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支造型奇特的腎上腺素注射劑針筒,被黃川扎進艾倫屍體,耶格爾醫生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
艾倫原本一動不動的胸膛,猛地收縮,“呃——”艾倫倒吸一大口氣,眼睛猛一下子驟然睜開,雙目茫然無神,旋即又再次閉上了。
“有心跳了。”輕觸艾倫脈搏,黃川說。心裡跟著松了口氣。
只要有效果就好。不然,剛才所有那些準備,就都失去意義了。
“這……”
耶格爾醫生一臉駭然望著兒子艾倫。死而複生這種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向神情專注的黃川。眼前這個人,竟然真做到了!
“艾倫。”
“別打擾他們。”
三笠和卡爾菈想上前去,被虞望舒伸手攔住。
虞望舒明眸閃爍著,心裡也十分驚訝。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讓原本死了的人,重新有了呼吸。
“是他的某種能力嗎……”虞望舒若有所思。
手術剪懸在艾倫屍體上方,黃川手微微停頓片刻。他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有點像自己看過的一部漫威電影。奇異博士在電影開頭,給病人動手術取子彈,貌似就是這副處境。
電影中一個病人頭部中彈,已被宣布腦死亡。奇異博士看過CT成像後,確信病人還活著。奇異博士認為是子彈壓迫病人腦髓,子彈外殼的重金屬損毀了中樞系統,造成病人急性中樞系統功能喪失,這才陷入假死。
艾倫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
主神已經提示擊殺了艾倫,這一點無需任何疑問。
然而,這一針扎下去,艾倫回到了頻死狀態後,黃川立即就發現,自己的情況和奇異博士遇到的有八分相似。
從艾倫體征表現,彈孔位置,肉眼觀察彈孔深度,得出初步的判斷。黃川暗自慶幸自己運氣相當不錯。這場他並不擅長的腦外科手術貌似有據可循了。
當初他從專業角度,對電影中描述的“枕骨穿顱”的可操作性,和幾名同事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探討過。最後一致得出的結論是:難度非常大,但並非不可能。
電影裡時間緊迫,病人出現嚴重腦損傷的可能性,隨著時間拖延會越來越大。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手術,精密儀器都沒準備。奇異博士只能徒手進行操作。
最後奇異博士隻用了頭戴顯微鏡和一把鈍頭手術剪,就從病人顱腔裡取出了嵌進腦髓的子彈。
這需要的是一雙無比穩定的手,和過硬的心理素質。
心理素質差點的,一不小心手抖一下,就能把病人腦髓戳個窟窿。病人沒死也得死了。
如果再把頭戴顯微鏡也去掉的話,結論又會截然不同。那樣一來,奇異博士恐怕無能為力。
黃川此刻面臨的,恰恰是這副環境。
這裡沒有專業的高精密儀器,他也只能徒手操作,更沒有頭戴顯微鏡。
可黃川卻發現,漸漸的自己看得比顯微鏡還清楚。
高達6點的精神,這時凸顯出了巨大作用。相當於他擁有6個正常人的精神力集合。這讓他比任何時候更加專注,大腦正處在一種細致入微的奇妙狀態。
“頭蓋骨神經完好。”
黃川用手術刀切開艾倫頭皮,又在耶格爾醫生幫助下,用手鑽擴張了手術視野。主神空間出品的手術器械無需消毒,替他省了很多麻煩。
“紗布。”
黃川一伸手,耶格爾醫生作為助手,
立即給他遞上紗布。 “鈍頭手術剪。”
黃川持手術剪的手穩得像開了掛。
他感覺自己像在操作一台世界一流的機械臂,自己這雙手出奇的穩。這大概也和體力精神的增加有關。
艾倫鮮嫩的腦組織暴露出來,在黃川眼中纖毫畢現。手術剪像是一條靈活的蛇,從狹窄的孔洞探入艾倫顱內,一點點的不斷深入,夾住了那顆子彈,又一點點退出,緩緩地將子彈取了出來。
“呼……”
黃川放下手術剪,片刻不停立即拿起止血噴霧,連續三下噴在艾倫顱內,又連續兩下噴在打開的枕骨上。
耶格爾醫生當即就瞪大了雙眼。
他目睹了只有在巨人身上才會出現的一幕:艾倫損傷的腦組織,和被打開的頭蓋骨孔洞,竟然迅速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整個手術過程持續不到一分鍾。
黃川又觀察了一會艾倫體征,確定艾倫體征平穩,呼吸漸漸有了節奏。黃川輕輕點頭,這才轉身走下手術台。
“好了,他已經沒事了。”黃川微微一笑,說道。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耶格爾醫生目光慈愛的望著已經恢復了面部血色,陷入沉睡的兒子艾倫,他語氣當中有些哽咽。
他心中現在只有兒子又活過來的驚喜。之前的一切仇恨,已經煙消雲散。沒有什麽比艾倫還活著更讓他激動了。
三笠和卡爾菈也喜形於色,忙湊上來和耶格爾醫生一起照看艾倫。艾倫還活著,這是她們這一輩子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就在這時候,主神冷冰冰的提示出現了。和上次一樣,聲音和文字同時投在黃川腦海中和視網膜上。
“因你挑戰了極限,展現出了過人的醫療水準,觸發隱藏獎勵。
“你獲得獎勵:艾倫·耶格爾傳承,等級:D”
黃川心中一喜,他猜對了。
提示到這裡還沒結束。
“因你對劇情進行改變,說服格裡沙·耶格爾推遲了自己的死亡。
“你獲得獎勵:隨機傳承一個。
“隊伍貢獻總結:輪回者黃川,本任務貢獻度100%
“格裡沙·耶格爾傳承出現幾率翻倍。從25%提高至50%
“最終幾率確定如下:
“格裡沙·耶格爾傳承,出現幾率:50%
“隨機傳承,出現幾率:50%
“由於本次輪回世界難度等級已變更為:D級,並且為封閉空間,因此,隨機傳承獎池范圍確定:E~C。幾率確定為:獲得E級傳承幾率50%,獲得D級傳承幾率48%,獲得C級傳承幾率2%
“幾率確認無誤。
“開始隨機選取。
“選取結果:
“獲得獎勵:“百貌”哈桑·薩巴赫傳承,等級:D”
雖然也有預料,黃川還是略感驚訝。一次場景裡,居然可以完成一個以上隱藏任務。豈不是說,只要找對了方向,挖掘出場景裡的每個隱藏條件,獎勵是沒有上限的呢?就看能挖掘到多少?
