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交給你兩件事。”
“第一件,從現在起,我不想見到溫斌這個人。”
“第二件,找幾個同學不間斷盯著房老師,一有異常,馬上向我匯報!”
陸平簡捷明了地對劉強說道。
那氣勢,倒像是大元帥在給下屬交待任務。
劉強得令後,很痛快地點了點頭。
同學們見狀後,都感覺匪夷所思。
或許,也只有劉強自己心裡清楚原由。
陸平從講台走下來,余美琪吃驚地望著他,瞬時被他這副正氣凌然的模樣,融化了。
“陸平,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
“真想不到,你竟這麽有正義感,為你點個大讚。”
“你今天的舉動,讓我重新拾起了輔導你的信心,加油!”
各種震撼,各種讚美。
就差衝過來賜上香吻,以身相許了。
劉強拉著一臉蒙圈的溫斌,在教室外站定。
“奶奶的,溫斌你給我聽著!”
“強哥我揍你是在維護你,換作陸哥出手,你已經是個廢人了!”
“陸哥不想見你,那你調班級吧,我來運作。”
“記住,以後見了陸哥繞道走,別他奶奶的撞槍口上找死!”
“……”
然而,陸平決心要阻止悲劇重演。
白天還好說,房靜妍呆在辦公室裡,身邊不缺老師和同學們盯著。
但晚上怎麽辦?
自己現在修為尚淺,無法在她身上引植神識。
否則根本不用費這些洋勁。
權衡下,陸平找到英語老師白靈,讓她晚上先跟房靜妍住一個宿舍。
白靈嘴上答應了。
但是晚自習後,據劉強派出的眼線來報,說是白靈被她男友接走了。
陸平覺得,這件事的難點就在於,明明知道房靜妍會尋短見,但又只能悄悄跟進。
總不能滿世界地告訴校長和老師們,房靜妍快自殺了?
誰信呐!
不把陸平送精神病院才怪。
校園的夜晚靜悄悄,隨著熄燈號響起,各宿舍的燈陸續滅了。
但房靜妍的宿舍裡,燈光依舊。
她正默默地坐在床上,眼角處流著淚。
桌子上,放著幾十片安眠藥。
一個打開的筆記本上,記下了她割舍人世前的臨終遺言:
“作為一名教師,我待同學們如初戀,把身心全部投入和奉獻;同學們卻視我如魔鬼,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別了這世界,下輩子誓不為師!”
畢竟,她還是一個剛畢業分配的新老師,又那麽年輕。
原以為自己以誠相待,用心教學,就會換來事業上的成功,和同學們的愛戴。
卻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半數以上的不滿意。
巨大的落差,怎能讓她不絕望?
……
這一刻,陸平就站在房靜妍宿舍後窗外。
人,怎麽救,是擺在他當前很棘手的一個課題。
若是以我前世大武尊之修為,至少有一千種救她的辦法,且不露痕跡。
但如今,自己修為尚淺,各種法術都還沒有修煉成熟。
怎麽辦?
陸平突然記起了暗影宗的偏門小術:打節。
所謂‘打節’,其實就跟道士的畫符差不多,都是控制人和物思想的一種手段。
比如說,只要將畫好的符節,貼在房靜妍身上,
便可在無形中增強她的心理素質,化悲觀為樂觀,讓她成功度過今天的死劫。 “這方法雖好,但是以我現在的修為,做出的符節,效果上肯定大打折扣。”
“而且這‘打節’之術,並非暗影宗的專長。”
“煉丹丸的話,缺少材料不說,時間太長了,也來不及。”
“看來只能打個節試一下了。”
事不宜遲,陸平立馬飛奔出去,準備材料。
幸虧他飛奔的鏡頭,沒被別人發現,因為那速度太快了,宛如獵豹。
很快,一張‘化情符’,捏在陸平手上,重新折返了回來。
顧名思義,化情符,便是利用化解和調節人的情緒,實現施術人欲達之目的。
幾百年不用的小法術了,會不會奏效?
陸平心裡沒太有底。
然而,‘救命偏方’有了,怎麽往房靜妍身上打節,是個問題。
總不能衝進去,不由分說就照著她額頭上這麽一拍吧?
得順理成章,且不露痕跡才好。
“有了!”
陸平突然眼前一亮,當即掏出手機打給了劉強。
“劉強,馬上帶副撲克牌,來女教工201宿舍打鬥地主。”
“給你三分鍾!”
……
劉強正貓在被窩裡,準備進夢鄉。
一接到陸平的電話,他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蹭地跳了起來。
從床底下抓了一副撲克,然後抓起衣褲,一邊往身上穿,一邊往外飛奔。
其速度,如兔子。
他哪有心思去置疑陸平的用意。
他的吩咐,即是天理,他的交待,即是命令。
聽話,照做就行了。
不然,天曉得會是什麽後果?
……
“陸哥我來了!”
劉強氣喘籲籲地站到陸平面前,這才有時間把衣服的扣子逐個扣上。
陸平低頭一看,發現劉強連鞋子都沒換,直接蹬著拖鞋就來了。
好同志啊,值得表揚。
陸平帶著劉強走到房靜妍宿舍門口,輕輕敲門。
劉強心中詫異,但又不敢追問。
“誰啊?”裡面問。
“是我,陸平。”
片刻間門被打開, 陸平看到房靜妍穿戴的很整齊,根本沒有要就寢的征兆,而且臉上帶著些許蒼白,情緒極不好。
劉強倒是有種不一樣的心境,感覺這房老師真漂亮啊,越看越像個淒楚的美人,如此近距離看過去,不比那些個爭奇鬥豔的校花們差呀。
還有這小身材,當真是絕佳的,細腰,大長腿……
如果她在課堂上,不那麽嚴肅那麽凶的話,備不住有不少男同學會向她發起攻勢呢。
“陸平,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房靜妍發現劉強也在,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房老師,進去說,進去說。”陸平說著,便邁進了宿舍。
果不其然,陸平第一眼便發現了床頭上那些個準備自殺的征兆,遺言,安眠藥,等等。
房靜妍坐回到床上,沉著臉色催促道:“有什麽事抓緊說吧,我要休息了。”
陸平上前從那個記事本上,撕下一頁紙。
然後將它們撕成一個個長條,大小跟那符節差不多。
“房老師,我和劉強過來,想陪你玩會兒鬥地主,輸了的往臉上貼紙條。”
陸平笑著說道。
劉強一陣瞠目結舌,心說:你怎想的啊,哥?
房靜妍也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在她的印象中,陸平可不是這種調皮搗蛋的性格。
大晚上的跑來跟老師打鬥地主!
還要貼紙條!
這也太……隨心所欲了吧?
“陸平,你沒犯病吧?出去,都給我出去!”
房靜妍生氣地揚了揚手,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