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香山之旅,在登上香爐峰基本上就等於完成了既定目標,別看大多數人的背包裡都帶著零食,可真爬上山之後,誰還想吃什麽麵包餅乾啊,還是想下山找個飯館大吃一頓比較靠譜。
相比於上山的費時費力,下山就輕松的多,畢竟香山本就不高,坡度也遠遠比不上那些險峻聞名的大山,眾人有說有笑,開始往下溜達。
要不說這些健身教練身體素質好呢,從上山到下山,一個個全都是精神頭十足,沒有一點兒萎靡疲憊之感。
“哎!你注意點兒!別感冒!”呂直言瞧著楊牧寧把衝鋒衣外套直接系在腰上,雖然很是英姿颯爽的樣子,還是不由的提醒一句:“趕緊穿上!”
上山體力耗費大,容易出汗,確實是熱,那時候外套就有點兒多余,大家都是系在腰上,這都很常見。
但是下山就不是這麽回事兒了,不光不會那麽熱,出不了那麽多汗,這可是大冬天,小風一吹可真的太容易著涼。
“嗯!”
楊牧寧出奇的聽話,顯然是山頂上呂直言的那首詩余威尚在,點了點頭就重新穿好衝鋒衣,而且還進一步傳達了呂直言的講話精神,拍了拍手:
“哎哎!大家夥把衣服都穿好了吧!別感冒了!”
號召力十足,一呼百應,大家也是被提醒之後,紛紛意識到了保暖防寒的重要性,趕緊穿上外套,只不過沒幾分鍾楊牧寧就發現了異類:
“劉民!我剛才說話你沒聽見啊!”楊牧寧一嗓子喊了出來。
劉民,也是俱樂部的健身教練,小夥子二十多歲,正是火力壯的時候,就他一人沒把外套穿上,現在竟然還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彰顯著抗凍能力:
“寧姐,我這體格你還不放心啊!”
畢竟這是俱樂部的團建活動,真的因為出來玩而感冒發燒的,那麽作為組織者來說,必定是有悖初衷。
楊牧寧剛剛在呂直言跟前言聽計從,可換成別人那頓時就變成了說一不二了,現在竟然還有人敢不聽號令,這還了得,眉毛頓時一挑:
“小劉你要是感冒發燒上不了班,到時候扣工資可別埋怨我!扣一罰三!是工資太多了,還是全勤獎不喜歡?”
看來楊牧寧在俱樂部裡還就真的是一言九鼎,這話一說,眉毛一挑,劉民分分鍾就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訕訕的笑了笑,撓了撓頭:
“呃!寧姐,我穿!我這就穿還不行嘛!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感冒,我還特意帶了感冒藥了呢!就是防備著涼!”
劉民一邊穿上外套一邊把背包調轉過來,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旅行便攜小藥盒,朝著楊牧寧晃了晃。
嗯,就是大概火柴盒大小,裡面有幾個小格子,能夠放置少量藥品,方便攜帶的那種小盒子。
楊牧寧瞥了一眼:“都帶了什麽藥?”
為了顯示自己認慫的良好態度,劉民馬上快走兩步,走到楊牧寧跟前,打開小盒:“寧姐你看!這個是管肚子疼的藥!這個是治感冒的!這是治---這是治什麽的來著?”
說著說著,這小子犯了難,畢竟這小盒子沒有標簽,裡面的藥片、膠囊什麽的,也是沒有啥記號,全憑使用者的記憶力操作。
楊牧寧微微沉吟片刻,指著小藥盒:“哪個是感冒藥?”
“就是這個!膠囊!好認!”劉民從裡面捏起一個膠囊:“我忘了是什麽連花清瘟還是什麽膠囊了,反正是治感冒發燒流鼻涕什麽的!”
“行吧!”楊牧寧點了下頭,緊跟著話鋒一轉:“那你現在把這個感冒藥吃了!”
“行,我這就---啊?”
劉民頓時一愣,目瞪口呆:“寧姐?我現在把它吃了?”
“誰讓你剛才不聽話的?吃了先預防!”楊牧寧這邊下達指令,而且完全是一副認真的樣子,旁邊的呂直言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笑?”楊牧寧對於敢給自己拆台的呂直言,一視同仁,狠瞪了一眼:“是不是有意見?”
呂直言趕緊抬手示意自己的無辜:“沒!沒意見!您這叫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先下手為強,省的後下手遭殃!”
劉民還處於懵逼的狀態當中,自己剛才實在是有點兒太充大尾巴鷹了,報應來得太快,這感冒藥能隨便吃嗎?不過好像這些藥的說明書也確實說過能起到預防作用。
可潛意識裡,本能的不想吃藥啊!劉民猛然醒悟,在這兒能夠讓楊牧寧收回成命的,估計也就呂直言了,馬上可憐巴巴的看向呂直言,連使眼色求救。
呂直言那可是古道熱腸之人,路見不平都能拔刀相助,況且這小子顯然已經知道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覺得---這藥先別吃吧!”
“不吃?”楊牧寧已經有把火力轉移過來的傾向了:“行!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要不然你跟他一塊預防感冒!”
殺氣四溢,宛若實質,撲面而來!
呂直言臨危不懼,指了指劉民手裡的小藥盒:
“首先!吃感冒藥預防我是舉雙手讚成的,但是問題的關鍵---他這盒子裡都裝的什麽藥,我瞧著他自己都稀裡糊塗,要是吃錯了,那就不妥了!”
楊牧寧剛才也看到劉民那藥盒子,就是個三無藥品,沒有原裝藥盒,沒有服用說明,沒有明確標簽,確實看不出是何種藥品,不過還是反問一句:
“有多不妥?”
“唉!說起這個,我就想起我小時候的一件事!”呂直言此言一出,分明是要講故事的節奏,頓時把俱樂部這群人全都引起了興趣,圍在了一塊兒。
楊牧寧吸了口氣,以自己對呂直言的了解,馬上就知道他恐怕又沒憋什麽好屁:
“別磨蹭, 你就說,你什麽故事吧!”
“咳咳!”呂直言清了清嗓子,進入追憶模式:
“那時候好像是上小學,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我忘了,反正是夏天的早晨,我去找同學一塊上學,到他家門口,正趕上他爸出門上班,說我同學有點兒發燒,讓我幫忙給請個假!”
呂直言環顧眾人:“大家可能都能猜到,我從小就是個熱愛集體,尊敬老師,關心同學---”
“嘔!”楊牧寧彎腰做嘔吐狀,指著呂直言:“你就說後面怎麽著了吧!”這還是真的代表了群眾的呼聲,就連劉民都在點頭:“對啊!呂哥,到底怎了?”
“怎了?我關心愛護同學,來都來了,得進去看看啊,剛一進去,正好瞧見我這同學逃避吃藥,藥都給扔地上了,這還行?為了讓他早點退燒,我把那藥撿起來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他嘴裡,使勁捂著,等他咽下去才松手!”
“可誰知道我這同學非但沒有感激我的良苦用心,反而直接就哭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直接就給我哭蒙了,我問他這藥有那麽苦嗎?你們猜他怎麽說?”
眾人包括楊牧寧都成了捧哏:“怎麽說?”
呂直言:“唉!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那是塞屁股的退燒藥,剛才一不小心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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