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公告“禦主,張勤山來了。”
大灰色和服青年的後面,忽然浮現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忍服的男子,半膝跪在樹乾。
“我看得到。”
安培嘉措看著山下如洪流般的櫻花大道。
略帶紫色的眼眸中,湧出幾分驚色。
“此等手段,真是令我佩服。”
“不愧是華國的天位宗師,在如今的年代,整個華國這種人物,也不過區區二三十不到。”
“一國之隗寶啊!”
安培嘉措仰望繁星密布的夜空。
“可惜,今晚就要葬身在此地了。”
他的聲悠然如清泉,似掌握一切。
“說起來,這也多虧了殺手影鋒。若非他將張勤山的侄兒張浩天殺了,又接下您的懸賞,張勤山也不會來到此地。”
後面的男子發出幾聲桀桀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禦主你安排的呢。”
安培嘉措笑道:“這是天意。等會那個殺手影鋒若真敢來,先別殺他,我自有打算。“
“禦主是想?”
“這個家夥有點意思,我打算將他煉成暗影式神,讓那群殺手界的家夥知道知道,不是誰的懸賞都敢接的!”
安培嘉措摘下頭頂的黑色立烏帽子,輕輕一點。
帽子嘩的一下,變成一隻彩色羽毛的無頭小鳥。
“息陵,去看看周圍除了張勤山,好像還多來了幾個貴客?”
安培嘉措揮了揮手,小鳥撲哧著翅膀,如流管般消失在他手中。
息陵鳥,是霓虹國古代一種傳說中的神鳥。
斷掉的頭顱,是因為偷吃了凶獸八岐大蛇的祭品,被咬斷。但速度驚人,無隱無蹤,連八岐大蛇都拿他沒有辦法。
就算斷掉頭顱,憑借無聲無息的特質,可以融入空氣的本領,依舊屬於極其厲害的稀有靈體。
靈體在在古代霓虹國的陰陽師口中,又被稱為式神。
沒過幾秒鍾,小鳥回到安培嘉措手中,重新變成了他的帽子。
“旅人?”安培嘉措想著。
天禦神社屬於櫻雪山的禁地,不對外開放,山中連通向神社的道路都沒有。
估計是剛才張勤山揮手間,布施一條櫻花大道,硬是暫時強行開通一條道路,讓這些旅人也上來了。
“禦主,需不需要我帶領影流部將他們嚇走?”後面的黑服男子開口問道。
影流部是神社內部的忍者,與之相對的是靈流部則是陰陽師一脈。
安培嘉措搖搖頭,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不用,這些旅人似乎是華國的。”
“正好,讓他們也知道,這位華國的張勤山,今日將會隕落在我天禦神社!”
——
山頂,神社處於千年櫻花樹的後方。
古老的建築,似乎並未被翻修過,灰色的牆體被揮灑了暗紅色的紋路。
似乎還是剛剛畫上去了,帶著幾分濕意。
映照夜空的櫻花大道,落於門前。
老者與小女孩,站在門前。
而後面不遠,熙熙攘攘跟著十數名好奇心旺盛的旅人。
“前面,應該就是天禦神社的鳥居了吧?”
李修崖踩著腳下的櫻花,深吸口氣,感覺周圍寂靜了許多許多。
“鳥居?就是那個像牌坊一樣的玩意兒麽?”蔣小龍好奇道,“話說,前面那那個老人家,貌似有些不尋常啊!”
神社的門口,在霓虹國被稱為鳥居。
“當然不尋常。”
趙雨涵巡視四周,雖然沒有其他的人,但總感覺有無數上眼睛盯著自己似的!
極其詭異!
“櫻花山是沒有通向神社的道路的,這條特殊的櫻花大道,
是那位老人家揮手間弄出來的。”趙雨涵解釋道。
聽到這話,蔣小龍,李枸幾人紛紛大吃一驚。
“我靠,這還能揮手間弄出來?神仙嗎?”
“應該是某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手段吧?就像那天,我們在凜冬號上,在海面上見到的那些神話生物般。我覺得,這位老人家,應該就是隱藏在國家中的能人異士。”
“倒是也讓我想了一個熟人……林小雨…記得麽?”
眾人紛紛沉默了。
曾經,原本那個看似平凡普通的林小雨,成為極其強大的存在,仿佛也擁有著超越人類力量。
那次在凜冬號上,讓天南省的溫芝蘭都只能吃癟,青虹門的錢長老恭敬相迎。
最重要的是王同學都對她不一樣。
“說起林小雨,我好久沒看到王同學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趙雨涵忽然有幾分惆悵。
其余幾人也莫名有幾分惆悵。
王同學在他們的生活中,留下過驚豔的一幕,令人無法忘懷。
雖然現在不是同學了,但時而總會想起。
“他們好像進去了!”
這時,蔣小龍喊道,“我們進去麽?”
“不,在外面吧,這神社透著一股子詭異勁兒,我怕我們進去了,出不來。”
李修崖沉聲道。
眾人紛紛點頭。
——
“妹妹,我們不去神社裡面吧。張勤山已經進去了,若是裡面有動靜,我們會知道的。”
神社不遠,宋傲天拉住心急的宋楚離。
“張勤山,就是那個老人家嗎?”
