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受傷不怕死的,你們就上。”秦淑芬將馮輕護在身後,她將手中的釵子揮的虎虎生風。
論體型,莫說那兩丫鬟了,就是護院都比不過秦淑芬,秦淑芬雖然不愛做活,但是力氣還是一大把的,那四人一時沒法躊躇不敢上前。
“你們再不動,回頭我就賞你們板子,將你們賣給人牙子。”雖然過去有小半年了,但是身上的疤痕還在,當日的疼痛她怎麽都忘不掉,袁小姐已經將馮輕恨到骨子裡了,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馮輕害的。
雖然袁小姐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處罰下人,但是身為袁府的下人,他們出去都是高百姓一等的,再有,袁府對下人也大方,他們不想被賣。
心裡再不願,他們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試圖繞過秦淑芬,抓住馮輕。
這邊鬧開,百姓紛紛往旁邊避讓,有的認出袁小姐來,頓時嚇的面如土色,哪怕再好奇,也不敢呆在原處,若是被袁小姐遷怒,他們討不了好。
“讓開,都讓開。”不遠處,王釗帶著一小隊護衛趕了過來。
本來還準備退散的百姓頓時不走了,他們往旁邊讓了讓。
王釗如今在百姓心裡的地位僅次於方錚。
王大人雖然年輕,但是處事公允,這半年來,替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王釗不似齊大人那般極少在外頭走動,便是走動,也都是為了替他兒子擦屁股,王釗不同,許多案子都是親力親為,是以,大半個梁州城的人都認識王釗。
“發生了何事?”還沒到跟前,王釗問,待看到馮輕時,頓時神色一變,“夫人?”
王釗面上不顯,心裡卻再次感歎方大人的先見之明。
今日王釗本打算午後再出來巡街,是方大人讓他早些過來,若是遇到夫人,讓他多上點心。
方大人極少要他們做私事,這番開口,他跟兄弟們打了十二分心思,沒想到剛到街頭就聽聞這邊有事。
“王大人來的正好。”馮輕也是兩個月前才認識王釗,方錚當日請王釗為首的護衛們吃飯,馮輕那日恰好跟金姨去鋪子裡買繡線,便遇到了,方錚也有心讓王釗他們知曉馮輕的身份,好讓他們平日裡多看顧些方家人,這才介紹雙方認識。
“我們好好的走路,不知哪裡招惹了袁小姐。”王釗是自己人,馮輕當然要先告狀。
秦淑芬雖然還不知道王釗身份,不過有三弟妹在,她也不怕,便順著馮輕的話說,“可不是,這位小姐真是欺人太甚,還想跟我們動手,大人啊,你可得替我們做主,他們想抓住我們,還想打我們,打我不要緊,我皮糙肉厚的,但是動三弟妹可不行——”
馮輕悄悄扯了下秦淑芬的衣袖。
秦淑芬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沒有再提及馮輕的身份,眼睛一轉,捂著臉就開始哭訴,“哪怕她身份高貴,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哪!”
若不是瞧見秦淑芬方才凶悍的模樣,周圍百姓就要相信她的哭訴了。
不過相較而言,這些百姓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都偏向秦淑芬的,畢竟袁小姐的惡名在整個梁州城也是少有人不知的。
“袁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王釗朝袁小姐做出請的手勢。
“你算什麽東西?還敢帶我去府衙?”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請去府衙,袁小姐覺得面上無光,她開始口不擇言,“別以為被方錚抬舉,就覺得梁州城是你們天下的了,本小姐不怕告訴你們,你們蹦躂不了多久了。”
“袁小姐此話不當。”王釗沉著臉,朝北方拱了拱手,大聲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梁州不會是我的天下,也不會是你袁家一言堂,這梁州是皇上的。”
袁小姐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臉有些白,“我不跟你說了。”
話落,轉頭就想離開。
王釗卻不會輕易讓她離開,就連馮輕都聽出了袁小姐話外音,更何況本就敏銳的王釗。
“來人,請袁小姐去府衙一趟。”王釗揮手,幾個護衛一擁而上,擋住了袁小姐的去路。
袁小姐臉由白轉紅,“你們反了!”
“帶走。”王釗也沒了耐性再跟她講道理,他詢問地看向馮輕,語氣恭順許多,“夫人,您是繼續留在街上,還是要屬下送回去?”
“既然是我與袁小姐的爭執,我也跟你們去一趟。”反正她也想方錚了,正好去看看,說不定還能一起吃個午飯。
“二嫂,你跟小銀她們先回去,等過幾日我再陪二嫂出來,可好?”當然是正事要緊,秦淑芬連忙點頭。
“夫人,奴婢陪您一起去吧?”小銀不放心馮輕。
“沒事,若是我提早回來,相公會讓人護送我的。”馮輕笑道。
她是擔心秦淑芬找不到回去的路,才讓小銀她們跟著。
“王大人,走吧。”等秦淑芬離開,馮輕跟王釗點頭。
去府衙的路上,袁小姐仍舊氣怒難平,半年之前,莫說這些護衛,就是王釗見了她都得點頭哈腰的跟條狗似的,他們誰敢碰自己一根頭髮絲?
落差太大, 袁小姐心緒難平,她惡狠狠地說:“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要你們跪在我腳邊求饒。”
那幾個護衛面無表情。
王釗神色同樣沉冷,“王某佩服袁小姐的志向。”
那眼神怎麽看怎麽輕蔑。
“你們以為跟著方錚便能出人頭地,在梁州橫著走了?”袁小姐心裡堵著的那口氣讓她越發沒了理智,“方錚他自己都性命難保,你們的下場也好不到那。”
啪——
馮輕一巴掌拍在袁小姐臉上,用足了力道。
袁小姐面上多出個清晰的五指印。
誰都不能在她面前咒罵相公,馮輕半眯著眼,凶狠地看向袁小姐,“你再說一遍試試?”
袁小姐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也被馮輕的凶悍嚇到了,她腦中一陣空白,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捂著臉,“你,你敢打我?”
啪——
馮輕又甩過去一巴掌。
“打你怎麽了?”馮輕厭惡地看著袁小姐,“你能囂張這麽多年不過是因為你有個陰險的爹,但是我相公來了,我就等著看你是如何成為階下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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