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直接跟寒文說到:“文哥兒,給文小公子道歉。”
寒文倒是不覺得自己姐姐是懼怕權貴,而是真的覺得自己動手打人不應該,但姐姐應該能明白自己打人只是條件反射,所以語氣才這麽平和。
因此寒文十分真誠的對著文小公子說到:“文公子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打你的。”
文小公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寒文,十分的幽怨,如果不知道這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子,麗娘會覺得這文小公子就是女子假扮的,也不知道文家怎麽就把一個好好的男孩子給養成了這樣,果然溺愛是毒藥啊。
旁邊的人倒也不敢在饕餮樓撒潑,但是也不代表他們會輕易的原諒麗娘這些人,畢竟他們可是權貴人家的孩子,竟然被一個平民打了,這倒不是他們托大,畢竟京城的權貴,沒有一個是他們不認識的,麗娘等人一看就是外地的,當然身份上肯定是比不上他們的,所以他們當然有理由和資格生氣的。
另一個看起來明顯穩重一點的人直接開口到:“這樣的道歉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是寧遠侯柳家的公子,這幾家人都是世交,平時都是一起玩的,看到文家的小弟被欺負了,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能這麽輕易的算了,因此柳公子的臉色也是臭臭的,根本不輕易接受道歉的話。
寒文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因此直接回過頭,看了一眼麗娘,麗娘示意寒文別擔心,然後開口問道:“那公子想如何,不妨說出來,只要可以,小女子一定讓弟弟照辦。”
柳公子直接開口說道:“我們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人,你們既然打了安奇的手,那就讓安奇打回來,不過是十倍。”語氣中明顯夾雜著怒氣,按照權貴們平日動不動就打死人的做法,柳公子要求打十倍的手板子,真的算是很良心的處罰了。
“這可不行,我弟弟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要是被打了手,到時候會影響科舉的。”麗娘倒不是認為十板子不能接受,而是還有不到一月的時間,要是寒文傷了手,影響了科舉,可就麻煩了。
誰知道簡單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哭得梨花帶雨的文安奇的驚呼:“什麽,他們竟然要參加科舉?”明顯十分不相信的神色。
就連柳公子都有些生氣了,以為麗娘是仗著他們好說話,故意這樣搪塞想躲過懲罰。
“是真的,我弟弟現在在國子監。”麗娘不意外這群人的詫異,畢竟兩個弟弟一臉的稚嫩是騙不了人的。
然後文安奇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爹爹說過,國子監來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很是聰明伶俐,叫做寒什麽,不會就是你們兩吧。”
文太師偶爾回到國子監去給那些學子們客串一下老師,所以回到家,看到如同女兒般的文安奇,有些感慨的說到了國子監兩個十分年幼的好苗子,可惜了不是有背景的孩子,不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甚至不止一次惋惜,文安奇有才卻性格軟弱,否則文家還會再次騰飛的。
寒元和寒文,是外地的書院舉薦來國子監適應一下科考的氣氛的,當然是沒有資格跟國子監本來的學生一樣可以得到文太師的指點的,因此並不知道文太師也聽說過他們兄弟兩的名字,但是能被文太師記住,兄弟兩還是很興奮的,然後連連點頭表示就是他們兄弟兩。
然後就看到文安奇臉一下子更加的苦逼了:“難怪爹爹要罵我,你們兩這麽小就敢去參加科舉了,還長得那麽好看。”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讓麗娘和兄弟兩更加的懵逼了,這文小公子就算被養成了女兒家的性格,
但也不至於真的變成了女兒家吧,怎麽哭起來沒完沒了了,柳公子看到文安奇的這一波操作,臉色更加的黑了。然後麗娘歎了一口氣,說到:“如果柳公子和文公子能寬限段時間,等我家弟弟科舉考完後再懲罰的話,小女子感激不盡。”
柳公子也知道科舉的重要性,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非要斷了寒文的科舉路,因此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麗娘看在這幾個小公子,一副紈絝的模樣, 但勝在還算講道理的份上,讓桃花給了幾顆養生的藥丸給幾人,至於他們用不用,就不管她的事情了,然後等麗娘走的時候,文小公子還沉浸在自我的意識中,哭得十分的傷心,讓麗娘莫名的覺得,就算是林妹妹也沒有他這樣能哭吧,然後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麽能把這樣嬌滴滴的男子漢養大的。
回到馬車上,寒文本來以為自己會被說教一頓的,結果就聽見姐姐說:“你們兩給我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許哭,尤其是像那個文小公子一樣,哭得那樣梨花帶雨的,真是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來是文小公子哭得實在太小女兒姿態了,把麗娘都刺激得太深了,連教育兩個弟弟不要隨便打人都忘記了,但兄弟兩卻牢牢的記住了,以後不會再隨便傷人,這倒是讓麗娘少了一樁事情。
立春趕著馬車到了貝家商行名下的珠寶店璞玉樓,掌櫃早就接到了通知,大東家要給兩個小公子挑選合適的玉佩,因此早就準備好了最上等的玉,看到麗娘拿出了印信,連忙讓夥計把準備好的玉給麗娘拿來,麗娘打開了盒子,看到的是兩塊樣式十分簡單的玉牌,雖然麗娘並不懂玉,卻也知道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道理,越是簡單的東西,越考驗功力,這兩款玉牌的雕工自然不在話下,更難得的是這兩塊玉牌摸上去竟然是溫潤的,水頭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好玉。
麗娘十分滿意,寒元和寒文也是十分的滿意,掌櫃看到大東家和兩位小公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準備的玉牌是準備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