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丿長老,請您一定要救救鈴啊!我、我和晶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啊……”
“唉……金你別急,我確實是從未見過如此怪病啊。”
剛走到鈴家的門口,湫就隱隱約約聽見了裡面的說話聲,一個年老的是椿的爺爺,而那個帶著哭腔的男聲應該就是鈴的爸爸金了。
果不其然,等到湫走進去之後,就看見金正跪在地上哀求,而須發皆白的丿則是一臉的愁容。
見到湫和同來的一眾人,金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希望,而丿也是立刻開口道:“珮,有什麽辦法嗎?”
湫奶奶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樣啊……”
丿的語氣瞬間低沉了下去,看向金夫婦的眼中更是又多了幾分同情。
“丿爺爺,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鈴的狀況。”
就在這時,湫來到了丿的面前:“或許我能有些辦法也說不定。”
“你能有辦法?!”
湫的話一出口,整個圍樓裡的哭泣聲和討論聲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僅僅只有詫異。
“真的嗎?!”
湫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瞬,鈴的父親金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湫!椿的爺爺都沒辦法,你不許胡鬧!”
湫奶奶聞言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許多了,滿臉怒容的直接對湫呵斥道,隨後又滿懷歉意的看向金:“那個,孩子年輕氣盛,都是我平時太縱容了。”
“不。”
湫搖了搖頭,衣袖下面的手握緊:“我可能知道鈴得的是什麽病……”
“湫,這不是兒戲,你要想好。”湫的奶奶還沒說話,一旁的後土便開口道:“你真的能有辦法?”
“不一定,但好過坐以待斃。”
湫的視線掃過周圍眾人,不苟言笑的樣子讓人莫名的想要去信任他。
“這……”
後土陷入了猶豫之中,他身為這裡明面上的主事人,做事必須要千般考慮、萬般思量,任何一個差錯,就可能讓他們所有人墮入萬丈深淵。
“孩子。”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金突然開口了:“丿長老我知道,鈴她這樣子撐不了多久了,湫說的沒錯,試試總比坐以待斃要好的多,你去吧。”
“嗯。”
湫重重的點了點頭,白色的發絲隨著風舞動著,像一位超凡脫俗的謫仙,也像一個窮途末路的赴死者。
走上樓梯,聽著木板吱呀吱呀的響聲,他的心沉重了不少。
甩開那些無用的情緒,湫來到了金說的房間前,剛想開門,門卻先自己打開了,一個白發少年走了出來。
“你是誰?”
那白發少年面容冷峻,雙眼如同利刃一般刺向湫,肩膀上的白色小蛇也投來陰冷的視線,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我是湫,珮的孫子。”
湫解釋道,他認識這個人,別看模樣很年輕,但卻是金族一脈的族長,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和後土是一個等級的存在——金神蓐收!
“原來是珮的孫子麽……你來幹什麽?”
得知湫的身份後蓐收的視線中隱去了殺意,語氣緩和了不少,那條小蛇也懶洋洋的趴回了肩膀。
“請問鈴的狀況怎麽樣了?”
湫沒回答蓐收的話,反而是問起了蓐收,後者聞言也不生氣,順勢說道:“已經回天乏力了,我能感受到她的本質在被某種力量改變,無論我向她輸去多少金靈氣都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那東西極為的霸道,且品質更是凌駕在五行之上,鈴那丫頭怕不是……” 蓐收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怕不是撐不過今晚了。”
“我或許有辦法。”
湫突然說道。
“你?”
蓐收聽了湫的話後笑了:“你的水靈氣雖然具有治愈能力,但畢竟不如木靈氣,丿都沒有任何辦法,你也不要再妄想了。”
“你們一脈,司掌好開天的責任,就夠了。生死有命,這便是鈴的命!”
面對族中小輩的死亡,蓐收的雙眼如同萬古不變的庚金一般沒有半分動容,也許是司掌秋天的西方之身本身就如此淡漠,也許……他只是已經見慣了死亡。
“可……我不信命。”
湫的眼神飄忽不定,但手卻緩緩的搭在了蓐收的手上,身體中的那股屬於混沌的力量翻湧。
“這!”
蓐收大驚,連帶著他肩頭的小蛇都一齊發出嘶鳴,一個騰挪便已移動到了數米外。
“如您所見,我也許能救她,拜托了,請讓我試試。”
湫看著滿臉震驚之色的蓐收淡淡說了一句,在確定他不會乾預自己之後轉身走進了鈴的房間。
“這小子……真的是珮的孫子嗎?”
在湫進去之後,蓐收的雙眼微眯,對湫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很快又是自嘲的一笑:“事到如今,也只能信他了吧?”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窗戶,遠處是一片湛藍的湖水。
“這個世界,要變了啊……”
……
湫走進屋,發現屋子裡的所有東西上都蒙上了一層白布,唯一的例外便是屋子最裡面的那張床了。
感受著越發強烈的熟悉感,湫對自己的猜測已經是可以肯定了。
走到那張床前,那個當時有些冷淡的女孩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被子。
看著少女如同睡著了一樣的面容,湫絲毫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他蹲下身來,一手抓住了蓋住鈴身子的被子,狠狠一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