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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打滿算,他們相處也不過有三四天。
也稱不上多熟識,不過宋鏢師跟李鏢師,薄護衛跟金護衛兩兩卻是好兄弟,此刻宋鏢師還是跟金護衛坐在一處,李鏢師跟薄護衛坐在另一處,四人離方錚跟馮輕都不遠。
“大約性情相投。”以防萬一,方錚還是不放心馮輕在外頭待久,“娘子,為夫想起今日還有書要看,娘子陪為夫回房吧。”
二話不說,馮輕跟著方錚起身。
方錚跟宋鏢師他們點頭,上了樓。
走到一半,馮輕奇怪地回頭看,“宋鏢師他們坐在大堂有事?”
“是在等人吧。”方錚不確定地說。
這是人家的陰私,馮輕不好多問,跟著方錚回了房間。
晚飯兩人也沒下去吃,是讓鋪子裡的夥計端上來。
吃了飯,兩人早早躺下。
馮輕一時沒有困意,她偷笑一聲,找了本相公給她帶的書,放在方錚手裡,“相公讀書。”
這世上是真的有讓人控制不住愛上的聲音,尤其讀書的時候,跟潺潺流水一般,每一句都落在了馮輕的心頭。
她蹭了蹭自家相公的胸口,滿足地歎氣,“相公啊,你以後若是不做官了,說不定還能去說書。”
上頭一聲輕笑讓她耳朵酥麻。
“還是算了,這麽好聽的聲音我一個人聽著就行了。”馮輕瞬間改了主意。
讀書聲停頓。
等了片刻,馮輕仰頭,奇怪地問:“相公怎麽不讀了?”
方錚慢條斯理地合上書,放在一旁的小幾上,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方錚直接翻過身,將自家娘子攏在身下,“為夫更願意聽娘子的聲音。”
說話間,那雙清淡的瞳仁已經染上不可言說的意味。
“相公,其實我也早就饞你了。”前幾日方錚心疼她,怕她累著,一直忍著,馮輕日日跟方錚在一起,自然知曉他的身體變化,馮輕心跳的極快,胳膊虛虛地掛在方錚的脖頸處,媚眼如絲地說道。
平常溫和害羞的人一旦做出如此表情,便是聖人都忍不住的。
整個房間陷入旖旎當中。
直到求饒了許多回,嗓子已經沙啞,方錚這才放過她,他親了親自家娘子已經紅腫的唇,輕聲哄勸,“娘子睡吧。”
馮輕幾乎是瞬間昏睡了過去,並不知道自家相公替她擦洗,又換了衣裳。
重新將人攬在懷裡,方錚這才滿足地歎口氣,閉上眼。
半夜,他猛地睜開眼,望向緊閉的門。
外頭有極細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靠近方錚的房間,而後咚的一下,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方錚已經穿好了衣裳,他替還在熟睡的馮輕掖了掖被子,而後輕腳走向門口。
外頭,宋鏢師四人正圍著一個黑影站著,黑影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暫時昏迷。”宋鏢師小聲說。
“勞煩諸位。”方錚朝四人抱拳。
“方公子客氣。”宋鏢師回了一禮,壓低聲音問,“方公子打算如何處理此人?”
已經過了子時,哪怕報官,怕是這周全縣的衙役不願上門來,再說了,若是報官,怕是要在此處耽擱許久,得不償失。
“宋師傅,不如先去你與李師傅的房間再談。”此時周圍安靜,只有極遠處飄來隱約的樂曲聲。
宋鏢師點頭,直接抓著這人的衣領,拖著人進了屋。
此人一身黑衣,還罩著半張臉,李鏢師扯開四人面上蒙著的黑布,隨即皺眉。
這人長得真可稱得上是賊眉鼠眼,左眼皮上還有一道疤痕,想必此人左眼是看不見東西的,此刻他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根細竹筒。
想來是打算迷暈方錚跟馮輕的。
金護衛從此人的胸前摸出一個布包,裡頭竟然有二十多兩銀子,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從看到此人的面目時,方錚周身就釋放一股冷意,哪怕是見慣了風雨的宋鏢師都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步,他看著方錚,“方公子,此人該如何處理?”
“綁起來,潑醒。”宋鏢師還沒見過方錚這般生氣的時候,他也想到了什麽,二話不說,直接將人五花大綁,而後將準備明天洗臉的水直接潑向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被凍的一激靈,“你,你們是什麽人?”
