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還要三日之後用袁中海做誘餌才能將人抓到,沒想到那漏網之魚竟如此沉不住氣。
祝賀有些興奮地說:“屬下貼了告示之後,順便帶著幾個兄弟暗中去幾個酒樓客棧跟茶館打聽了,本來屬下也沒報希望,沒想到那香客樓的掌櫃的悄悄將屬下拉到一旁,說是他這幾日沒事總出去打聽,還讓酒樓的夥計輪流著查探。”
不光是他自己跟夥計,他還讓家人朋友都幫忙。
香客樓的掌櫃是個知恩圖報的,他感念方錚保下他的酒樓,還專門讓護衛過來吃飯,給他造勢,有此刻試圖刺殺袁中海的事傳出後,他就格外注意街上的動靜,這兩日街上總有護衛來去匆匆,掌櫃的想著定是有逃脫的刺客,他就上了心,沒想到還真被他看出不對來。
掌櫃的開客棧這麽多年,也練就了幾分看人的本事,他想著刺客再有能耐也總要吃飯,要不想引人注目,最好是飯點的時候去個不起眼的小飯館,客人還不會過少的時候。
不得不說,鼠有鼠道,貓有貓道,這一點連方錚都沒想到。
“掌櫃的看到我給的畫像,想起昨日晚飯時候還真看到過這人,是在城東一家小飯館裡。”祝賀有些慶幸地說:“那為首之人斷然不會住在城南再跑去城東吃飯,屬下就想著不如就在城東多尋尋。”
祝賀也不是毫無頭緒地尋找,他先找了牙行,弄清了城東有幾家房子出租,又有幾家是空宅子,牙行對這些再清楚不過。
如此一來,范圍就縮小許多。
那為首之人逃的匆忙,又不能貿然再租個院子,只能躲在一處空宅子裡。
“將人壓入大牢。”出了鐵礦的事,那為首的人就不值一提,左不過一個死字。
方錚斂眉,手指不停點著桌面,他此刻擔憂的是葉青柏狗急跳牆,他昨日夜裡粗略看了一下,發覺那座還是精鐵礦,一旦皇上知曉,定是更怒三分。
葉青柏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是阻止他將奏折送到皇上的禦案上,另一條則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反了。
若是可能,葉青柏自然會選第一條路,可京都那麽大? 他哪裡去尋方錚派去的人?哪怕守著城門口? 可每日進城的人太多? 他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查人? 此事無異於大海撈針。
方錚想著? 葉青柏怕是會做兩手準備。
他眉目蹙著? 敲著桌面的響聲越發頻繁。
說到底還是他的人手不夠。
楊丙東固然有些拳腳功夫? 可跟葉青柏豢養的死士比? 恐怕還多有不及,隻盼楊丙東能按他給的錦囊上說的做。
若是楊丙東被抓? 葉青柏會反咬他一口? 到時他便是有兩張嘴也無用。
敲桌子的動作一頓,方錚起身? 大步朝外走。
“大人? 可有不妥之處?”祝賀跟上方錚,他不安地問。
跟在方錚這麽久,他還從未見過方錚如此凝重的時候,祝賀不免有些慌亂? 方錚朝他擺手,“無需跟著。”
獨自一人出了府衙? 暗中觀察,並未見有人暗中跟隨,方錚仍舊拐了好幾個彎,再三確認身後無人,這才回了家人暫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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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輕沒想到方錚會這個時候回來,她松口氣,又不免提了一顆心,不過方蔣氏幾人都在院子裡,她不好多問,免得方蔣氏擔心,便開口,“相公,你吃了早飯了沒?”
“未曾。”方錚牽著娘子的手往院子裡走,“為夫正餓著,家裡可還有吃的?”
“你回來的正好。”方蔣氏確是一夜未睡,不過兒子回來了,她也不覺得困倦,“你媳婦今早一直說不餓,就喝了幾口水,旁的啥都沒吃,正好灶房裡還有切好的面條,我這就給你下去,讓你媳婦陪你吃點。”
方蔣氏心裡門清,這三郎衣服是擔心三郎吃不下,兒子兒媳她都疼。
方錚跟馮輕一直喜歡吃方蔣氏做的手擀麵,方蔣氏也想著萬一三郎回來,還能有現成的面條吃,天不亮就起來和面切面條,這會兒正晾在蓋簾上,這會兒下著味道正好。
“勞煩娘了。”方錚捏了捏馮輕有些涼的手心,說道:“再放兩個雞蛋。”
方蔣氏頓時笑了,“放心吧,少不了。”
以前家裡窮,一個雞蛋都得掰成好幾份,如今方蔣氏沒頓都恨不得讓幾個孩子多吃幾個。
“娘,放兩個就成。”馮輕趕緊加了一句。
“知道知道。”方蔣氏已經進了廚房。
大人寒暄完,團子這才邁著小短腿過來,他仰著頭,朝方錚伸出兩隻胳膊。
別看他平日跟他爹不怎麽對付,可真的一日不見,團子再見著爹,就有些扭捏地想要他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