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葉天的心中有著化不開的愧疚,對於鍾晚,他雖是知曉一切,卻無法阻止,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還要幫助千憶仙君推波助瀾!
看著默默修行的鍾晚,她當下年齡更小,說白了還是個小孩子的外貌,比未來更瘦更小,映襯得身上的道袍無比的寬大。
看著看著葉天眼睛微眯了起來。
或許是對於現實世界那個不忍結局的無力改變,或許是對於來到這場幻境之後,親眼見到鍾晚的這些遭遇。
葉天心中積累下來的那些怒火,緩緩的燃燒了起來。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鍾晚轉過頭,仰著小臉好奇的看著葉天:“怎麽了?”
葉天認真的說道:
“真實的世界的確總是很難有完美的結局。”
“但這是不真實的世界!”
“難道在這裡,重來一次,還要忍受被人如此欺辱嗎?”
葉天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外走去:
“你且在這裡等著!”
……
國教山非常大。
除了用於集會,議事,學習等等國教院的眾多公用建築群落之外,還有數千名弟子都在茫茫的大山之中各自擁有獨立洞府居住修行。
每一座洞府都是由國教院專門設立,弟子入門之後統一派發,其內全部擁有陣法和靈脈,在其中修行事半功倍。
這也是大多數的弟子明面上是成為國師的親傳弟子而努力,但是在年齡過了修為沒有達到而失敗之後,依然都留在國教院之中修行的原因。
畢竟類似於這樣的鍾神靈秀靈氣匯聚之處,可不多見,每一個都是被一些強大宗門和勢力把持。
在國教院之中,有一處設施名為雜役殿。
這名氣看起來很是普通低俗,但卻是負責維持整座國教山日常運轉的地方。
所有弟子們的洞府,也都是由雜役殿統管。入門之時,雜役殿會分給弟子洞府,若是有外門弟子晉升內門成功,雜役殿就會將洞府收回,之後再分給其他的外門弟子。
若是有外門弟子離開國教院,雜役殿一般會將洞府保留一個時限,超出時限之後該弟子還未歸來,那就自動收回洞府。
王南是雜役殿之中的一名執事,平日裡負責的就是這些事宜。
因此雖然他的修為不高,但是在國教院中的地位卻是一點也不差。
要是說的直白一點,他這身份可以說就是國教院的大管家。
此時雜役殿之中有幾名剛剛入門的弟子,王南正在忙碌。
他指著一個上面刻著字和數字的玉牌說道:
“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幾位,這出洞府曾經居住的可是我們國教院的第一天才,鍾晚!”
“她前幾天剛剛以十一歲的年齡,一路過關斬將,奪得了十年一次的考核大比冠軍,直接進入內門,成為國師的親傳弟子了。”
“要是住進去,不說能有鍾晚這樣的天賦,哪怕是沾染上一些天才的靈氣,你們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但是洞府只有一間,到底分給你們誰呢?”
“我覺得這個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王南看著對面的幾個少見,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笑容。
誰知曉對面的幾個少年都是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拒絕:
“誰人不知曉那鍾晚就是一個天煞孤星!”
“就是,我們才不要去她居住過的洞府!”
“我還聽說昨天她又在切磋之中不講武德,重傷了一名弟子!”
王南眉頭一皺,這消息傳播得這麽快嗎?這還讓他怎麽收好處。
王南眼珠子一轉,說道:“竟然瞞不過你們幾個小鬼,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們,你們知曉的事情的確是真的,那鍾晚比你們想象之中的還惡劣!”
“但是呢,當下空余的洞府非常緊張,你們中肯定要有人住進去,我該分給誰呢,選誰我都不忍心……”
“轟!”
王南話還沒說罷,只聽得外面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
整座大殿都是劇烈的一晃!
幾個少年頓時被嚇得腿一軟摔倒在了地上。
王南也是心裡發虛,不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緊接著,他所在的房間木門,就轟隆一聲整個的拍在了地上。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內門弟子道袍的青年。
“這位師兄,您來此有何事?”