他看看到的是宋鏢師三人,當視線落在站的稍遠一些的方錚臉上時,男人瞳孔一縮。
“你,你們放開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趕緊松開我。”
不管他如何叫嚷,方錚幾人都沉默地看著。
跟看死人的眼神似的。
這黑衣男人怕了,他驚恐地蠕動著身體,想避開幾人的視線。
可身體綁的太結實,費勁力氣,也隻挪動寸許,黑衣男人絕望地看著幾人,最後看向方錚時,眼裡突然迸出光亮來,“這位公子,你們抓錯人了,我只是路過,有些好奇,並沒有壞心的,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賠罪。”
“那胡二小姐要你做什麽?”方錚聲音極輕,卻讓男子抖了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真的抓錯了,我跟你們都不認識。”在這麽雙眼睛逼視下,男人慌的厲害,他腦子不停地轉,“我,我其實是找錯人了,我要找的不是你們,真的,你們信我。”
金護衛年少衝動,他可是很崇拜方錚跟馮輕的,看此人一身黑,看著就像是做壞事的打扮,他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一腳。
金護衛雖然年紀輕,不過力氣卻不小,這一腳踢的男人眼冒金光,疼的已經叫不出身來,他身體想卷縮都不成。
“你騙誰呢?下午我們可都看著你鬼鬼祟祟徘徊在方公子門前,還想狡辯,我看你是討打。”金護衛氣不過,又是一腳,這一覺差點踩斷了男人的腿。
男人張大了嘴,還沒嚎出來,薄護衛直接朝他嘴裡塞一塊破布。
金護衛罵人的時候,方錚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根銀針。
他朝男人身上某一處下針,就隔著衣裳,顯然不會在意是否失手刺死這人。
男人身體先是僵硬,他低頭看著腰部以下,而後驚恐地抬頭,嗚嗚地叫。
“哈哈哈,這樣好,這樣好。”大家都是男人,這男人驚恐的表情太生動,宋鏢師幾人身體一緊,還是金護衛先反應過來,他還沒娶媳婦,還沒真切地做一回男人,感想也不如宋鏢師他們深切。
“金護衛,煩請你去門口守著我娘子。”方錚不放心馮輕一人在房間。
金護衛點頭,二話不說就出去。
方錚這才拔出銀針,隨手扔掉,他一字一句地跟這男人說:“那胡二小姐明知曉不可得罪我,偏偏讓你來送死,大約是跟你有仇,你若是想報復,便去找胡二小姐,此女心思歹毒,將來若是她得勢,會抹除曾今做過的所有醜事,你便是其中之一,今日我不殺你,而你若是落入她的手中,必死無疑。”
頓了頓,方錚又說:“你別想著逃走,除非你無親人朋友,如此更好,便是死了也無人知曉。”
方錚的話太過篤定,男人起初拒絕想,可淡漠的聲音卻如魔咒一般,不停地往他腦子裡鑽,此人混成如今這般,也是沒什麽腦子的。
他不殺此人,不表示就此放過他,敢試圖害他娘子,死不足惜。
方錚攥著屋子裡的凳子,直接往男人的右邊膝蓋處砸,一邊砸一邊幽幽地說:“胡二小姐想讓你死。”
留一條腿給他是為了讓他去找胡二小姐報仇。
男人悶哼,眼白直翻。
不待他緩過來,方錚又朝前走了一步,掄起凳子往他的右邊胳膊砸去,嘴裡還是那句話,“胡二小姐想讓你死。”
男人從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想死。
他想嘶叫,卻隔著布團子,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胡二小姐想讓你死。”方錚又掄了一下,男人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哪怕暈死過去,腦子裡仍舊不停地回想,胡二小姐想讓你死。
等方錚放在凳子,喘勻了氣,宋鏢師朝他豎起兩個拇指,滿臉欣賞。
原本覺得方公子是個文弱書生,最多身體好些,沒想到他動起手來也絲毫不弱於他們這些常年遊走在危險當中的人。
男人還是被潑醒的。
滿臉的茶葉沫子,來不及回想,胳膊跟腿的痛感讓他腦子一片空白,而後他看到方錚割破他的手指,在一張紙上按了個手印。
“這是你夥同胡二小姐暗害我們的供詞。 ”方錚收起手中的供詞,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人,“你大約還不知道我是誰。”
下一刻,方錚陡然低下頭,低聲說道:“不知道我不要緊,你應當知曉冀王是誰,若是不想死,待我將來回到這周全縣時,你已經找胡二小姐報了仇。”
男人再蠢,也知曉冀王是大業的王爺,那是皇帝的親兒子。
驚恐之下,他根本沒心思分辨方錚的話是真是假,他瘋狂地點頭。
“煩請宋鏢師將人扔出去。”方錚朝同樣呆傻的宋鏢師說。
宋鏢師回神,點點頭,提著人出去了。
等宋鏢師再回來時,方錚還沒離開。
“那個,方公子——”宋鏢師欲言又止地看著方錚。
“諸位放心,我與冀王並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