對別人來說,每次進入輪回世界的目標都是拚命活下去,最多混個保底獎勵。
黃川不願止步於此。一次場景能獲得更多獎勵,讓自己的神思者傳承更快成長,才是他追求的目標。
【艾倫·耶格爾傳承石】
傳承等級:D
來源:進擊的巨人
性情:堅韌,善良,冒險,奉獻
傳承下限:4(10)
傳承上限:5(10)
技能梗概:立體機動裝置精通,格鬥精通,進擊巨人之力,始祖巨人之力
傳承難度:低
……
【“百貌”哈桑·薩巴赫傳承石】
傳承等級:D
來源:Fate/Zero
性情:無定
傳承下限:2(10)
傳承上限:5(10)
技能梗概:英靈之體,氣息遮斷,人格分割,寶具:妄想幻象
傳承難度:中
……
看著呈現在視網膜上的傳承數據,黃川陷入思索:
“同是D級傳承,兩個傳承下限居然差別這麽大。光從表面屬性看,艾倫傳承下限4,上限5,傳承難度低,這應該是C級傳承才有的屬性。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傳承一定有硬傷。是13年的壽命限制嗎?對朝不保夕的輪回者來說,這種副作用,未必不能接受……哈桑傳承?出自Fate世界?還以為會是耶格爾醫生的傳承。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拿回去賣的。竟然一次收獲了兩個D級傳承,不錯不錯……”
虞望舒來到他面前,問:“接下來呢?”
黃川笑道:“你相信我嗎?”
“當然。”虞望舒撩起長發,微笑道:“我信你。”
“那好。按原計劃獵殺無垢巨人,能殺多少算多少。我們攜帶的補給包裡有三天口糧。基本生存不成問題。問題是我們的武器。我們這次帶來的是槍,沒想到會遇到進擊的巨人場景。我這裡還剩兩個彈夾,待會兒給你,雖然對巨人不奏效,但對人類有效。我計劃去搶劫駐扎兵團的兵械庫,我們一人弄一套立體機動裝置,主要還是弄到冷兵器。”
“三天內學會立體機動裝置的操作,有點難呢……”
“盡量吧。實戰是最好的訓練。你我也不算普通人,我們都有各自的傳承。應該比普通人能更快掌握立體機動裝置。”
“好,我聽你的。”虞望舒嘻嘻一笑:“主神說一隻15米級巨人給200點獎勵點。殺五隻就等於多活過一次場景了。何樂而不為呢?”
“看似簡單,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你不怕死嗎?”
“我說了,我相信你。”
黃川聞言點了點頭。
在他心目中,獵殺無垢巨人除了能獲得獎勵點外,還可以讓他抽取巨人脊髓液。
吞食和注射巨人脊髓液,會讓普通人變成一頭無垢巨人。這東西完全可以當成一種武器來用。帶回主神空間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他還準備帶走另一塊鎧之巨人褪掉的膝關節鎧甲片。那東西現在還被留在街上。帶回去找主神空間裡的專業工匠做成板甲,不失為變廢為寶。
算上這次兩個D級傳承,只要能活著回去,已是收獲頗豐了。這還沒算本場輪回世界的最終獎勵結算。
耶格爾醫生安撫了妻女,走了過來。
黃川和虞望舒立即停止交談。
“謝謝你。”耶格爾醫生真誠地道了聲謝,他注視著黃川和虞望舒二人:“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但我相信你說的話,你說這是一場誤會?”
“是的。具體情況,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黃川點點頭,話鋒一轉:“希甘希納區已經淪陷了。按原計劃,鎧之巨人是打算突破瑪利亞之牆的。計劃被我們破壞了,鎧之巨人沒能破門,我想內門的駐扎兵團不會這麽快就關閉內門。時間應該還來得及,我建議你帶上三笠她們,乘船和難民一起撤退。我答應過會護送你們。順便,你可以幫我們殺幾頭巨人嗎?”
“可以。”耶格爾醫生臉上思索片刻,問:“你和三笠有同樣的黑發和黑眼。你們也是東洋人?”
“東洋人?”黃川嘴角浮現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屑:“我們的故鄉比那要遠多了。”
虞望舒抿嘴笑著。
有了耶格爾醫生這個生力軍的加入,獵殺無垢巨人計劃通。
原劇情中,希甘希納區這座城鎮,最後只剩下了500人。1萬余人口被吃。
巨人突破後,人類成了獵物。巨人捕獵人類甚至不是為了食物。巨人不具備消化系統,它們只是屈從本能的殺戮。
廢墟中,耶格爾醫生一家,黃川和虞望舒,眾人一同從地下室小心翼翼走出來。
望著空曠的街道,和遠處隱約可見的巨人身影,虞望舒輕聲問身旁黃川:“我們會成為獵物嗎?”
黃川淡淡搖頭,目光堅定不移:“不,我們才是獵人!”
三天后。
時間一到,本次場景的幸存者們同時收到了主神空間的回歸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