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坐在牢房的床,臉色難看得不行。
他的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麽,不知道在罵誰。
屋裡原本有幾十號人,現在卻少了一小半。
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從擁擠變成了空蕩蕩。
剩下的人裡面,除了像王胖子一樣傻坐著發呆的以外,還有悶頭大睡的,當然也有盤坐修煉的。
不過,無論是幹什麽的,身看起來都帶著傷,而且臉色也不好看,顯然心情不好。
也就在這個時候,牢房門被咣當一聲打開了。
葉衝被一把推搡了進來。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齊射而至,裡面無一不充滿了驚奇、驚訝和驚嚇的色彩。
不過,最吃驚的不是別人,而是王胖子。
他現在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嘴巴直接變成了圓形,裡面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韭菜味。
“起開。”葉衝沒好氣地低喝一聲,“少特麽坐我床。”
“哥啊,你怎回來了呢?”王胖子立馬站了起來,臉浮現一抹狂喜之色,“你不是跑……”
“廢話。”葉衝一臉不爽之色,“我跑完了步,不回來睡覺啊?”
“跑……跑步……”王胖子咧嘴一笑,“哥啊,跑跑更健康,對不?”
“對,”葉衝點了點頭,“特別有助於拉屎,你可以試試。”
“不了,哥,我知道。”王胖子靠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怎回事啊,哥,龍爺呢?”
“我怎麽知道?”葉衝閉眼揚眉,歎了口氣,“你自己到巷子裡問去。”
“什麽?!”王胖子一臉驚奇之色,“龍爺……他成功了?那你……”
“嘿嘿,你以為帝國武道部中都局的大牢是什麽地方?”葉衝語聲平靜,緩緩說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別做夢了。
一個人的新生,往往意味著另一個人的犧牲。
別說我以前沒勸過你。
很多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的。”
“哥啊,看見你難受,我也難受。”王胖子盡量擠出了一絲憂傷,但是難掩眼中的笑容,“真可惜啊,我心傷悲。”
“拉倒吧你。”葉衝忍不住笑了笑,“你尾部排出的氣流已經暴露了你的心情。
很爽吧?
王胖子。”
“哥啊,你怎這麽說我呢?”王胖子臉現尷尬之色,旋即咧嘴一笑,“不過哥回來真好,我們一下子又有了主心骨啦。”
嘩!
滿屋子人都圍了來,臉都是激動之色。
“怎麽回事?”葉衝掃視一圈,皺了皺眉,“其他人呢?”
“哥啊,食堂裡燈一黑,就打起來了。”王胖子歎了口氣,“咱們屋受傷的人不少,還死了一個,慘重啊。”
“就是因為……”葉衝皺了皺眉,沒有說下去。
“不過,只要哥回來了,那就一切都沒問題了。”王胖子咧嘴笑道,“我們又可以去荒野堡壘服役了,精彩。”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葉衝笑了笑,“大家早點休息吧,我也困了。”
見到葉衝發了話,眾人紛紛向後退去。
不過,現在他們臉的神情可是跟以前不大一樣了,至少眼裡少了一絲黯然,卻多了一抹光彩。
葉衝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不過,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龍爺顯然也沒有料到天會飛下一張大網來。
我本能之中合身而纏住大網,給他贏得逃生的空間和時間,這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毛病。
所以,截止到目前為止,即便只是從表面
分析,龍爺也只能對我產生好感,而不是惡意。
不說別的,他真的自由了。
這就是真的。
要是再從深層分析的話,從食堂燈黑,到我們擊倒老梁和老羅來一個偷梁換柱,或者說狸貓換太子,一直到大門口,都是正常的。
至少……
我的表現不會讓他產生懷疑。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著他就不懷疑我了。
畢竟我跟他認識的時間太短了。
沒有多次在一起的經歷,就輕易相信一個人,這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愚蠢的做法。
更何況,他還是龍爺呢?
所以,如果沒有大門口的那件事,他對我的懷疑肯定會持續下去。
特別是面對自由的天空後,這種懷疑就會讓龍爺猶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
也就是說,我如果真的弄出一點讓他起疑的事情,或者他從哪裡聽到了有關我的什麽消息,那麽,他很可能會起殺心。
即便那段時間不出事,我跟著他去了自由武者聯盟的基地,在我失去作用的情況下,他會留著我?
怕是不大可能。
從這個角度來說,大門那裡突然出事,是件好事。
特別是於我而言,更是天賜的良機。
呵呵。
假如當時在我的努力和幫助下,我們雙雙脫困了,那龍爺顯然會感激我,而且對我產生好感。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踏前往自由武者聯盟的路,我得到信任的可能性顯然要比沒有經過大門時大得多。
但這對於老奸巨猾的龍爺來說,還不夠,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完全信任我了。
不過,結果是我在大門中落網了。
關鍵還是為了保護龍爺離開才落的網。
這意味著什麽?
毫無疑問,為了讓龍爺獲得自由,我義無反顧地奉獻了自己。
他懷疑?
好啊。
他懷疑什麽?
他自由自在的走了,我卻身陷囹圄。
從今往後我們能不能見面都不知道。
那他還懷疑什麽?
連面都見不,那還懷疑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家不是孩子。
這也不是遊戲。
更不是神話故事。
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所以要事實就是。
別忘了。
我是囚犯。
是關在籠子裡的鳥。
我就是有聯系他龍爺的心,也沒有聯系到他的能力。
而如果我不明不白的出去了,又主動聯系他,當然就會讓他產生新的懷疑。
所以,我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龍爺對我信任的基礎,能做的最正確事情,就是除了記住自己囚犯的身份外,忘記其他的一切。
聯系他?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聯系我,自然另當別論。
而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就是魚兒鉤,我開始收線的時候。
呵呵。
做人難啊。
做間諜更難。
得玩智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