雖然王南的年紀明顯都能當這青年的叔叔了,但在國教院,內門的弟子除了長老和國師之外,其他的人一般都是不論大小,按照慣例稱呼為師兄的。
王南的心中很是疑惑,國師親傳弟子們平日都居住在山頂,高高在上,不惹塵埃,來雜役殿可是很少見,更何況外面的動靜和被破壞的大門,還有最恐怖的是,來人的身上隱隱有一種極為恐怖的氣勢,讓他感覺對方可能來者不善。
難道是因為此人和眼前這幾個正在被自己準備敲詐的少年有關系?
想到這裡,王南出聲詢問葉天的時候,話語都有點微微的顫抖了。
雖然他一直自詡在國教院位高權重,掌握著幾乎所有外門弟子的命脈,但是在內門弟子面前,他可是一點都不敢造次。
和王南驚慌之下的猜測不同,葉天當然和那幾名少年沒什麽關系,他方才破門而入,也只是完全沒有多想的隨意而為,最多可能就是因為對於鍾晚的遭遇而產生的某些心理變化造成了體內的氣勢外溢。
葉天只是一絲絲極為微弱的氣勢散發出來,就足以讓房屋傾倒,讓王南這樣修為低微者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
葉天看著眼前這個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的男子,問道:“你負責統管所有外門弟子居住之處?”
王南急忙點了點頭。
葉天說道:“將所有甲辰堂弟子的居住之處全部統計起來交給我!給你半個時辰!”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
雖然完全不知曉原因,但王南趕緊照做,將那幾名少年拋在了腦後,連滾帶爬的去準備。
葉天轉過來,看向了幾個癱坐在地上的少年,問道:
“你們是還未入門的弟子?”
那幾個少年趕緊瘋狂點頭,像一堆小雞在啄米。
葉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那你們對那鍾晚的敵意從何而來?”
其中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少年鼓起勇氣解釋道:“因為鍾晚是鍾晚啊。”
葉天也不至於跟這幾個還沒有開始修行的少年為難,因此聽到這句話之後便轉過去再也沒有說什麽。
不過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那個膽子大一些的少年,鼓起勇氣問道:
“師兄,您就是國師的親傳弟子嗎?”
旁邊一個少年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道:“就是,我曾經親眼見過,穿這套衣服的都是國師親傳弟子!”
葉天目光微凝。
那幾個少年瞬間感覺自己的嘴無法打開,一個個慌亂的瞪大了眼睛。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王南倉惶的拿著一個玉簡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葉天:
“這是當下甲辰堂五十三名弟子所有的信息和居住洞府的位置,已經全部刻錄在了裡面!”
“好!”
葉天接過玉簡,稍微查看了一番,已經將玉簡之上的信息全部銘記在心。
而後一手隨意捏碎了玉簡,另一手掏出了幾塊極品靈石扔給了王南。
轉身離去。
後面王南手忙腳亂的將極品靈石接住,一看成色,激動的差點發狂!
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見了葉天的蹤影。
旁邊的幾個安靜半天的少年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巴能動了。
“他是誰?”膽子最大的那個少年迫不及待的問王南。
王南小心翼翼的將極品靈石收了起來,說道:“國師親傳弟子,我也不認識他到底是誰。”
“不過我感覺接下來因為他這國教院中可能會有事情要發生。”
……
……
杜開宇正在大山之中自己的洞府內修行。
除此之外,不過當下除了他之外,在旁邊還有一人,此人名為任岩,看起來年齡比杜開宇要大很多。
任岩和那余聖傑乃是同時入門,兩人關系最好,修為也是相近,任岩也算是甲辰堂之中,除了余聖傑之外修為最高之人。
任岩此時在杜開宇這裡,就是告誡杜開宇不要聽昨天鍾晚所說去那甲辰堂之中上課。
所有甲辰堂之中的弟外門弟子不去上早課的事情,也正是通過任岩還有幾名關系想盡的弟子奔走相告傳達開的。
杜開宇這裡是任岩最後一個要吩咐的地方了。
杜開宇淡淡的說道:“任師兄你放心,其實本來你不來,我也沒有打算聽那鍾晚所說!”
