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道了聲謝,急匆匆離開便利店,飛一般直奔檢票口衝去。
眼見著檢票員就要轉身離開,他立馬輕喊一聲把票向前一遞。
“不準送站。”檢票員冷冷看了葉衝一眼,隨即拿過票一剪。
“我不送站,”葉衝有點發懵,接過了車票,“我是坐車的。”
“沒說你。”檢票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矮矮胖胖,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我也不送站,”古怪老頭的聲音緊貼著葉衝的後背響起,“就在這裡送他。”
嗖!
葉衝渾身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一股股涼意席卷全身,而他的額頭之上則是冷汗涔涔而下。
緊接著到了下一刻,他就連頭也沒回,急匆匆直奔站台而去。
其實葉衝本來是想再跟古怪老者客氣兩句來著,可是陡然出現的莫名的恐懼感卻在催促他趕緊離開這裡。
沒辦法。
失控了。
他發現自己在古怪老者的面前,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防護的能力。
甚至連對方何時來到了身邊,又是如何形影相隨的跟著自己,完全茫然不知。
“他絕對是一個武道中人,而且是一個超級武者,並且一定比燕驚雷校長強大得多。
因為如果沒有渾厚的境界修為做基礎,他的身法就不可能像剛才表現的那樣,如影隨形,神出鬼沒。
關鍵還自然而然,古樸無華,讓大家根本看不出來。
要不然,候車室裡有這麽多人,還不被嚇壞了才怪。
而且……
這還不止啊。首發 https:// https://
他能在我全然無知的情況下,將手機、身份證、銀行卡和車票等物悄然盜取,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仿佛變戲法一般,將這些東西放在五六米外的地面上,這……
真的是人能辦出來的事情嗎?
就算是人,也絕對是神出鬼沒不可用常理度之的絕世高人。
嗯?
也就是說,我在這個古怪老頭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仿佛嬰兒趴在成年人的面前,完全處於被虐的境地。
他只要願意,是隨時有能力在無聲無息間要了我的小命的。
而且,還有一點。
他作為超級武者,當然早已看出了我也是一名武者,甚至想當初我第一次剛來到這裡時,他就判斷出了我是一個武道學院的學生。
那麽,問題來了。
這樣的一個超級武者待在中都火車站幹什麽?
還有。
既然發現了我是一個武道學院的學生,他以超級武者的身份又為什麽要找我的麻煩?
好吧。
第一次偷了我好幾百元。
這一次又敲詐整一千元。
他以超級武者之尊,難道會缺這一點點的小錢?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麽,既然他不屑於這點小錢,那為什麽又來找我的麻煩?
難道第一次給我來了個下馬威,這一次又把我嚇得夠嗆,所有的這些都是為了磨礪武者的心性?
嘿嘿。
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一個超級武者來做這種事,那真的是閑得沒事幹了吧?!
可如果不是這樣,難道還有更合理的解釋嗎?
嗯?
不對。
如果換成了普通的武者,甚至是像燕驚雷校長那樣的武者,來對我做這些事,憑我當時的能力和現在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下馬威和被驚嚇的效果的。
可是……
就算這個能解釋過去,讓一個超級武者天天來做這種事,怕是根本就解釋不過去吧?
要是這麽說的話……
難道還有第二種可能性?
比如說,這個超級武者是在保護火車站,或者執行其它更加重要的任務,無意中見到武道中人出現,閑著沒事找個樂子?”
葉衝一頭霧水,滿腹狐疑,一上火車,臉色立馬又變了。
他買的是站票,上車後沒座位算是鐵鐵的事情,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火車上的人竟然這麽多,簡直擠都擠不上去,不但車廂裡人滿為患,就連過道也是摩肩接踵,甚至廁所裡也塞滿了人。
“難怪說什麽站票受到管控,特麽你不管控試試?”葉衝好不容易擠了上去,心裡卻是在不斷抱怨著:
“現在就像是沙丁魚罐頭,好歹還能喘口氣。
要是再無限制多賣出一些站票,那這火車可就成了魚子醬罐頭了。
瑪德。
我現在算是知道為啥不讓帶著武器上火車了。
這人擠人的,要是一言不合乾起來,一動武器,躲都沒處躲。
到時候發狂的家夥嘁哩喀喳來一通,還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
沒辦法。
人多車次少,就是這毛病。
不過,要是這麽著坐上幾天幾夜,不能吃,不能喝,還不能上廁所的,估計到了下車的時候,人也差不多了吧?
麻蛋的。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來。”
葉衝現在真是煩得要命,不過他現在一動不動。
沒辦法。
此刻他正好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還是在中間,前後左右都有人。
前面是一個壯漢, 正面對著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關鍵是裡面還夾雜著韭菜、大蒜和大蔥交織在一起的氣味,讓人聞起來有點頭疼。
這還不止。
壯漢時不時還打一個飽嗝,混合在蒜味、蔥味和韭菜味之中的,是一股臭豆腐伴隨著烤羊肉串的味道,呼哧呼哧的,四下彌漫。
左面還好,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看起來面容清秀,不過一直閉著眼,秀眉微蹙,不聲不響。
右面也行,同樣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面朝車體,後背對著他,看不清樣貌,不過好歹有點兒香水味,能壓一壓壯漢嘴裡放射的熏死人怪味。
後面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小男孩,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面朝他的後背站著,一臉生無可戀的難受樣。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葉衝就這麽被夾在中間,無法向前,左右掣肘,不能後退,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包起來的包子餡。
關鍵車廂裡還特別熱,汗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人與人之間的身體一接觸,更是讓人難受得要命。
不過,就算是在這種極度惡劣的環境下,葉衝也沒有閑著,而是閉目沉思,內視識海,在痛苦中充滿了期待。
只是沒過多久之後,他就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嘴裡順口罵道:“臥槽!該死!什麽玩意?!到底還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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