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嫁小繡娘
方老頭其實很早就回來了,他一直不敢進門,就躲在方家東側牆頭,想著等晚飯時候,家裡人都回來了,他再進門。
到時天都晚了,方蔣氏跟兩個兒子想必也舍不得趕他出去。
結果倒好,他沒等來兒子,到時等來了一個不認識的老頭。
想她方蔣氏平日裡都舍不得給他喝一碗糖水,現在竟如此爽快地給個陌生老頭衝了一大碗,要說這老頭跟方蔣氏沒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方老頭等兩人快要靠一起,這才衝出來。
原本有些心虛的人抓住了方蔣氏的錯處,怒火頓時衝破理智,他朝那老漢衝過去,抓住老漢的衣襟,一拳砸向老漢的側臉。
“你要不要臉,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來家裡,我要殺了你!”方老頭腦門青筋直跳,這一拳用盡了所有力道。
那老漢也是個莊稼人,農閑的時候才會跑跑縣城,而且這老漢足足比方老頭高出半個頭,在方老頭拳頭送過來時,頭一歪,同時伸手,格擋住方老頭的拳頭,一臉的莫名,“你幹啥上來就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個老不修!不要臉!”方老頭紅著眼,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老漢總算聽出了前因後果來,他哭笑不得,眼見著方老頭已經怒火攻心,沒了理智,他仍舊攥著方老頭的拳頭,試圖解釋,“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就是你家公子雇的牛車,我都不認識你們。”
“哄誰呢?”方老頭可不信,以往方錚不是沒有雇過牛車,可方蔣氏哪回給人倒糖水了?
說這兩人之間沒貓膩,他是絕對不信的。
“你還狡辯!”方老頭想縮回手,“你放手。”
這老漢脾氣也是個好的,而且又在別人村上,他也不想惹事,便松了手,方老頭兜頭朝灶房衝,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菜刀,他拿著菜刀就砍向那老漢。
“哎,我說你這大哥怎麽不聽人說?”那老漢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怒了,他牽著牛韁繩,跳上車,甩著鞭子,趕車牛車就跑。
他心頭是有火,可也不敢跟菜刀硬碰硬,“行,這趟算我倒霉,以後再不來你們村了。”
方蔣氏已經被方老頭這一連串的動作驚住了,她後知後覺地上前要攔住方老頭,“你發啥瘋?”
“你給老子滾來,要不然連你一塊砍!”新仇舊怨,方老頭渾身發抖,要不是看在三個兒子份上,他真的就能把菜刀砍向方蔣氏。
方蔣氏被方老頭這無理取鬧氣著了,她掉頭回院子,拾起牆上掛著的鐮刀,也揮向方老頭,“來,我看你能還是我能。”
西斜的陽光透過刀刃,迸出一道刺目光芒,方老頭眼睛閉了閉,混亂的腦子漸漸恢復清明,鐮刀差點削掉他的鼻子。
“你,你這老婆子想殺人滅口嗎?”方老頭如方才那老漢一般,急忙後退,“信不信我讓全村人都過來看看你這老婆子做的醜事?”
“叫,你現在就叫,順便把村長也叫來,咱兩正好和離,和離書我還留著呢,你等著,我這就去拿。”方蔣氏現在都有些惡心方老頭了,自己渾身的債,竟還往她身上潑髒水,方蔣氏是堅決不能忍了。
“你做出這種醜事,還有臉和離?”方老頭在門口氣的跳腳,“應當是我休了你,你趕緊收拾衣服離開我方家。”
方老頭回來之前並沒打算真的和離,方才那一幕實在是氣著他了,方蔣氏還死不悔改,這一瞬,方老頭腦子突然一亮,覺得這恰好是個機會。
這老婆子可是犯了七出,休了她已經是輕的,若他狠一些,
直接都能叫她進了豬籠。方老頭覺得自己才是個受害者。
方錚跟馮輕遠遠看到方才那一出出。
兩人攔住了離開的老漢,將車錢給了老漢,方錚又再三道歉,老漢這才歎一聲,消了氣離開,離開前,還很可惜地搖頭,“你這個後生怎會有那麽個不辨是非的爹?”
不等方錚回應,老漢已經趕車離開。
怕是以後真的不會再踏進東留村的地盤了。
等兩人到門口時,方老頭迎了上來,開始指責,“三郎,你娘是不是不守婦道,該被休?”
方老頭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附近又偶有村民路過,難免聽了一耳朵。
“爹,你不能這樣誤會娘。”馮輕看不下去了,她對方老頭的感官是越來越差,這方老頭是真真配不上方蔣氏的。
馮輕嫁過來最晚, 方老頭又是公公,平日也避著兒媳,加之最近幾個月極少在家,對馮輕已經有些陌生,在方老頭看來,馮輕這話已經是冒犯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尊嚴了,他沒好氣地斥責,“男人說話,婦道人家插什麽嘴?”
“三郎,還不讓你媳婦快些回去?”
方老頭原先雖然糊塗,可也是明事理的,跟潘家幾口住了一段時日,耳濡目染,竟學了潘家人的無理取鬧。
馮輕也懶得再跟方老頭爭辯,她握了握方錚的手,小聲說:“相公,我先回屋了,你別生氣,好好說話。”
從站到門口開始,方錚臉色雖然無表情,可眼底黑雲翻滾,顯然已經到了極怒的邊緣,馮輕怕方老頭會對方錚動手。
“我聽娘子的。”墨雲一層層散開,方錚恢復成平常的冷靜自持,他還不忘提醒馮輕,“娘子自己喝些水去。”
“嗯。”
馮輕正朝裡走,方蔣氏又衝了出來,手裡拿了張和離書,這是後來方蔣氏另外又讓方錚寫的。
“娘,你別生氣,這事讓相公處理。”馮輕攔住方蔣氏。
方蔣氏脾氣不好,方老頭又陰陽怪氣,到時話趕話,怕是又要爭吵動手。
有事關起門來說,全村多少雙眼睛看著,總歸對方家其他人不好。
“這老頭欺人太甚。”方蔣氏真的被氣的不輕,婦人最在意的可不就是名聲?
這老頭竟然不顧多年的夫妻,硬往她頭上潑髒水,方蔣氏真是恨不得立時便跟這老頭和離,不願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娘消消氣,相公那麽厲害,肯定能幫娘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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