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你這就不應該了,人家好好一個小媳婦,才嫁來咱村兩天,你就編排人家,你這讓人家縣丞老爺怎麽看咱村?”說話這人是村長媳婦,跟村長過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村長媳婦自覺將村子名譽看的挺重。
村長媳婦一發話,其他人紛紛指責。
“就是,前幾天她還偷偷告訴老喬家的,說老喬家大媳婦偷偷在家裡烤山芋吃,結果人家大媳婦被老喬家大郎打了一頓,剛懷上的孩子也掉了,現在還下不了床呢。”
這婦人話剛落,不遠處跑來一群人。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家夥,來勢洶洶的。
“這不是老喬家大媳婦娘家人嗎?”不知誰說了一聲。
“誰是梁二嬸子?”帶頭的是一個年級不大,臉上帶著疤的男子,男子凶狠地問。
老喬家大媳婦姓盧,是東留村前頭的南位村人,來人是老喬家大媳婦的二哥,這位盧二哥是遠近聞名的混混,人凶狠,卻也不是不講理,就是極其護短的,這才得知自家妹子被婆家打掉了孩子,氣的領著盧家全家就過來了,本來是準備好好收拾喬大郎一頓的。
得知一切禍頭都是梁二嬸子攪出來的,這不,提著棍子就來了。
東留村離南位村也就不到五裡路,盧二哥的名聲東留村不少人都聽過,看到氣衝衝過來的一群人,本來圍著看熱鬧的村民紛紛跑開,生怕被波及到。
很快,路中央就剩下馮輕,周小花,方蔣氏跟方蔣氏手中的梁二嬸子了。
混亂中,方錚到了幾個女人面前,他先跟方蔣氏使了個眼色,又將馮輕拽到身後,這才對已經站不穩的人說:“梁二嬸子,我娘子才嫁過來,你這樣編排她,這是要置她於死地,你是看不慣我方家,還是看不慣馮縣丞?”
“我,我不是――”梁二嬸子碎嘴慣了,哪裡想這麽深,她搖頭,慌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方蔣氏呸了一聲,“還不是前天她走的時候想順走我家一碗肉,被我看到,奪了下來。”
“你就是梁二嬸子?”盧二哥已經到了跟前,他手中的棍子差點戳到梁二嬸子的腦門上。
“我――”人還沒說話,腳邊就多了一灘尿。
方錚帶著家人後退一步,對盧二哥說:“盧二哥,人就在這,不過殺人得償命,為她,不值得。”
言下之意,你們下手注意這點。
盧二哥狼似的瞪了梁二嬸子一眼,然後回頭,對身後的人說:“娘,大嫂二嫂三嫂,你們上。”
盧二哥雖混,但是有原則,他不打女人。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盧家二哥猛,幾個婆娘也不是善茬。
聽到這話,幾個婆娘一擁而上,逮著梁二嬸子就捶,尤其盧二哥他娘,自家最寶貝,最膽小的閨女嫁到喬家三年,好不容易懷孕,就因為梁二嬸子幾句挑撥的話,孩子被打沒了。
她這個做娘的能不心疼嗎?
幾個女人都是做慣了活的,力氣不小,哪怕沒用棍子,一拳拳打在梁二嬸子身上,也是疼的要命,尤其大家都是女人,知道女人哪裡最脆弱,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梁二嬸子一邊嚎哭一邊躲,還不忘喊救命。
盧家這麽凶,誰敢幫忙?
盧二哥他娘都打紅了眼,她抬起巴掌就朝梁二嬸子臉上扇去,一下一下,聲音響亮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讓你碎嘴,你這個死老婆子,你還我外孫!”
很快,梁二嬸子整張臉被打的通紅發腫,嘴角鼻子都出了血。
眼看著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梁家總算來了人。
“住手!”跟梁家人一起來的還有東留村村長,開口的也是村長。
村長媳婦見事情不妙,悄悄回去報信的。
“娘,行了。”到底不是自家村上,盧二哥還有理智,他拉開他娘。
“我的外孫哪!”人是被拉開了,盧二哥娘這口惡氣還堵在心裡,她撿起旁邊的棍子,就朝梁二嬸子小腿抽去。
哢嚓――
棍子斷了,梁二嬸子嗷的一聲,眼睛一翻,疼暈了。
“盧二郎,你這是幹啥?”路上,村長已經聽他媳婦說了事情經過,想到梁二嬸子平時的所作所為,村長心裡也暗暗叫了聲活該,但是面上還是要替東留村的人問一聲的,“有啥話不能好好說?”
“我外甥都沒了,說就能把我外甥說回來?”盧二哥翻了翻眼皮。
這件事說到底是梁二嬸子的錯,人家盼了三年的孩子,就因為她的嘴惹禍,害的人家孩子沒了,這下一個孩子還不知道會不會有。
村長哽了哽,“人打也被你們打了,這事要鬧大的話,得上官府的,你們兩家都消消氣,有啥話都坐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