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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世封君》第193章 困獸之鬥・可笑執拗
封文川眨了一下眼睛,木訥地回看白進。

  這眼神空洞、黯淡,乾巴巴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再配合嘴角兩邊生硬的木偶紋,這人現在的表情詭異到了極點。

  就像恐怖片裡的木偶。

  賈子道的目光來回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著,是這個幾乎凝固的空間裡,唯一活動的畫面。

  “文川啊,”賈子道問,“你家中不是只有一個小女兒的麽?這兒子難道是你在外面養的?”

  將離在心裡罵他一句,這人還幕僚呢,怎麽在這時轉不過腦子?

  封文川不作答,更加沒有表情,一動不動。

  臉色一片死白,或者說他的臉一直都是一片死白。

  因為那是一張死人臉,真正的封文川,應該已經遇害了。

  “你是何人?”白進緊緊盯住他,“為何要假扮封護軍?”

  聽到這話,萬軻與方賢達交換了眼神,慢慢伸手摸上劍,其他校尉也警惕起來。

  將離把吃光的空盤子,像握飛盤一樣拿在手裡,準備隨時朝“封文川”那張假臉扔過去。

  此時,忽然覺得他臉上的木偶紋愈發明顯,居然開始翹皮,與臉部分離。

  是他底下的真臉在笑,把上面的假臉撐得翹起。

  將離忍不了了,多看一眼都嫌瘮。

  “唰”地朝他擲去飛盤,被他猛地偏頭讓開。

  “封文川”瞬間拔腿往門口狂奔,廳內眾將抽劍而起追出大堂。

  將離和白進卻不太急,只是快步跟在後面。

  此人再強,能敵得過萬人大軍?

  軍署院外已經被堵成鐵銅,早在議事之前,白進就調集人馬,讓他們在所有將領進堂之後暗中包圍這裡。

  他當時也把不準會出現什麽狀況,便按照將離的意思命令下去

  抓住第一個往外跑的人,不管是誰。

  現在第一個往外跑的“封文川”已經和院門外的士伍拚殺起來。

  這人有些本事,憑著蹬足疾奔的衝勁,愣是把圍得死死的士伍擊退幾步。

  可任他再猛再快的劍,在這裡全都淪為困獸之鬥。

  士伍們有盾牌,隻砍沒兩下,“封文川”就被死死摁在地上,緊接著被捆起手押送回來。

  之後給他戴上腳鐐,這腳鐐還連著一個大鐵球,徹底跑不了了。

  他跪在地上,翻眼瞪著面前的每一個人,目光在將離臉上停留得最久,居然還笑了笑。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封文川的臉皮掛掛拉拉地覆在他臉上,再這麽一笑,皮膚變得猙獰可怖。

  將離伸手去扯掉這張臉,就像撕面膜一樣。

  這張假臉揭下後,他看到臉皮和這個人的真面目,瞬間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封文川”的木偶紋之所以那樣明顯,那樣奇怪,就是因為這臉皮沒有下巴。

  沒準是剝離的時候出了問題,所以假的“封文川”一直是以自己的真下巴示人,再按照真封文川的胡型,貼上一小圈胡子來掩飾。

  第二,假臉下的這個人,他見過。

  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眾臉,實在拿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他的特點。

  這種臉,如果讓將離憑空去想,是回憶不出他的樣貌的。

  但此時再一次看到,他很確定,這就是在大青山冬狩時曾瞥見過一眼的臉,是那個隱藏在士伍間人。

  自己之所以對他留了印象,完全是因為一把劍柄連同柄底都包裹了黑布的劍。

  不過此時他既然偽裝成封文川,用的就是封文川的劍。

  “封護軍在哪?”白進喝問。

  這是目前眾人最關心的問題,明知護軍是死了的,也要問出個下落。

  “白將軍。”這人呵呵低笑兩聲,依然用封文川的聲音說道“如此精明,怎的早先沒有識破我呢?”

