,若是馮輕睜開眼看,就會發覺此刻方錚的眼神一改平日的雲淡風輕,惡狼似的。
“相公,疼。”嘴疼,背疼,就連胸口都因為長時間親吻有些憋悶的疼。
“娘子——”方錚頭抵著馮輕的額頭,喘了幾口,“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醫館吧。”
馮輕一臉疑惑,她身體沒有不舒服啊!
“為夫快要忍不住了。”
感受到方錚身體的變化,馮輕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體,她覺得臉上都能燙雞蛋了,弱弱地應了句,“好。”
“不過相公,我這身體近兩年不宜生孩子。”馮輕蹭著他的脖頸,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