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照射下修煉,修為沒有提升多少,倒是心境有了一絲升華。
在這條求長生與滿足求知欲的道路上,很多時候是給人無比枯燥的,正如剛剛離開南陸,小鄒陷入抓狂的地步一樣,那不是做作,是他真的需要做點什麽來安撫寂寞的心。
這一刻他感覺那些都無所謂了。
“我覺得我,不會再因為任何事而頹廢抓狂,我的人生它是充滿希望的,只要往前看就好。”
“是嗎。”張天流淡淡一笑,提議道:“那咱們回去,乘坐我的小木舟回南陸。”
“魔鬼啊你!再說我說是往前看!前看!南方,天涯!”小鄒一聽小木舟,還回南陸,顯得有些崩潰!
但這恰恰證明,他距離他所謂的境界還差很遠。
只在這一刻,他能感到滿足與幸福。
他要去看那個人,想把埋藏在心裡面的話對她說,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沒關系,他還要繼續前進,去見證更多的奇觀,不枉來異界走一回。
老靈蚌並沒有等到破曉,一個時辰還未到它便沉入了海裡。
翱翔的鯤獸散去,虔誠如信徒的海獸也收回了目光,再度仰頭望月。
澤洋號繼續前進,經歷著海浪漩渦,又過了一夜。
八天后。
順利穿過無風海,又順風衝出另一面風卷海域的澤洋號,終於看到了陸地。
“如果航線沒偏移,應該是島頭洲。”
“島頭洲?這麽怪的名,什麽地方啊?”
小鄒對於地理完全沒興趣。
張天流解釋道:“金景大陸的群島,第一塊接觸到太陽光的地方就是頭島,而另一頭延伸到無風海的沙漠大陸,則稱為沙尾洲。這些都是幾千年前的資料,具體是不是還得上岸購買新的航海圖才知道。”
“我們要在這裡逗留多久?”小鄒忙問。
“多久我不知道,一切看造化,沒有六境修為最好不要繼續前進,我說的還是我們異人,很多修士至少到七境才敢去。”
小鄒皺眉道:“海妖呢?你們不是遇到去過斷海崖的七境天妖嗎,那是最接近天涯的地方,而這裡距離還很遠吧。”
“嗯,海妖的確方便,但同樣危險重重,人都鬥得這麽凶了,你想想五花八門的妖族,即使天妖到了斷海崖又如何,石獅裡的天妖無力前往,依靠別人又慘遭算計。”
“既然留下,那能不能先去……”
看到小鄒欲言又止,張天流道:“白炎帝國在金景大陸東北一帶,而且前方島嶼如果是島頭洲,也是白炎帝國的管轄地,我會跟你留下的,即使你離開我也不會離開,我實力還很弱,需要好幾百年的修行才敢再去冒險。”
小鄒聞言雖然欣喜,卻也疑惑問:“老大你不去找霧山派的人嗎?”
“跟霧山派走進了我會暴露,現在的我沒有實力自保。”
聽這話,小鄒不好說什麽。
老大是有被害妄想症沒錯,但他預感也很準,知道有人要對付他,就布局死一回。
雖然是真的死了,如今的老大是重生,但對於想殺他的人而言,就是假死,是戲弄,他們會繼續設法弄死老大。
“想弄死老大的,是芮總嗎?”
小鄒覺得是,卻見老大搖頭道:“你如果這樣問,想我死的人可太多了。正如當初我坑符圖門一樣,後來告訴你時,可有心殺我?”
“呃……這個,我覺得是你吹牛,你怎知道我一定會去?還一定會輸,萬一我贏了呢。”小鄒不信。
他覺得老大就是去給他報仇的,即使是真的又如何?事情都過去了,自己又好好活著,反倒是符圖門沒了,何必在乎。
“你傻啊!我也以為你穩勝,當我聽到你輸了我也懵了!害得我原定的媳婦兒再也不理我!你也不想想,不論輸贏都能滅符圖門,因為襲擊陰判的是符圖門弟子,把他魂魄往三生石面前一扔,所有陰判都會支持我滅符圖門,哪知道你不僅輸了,連陰判令和陰判傳承都丟了。真是驗證了六七八九見吉凶的至理名言!”
小鄒臉紅!
想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只要符圖門的人對他出手,罪名就坐實了!
“不告訴你,是因為你是陰判,萬一也被搜魂,那麽所有的陰判都受牽連,即使沒人對付他們,心裡這關也難過,談何功德圓滿?但這就是一個因,你現在不在乎,他日修煉出岔子受心魔影響很難說。以後學精點,記住對成大事者而言,妨礙自己的家夥都該死。這點你沒有,所以你容易被人利用,特別是女人!”
繞了半天,原來是提醒自己小心冷山蟬夜!
“那你還讓我泡她。”小鄒不悅道。
張天流無奈道:“跟她沒關系,跟她家有關,它日如果她跟你提出過分的要求,記得別怨她,那種環境長大的孩子身不由己。”
小鄒懂是懂了,卻鬱悶道:“八字沒一撇呢!”
“也就你,換我,現在她是帶孕回家,告訴她老爹你女兒要先斬後奏,你看著辦吧。”
“吹吧你!”
小鄒不惱,反而笑噴了。
老大要說能乾死六境妖,他信,但說把人家那個……他真不信,或許很多女人會被老大輕易拿下,但他覺得冷山蟬夜不一樣!
聊著天,不知不覺船就靠岸了。
他們沒有走偏,抵達的島嶼正是島頭洲,不得不做張天流的視野空間能力當真牛,莫說一般船隻,就是領先了他們八天的重工巨艦也偏移了三百海裡。
看到熟悉的重工巨艦,小鄒難免有點激動。
這裡沒有受到九州集團的銅臭熏陶,沒有亂七八糟的稅收,但光是停船一天就要張天流五十珠,貴的離譜。
“恰飯,恰飯。”小鄒每次靠岸都要先去吃飯。
張天流也需要補充食物,船上本來帶了不少食物,足夠一個月的,但因為無風海太熱,不是變質,就是乾得沒法吃了。
兩人消失在碼頭不久,重工巨艦上,出來透氣的耿修來到甲板前俯瞰下方忙碌的人。
突然他表情一僵,盯著一艘房船上的澤洋號旗杆愣了好半天。
有沒有搞錯?
這艘船怎麽會在這裡?
就算旗號有假,那被他們修補過的甲板總沒假的吧!
“那誰,那誰,上次是誰修了被海盜打壞的房船?……哎呀就是在半道遇到的,屠立人那夥,快叫來認認。”
很快就有五名船工跑了過來,看到房船後也是驚為天人!
“我沒眼花吧?”一個船工震驚道。
“能全都眼花?就是那房船,絕沒錯。”
“問題是它怎麽穿過的無風海?”
這個問題沒人答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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