任岩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看來我們眾人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沒有了教習,我們又不是不能再修行,倒要看看那鍾晚沒有弟子,能堅持多久。”
“轟隆!”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座洞府隨即發生了劇烈的搖晃,無數的碎石滾落,塵埃激起!
在洞府之中的任岩和杜開宇對視一眼,心中都是疑惑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洞府可是高人修建,尋常修士根本奈何不得絲毫,是什麽人在外面攻擊?
兩人一邊想著,一邊趕忙起身,準備查看。
結果剛剛準備邁步,又是一聲巨響!
“哐!”
這一聲更加巨大,聽得真真切切,響起的同時,杜開宇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那洞府的石門驟然四分五裂!
塵埃和碎石從爆裂開來的石門處攜帶者猛烈的狂風瘋狂席卷了進來,瞬間充斥了整個洞府,讓其中的杜開宇和任岩兩人一時無法視物。
兩人都是在看不清的第一時間神探擴散了出來,結果剛剛延伸出體外,就被一股沛莫能禦的強大力量瞬間壓了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洞府的石門,就算是金丹期的弟子全力施為,都無法在這石門上留下一點點痕跡,結果竟然直接被人一招轟碎,再加上拿到將他們的神識輕易壓製無法動彈的強大感覺,肯定不是他們兩人可以匹敵!
幾息之後,狂風就將洞府之中彌漫的塵埃吹散。
隱約之間,杜開宇和任岩兩人都是看到一個人影緩緩的從光亮的門口出走了進來,那人一頭長發無風自動,身上的道袍獵獵招展,散發出來的氣勢恐怖滔天,讓人窒息!
任岩恐懼之下聲音顫抖說道:
“前……前輩,您找的可是杜開宇,我不是他!”
這裡是杜開宇的洞府,他第一時間就想是不是杜開宇招惹到了哪位強者,趕緊想撇清關系。
杜開宇也趕忙驚慌說道:“還不知曉我哪裡冒犯了前輩,弟子惶恐!”
兩個人都是毫不猶豫跪伏在了地上。
任岩察覺到那人腳步靠近,生怕方才沒有說清楚,繼續說道:“前輩,我名為任岩,您若是和杜開宇有什麽仇怨,還請放過我!”
“這個家夥!”
杜開宇心中對任岩生出了惱怒的情緒,但他此時卻完全不敢發作,一咬牙說道:“此處可是國教院,還請前輩息怒,相比前輩不會願意惹怒國師和長老吧!”
“原來你們還知曉這裡是國教院,還知曉上面有國師和長老?”葉天看著匍匐在腳下的兩個弟子,說道。
杜開宇和任岩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心中感覺不對勁,急忙抬頭。
“你,”任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不是昨天那與鍾晚一起來我甲辰堂授課的內門師兄!?”
葉天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
“鍾晚當下是內門弟子,你是外門弟子,不論如何你都要叫她一聲師姐,更何況她當下是你教習,你還直呼她姓名!?”
葉天說到最後的時候,心中憤怒讓他的身形恍惚中仿佛變得無比高大,頭髮瞬間飛揚,恐怖的氣勢彌漫開來!
任岩“哇”的一聲口吐鮮血,被氣勢死死的壓製在了地上,瞬間心神遭受到了重創!
這是,這是什麽修為!
任岩眼前一黑之後,艱難的恢復過來,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恐!
葉天又看向了杜開宇:
“你知曉我為何來此!?”
杜開宇似乎明白了葉天為什麽會找上門來,心中驚慌,哆哆嗦嗦的說道:
“弟子,弟子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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