  “少廢話,”方顯達雙眉一豎,怒指他道,“就算你不說,我們照樣也能找出來,來人,去封護軍的住所,好好查查,一定要把護軍找到。”

  這人不屑道“我既然敢扮成他,那自然就不會讓你們找到他。”

  一語甫畢,在場眾人全部倒吸一口冷氣。

  這聲音和語氣跟方顯達的一模一樣。

  若不去看,會真以為是他自己說的。

  賈子道自從“封文川”往外跑的那幕起,就沒再多說一句話。

  他終於明白這場軍署議事,是九原君和將軍兩人設的套,而自己竟渾然不知。

  再看到“封文川”臉皮下的另一人,徹底啞口無言。

  他不僅覺得自己被耍了,還覺得自己很蠢,此時只是站在將領們的身後默默圍觀。

  “你受何人指派?”白進問道。

  他用白進的聲音反問“將軍覺得我會說?”

  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別人嘴裡冒出,白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白固鄉的老丈,”將離終於開口,“是你殺的吧?”

  這人斜瞄著將離,他知道自己早晚會暴露,也準備了撤離計劃。

  但沒想到暴露的這麽快,這麽突然。

  都是因為這個九原君。

  也明白了白進為何要特意把他從九原城喊來,還大費周章地組建什麽百刀騎。

  都是為了給調查烽燧做掩護,看來他早就知道有內奸,找了九原君當援手。

  這人在心裡暗自苦笑首座說的沒錯,這個嬴將離,就是最難料的一枚棋,甚至會反噬執棋之人。

  還是自己大意,看來今日就要斷送於此了。

  見他不回話,將離繼續問“為何要迷昏烽燧守兵?就為了讓匈奴人有機可乘?”

  “公子覺得呢?”

  將離歎了口氣“你是天秦人吧?為何要幫敵人來攻打自己的國家?”

  “天秦人?”他冷笑著搖搖頭,“何為天秦?何為敵人?何為國家?我一概不知,我知道自己身負重任,必須完成。”

  “什麽重任?自踐國土嗎?可笑。”

  他閉目端跪,緊閉著嘴,一臉大義凌然,好像自己是什麽赴死的英雄。

  將離嘖嘖嘴,覺得這人應該是一個難辦的偏執狂。

  說不聽也勸不進,一心一意地當內奸,還執拗地堅持。

  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來,他看了白進一眼,搖搖頭。

  白進就衝旁邊擺了擺手,命令道“先押下去,候審。”

  這人被兩個士伍架起來帶走,每走三步,就要用力拖拽一腳,才能帶動腳鏈上的鐵球。

  院內眾將還要繼續開個會,商討一下找尋封護軍遺體的事情,以及該怎樣處理這個人,之後還要去趟長城。

  幾人剛邁進大堂, 外面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聽起來像是哪個撕心裂肺的士伍,遭遇了什麽慘絕人寰的災難。

  外面一陣騷動,眾人出來查看,圍成一圈的士伍們紛紛讓開,面色驚惶。

  再看圈中,一人捂著耳朵,血流滿地。

  可他哪還有什麽耳朵,耳朵在地上呢。

  而剛才那個犯人,讓人直刺一劍,已經斷氣,背後洇滿鮮血。

  刺死這人的士伍呆在一旁,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將離看明白了些,是犯人求死。

  他死死咬上士伍的耳朵,引得旁人出劍,將自己當場刺死。

  令人映像深刻的自殺。

  這樣就徹底問不出什麽來了,白進長長歎了口氣,命人將傷員帶下去治療,把犯人抬到總營外面去埋了。

  將離最後看了這人一眼,怕他沒死透,可以偽裝成別人就未必不會裝死。

  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又確認了他的瞳孔確實已經開始散大,才讓人將他抬走。

  頭頂忽然乍鳴一聲,眾人仰頭看去。

  一隻黑色疾隼自天空劃過,如黑箭穿梭,眨眼消失在雲層之間。

  隻留下蒼厲悲涼的隼嘯,像是在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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