宋楚離停了下來,看著前方牽著小女孩,走進神社的老者。
“不錯。”
宋傲天點點頭,“這條櫻花大道,也只有他這種程度的強者,才能彈指揮來。”
“哥,張勤山到底有多厲害?”
宋楚離皺了皺眉,精致的鼻子嗅了嗅,十分可愛。
但,她內心卻很不安。
“我怎麽知道?”
宋傲天苦笑聲,“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這種傳聞級別的強者,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了一面,更別說看見他們動手了。”
看著不遠處的神社。
最前方,還能清晰的看見,那顆百年古社的象征,宛若蘑菇般的櫻花巨樹。
在頂端,似乎還能看見一個縹緲的人影。
凌空而立,逍遙似仙。
宋傲天呼吸重了幾分。
“那,應該就是安培嘉措了吧?”
這龍潭虎穴,入則既死,那位影鋒,能全身而退麽?
宋傲天心中想到。
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真能刺殺安培嘉措的可能!
——
“爺爺,我們來這裡是幹什麽的啊?”
小女孩抓緊老者的手。
神社內部其實很明亮,但小女孩感覺很害怕。
忽的,小女孩停住了腳步。
前方大殿門口,兩尊三人高的石柱,把她嚇著了。
那是宮殿門口的神使雕像。
而神社中的神使雕像,則是兩尊全身赤紅,宛若凶犬一般的似狼非狼,死狗非狗的生物。
小女孩躲到了老者的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瞧瞧看著。
“小希啊,這彈丸小國的歷史中,你記住,這種往往看似凶悍的玩意兒,其實就是看門狗。”
老者慈祥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然後單手一覽,一股淡青色能量沛然如暴雨,向兩尊石雕甩去。
霎時,這兩尊石雕瞬間宛若活了一般。
然後驚恐無比的看著老者,凶戾汪汪交了幾聲,竟蹬起四隻腳,凌空飛向宮殿頂端,警惕無比的看著老者。
“好手段!”
安培嘉措凌波而踏,腳底如生了雲朵般,瀟灑而落。
“張宗師,我幾次給您下了挑戰書,你沒來。沒想到今日會來我天禦神社!”
安培嘉措拱手作揖,一口流利的華國語,無比標準,“你此行,想必是來等待殺手影鋒的吧?不急不急,今日您來,可能給晚輩一個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說完,他取下手中的折扇,手掐某種神秘的印式。
眨眼間,折扇瞬間化作一張紫色小桌,落在他面前。
只不過,這桌子似乎會自己走動,桌面還有一隻巨大的眼睛,十分滲人。
茶具不知何時,擺放在桌面上,徐徐白煙,嫋娜升起,茶香沁人心鼻。
“張宗師放心,我神社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那影鋒只要敢來,我必然替您擒下他,任你處置!”
安培嘉措凌空半跪在桌子面前,清洗著茶具,淡然悠閑。
張勤山笑了笑,絲毫不懼,牽著小女孩,輕輕一躍,便來到半空中,走上巨樹頂端。
“茶桌鬼?”
張勤山點了點紫色的小桌子,搖搖頭,似有不屑,“驅鬼馭靈,你若真有心,來華國,拜入南疆巫門,認祖為宗,他們說不定會教你真正的驅鬼馭靈之術。”
茶桌鬼是霓虹國古代的一種小鬼。本是那時候人們供奉給八岐大蛇祭品的茶桌,因人們時常跪拜,加上沾染八岐大蛇的凶氣,產生靈智,但屬於善類。
張勤山自然知曉。
他為天位武宗,歷經百年,可謂知識淵博。
“華國南疆巫門,數千年傳承,聞名全球,嘉措心向往之,可難以叩其大門,連其地方都不知曉。慚愧慚愧。”
安培嘉措一愣,並未生氣,只是淡笑道。
張勤山端起茶杯,絲毫不懼,一飲而盡,然後直接開口道:
“我今日前來,並非應你挑戰,你還沒有資格!”
安培嘉措依舊不怒,點點頭道:“我知道,張宗師前來是為了影鋒。他此次要來殺我,而您的目標是他,我不會殺他,抓住後會交給你處置。”
“不,我是為了影鋒而來,但並非殺他。”張勤山淡淡道。
“哦?”安培嘉措眉一挑。
“我來此,是為了保他。”張勤山語出驚人。
“保他?”
安培嘉措一怔,愣住了。
這點,他是萬萬沒料到的。
“張宗師可在說笑吧?”
安培嘉措緩緩出聲。
“不,我沒有說笑。”
張勤山冷冷道,“他今日前來,你若殺他,我必殺你!”
安培嘉措嘴角微微一抽。
他站起身,看向極遠處,淡淡道:
“看來,我與張宗師是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言罷,他起身。
“你是個壞蛋!”
這時,小女孩忽然對著他說了一句,凶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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