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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新計劃》第68章:不敵
秦千歲腦海中思緒萬千,卻也沒立即回答賈興旺問題,微笑道:“賈城主,此地人多眼雜不適詳談,倒不如進入城中,你我二人共同商議。”
  張全緊緊抓住秦千歲衣袖懇求道:“三人,三人才是!”
  賈興旺不敢拒絕秦千歲要求,更何況如今以情況來看,可以說是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拒絕,自身本就毫無依仗,秦千歲開口願意詳談,他當然得抓住機會。
  主城說是一座城,其實不然,在秦千歲眼中頂破天算座破爛小鎮,只是在車詩,有如此之規模城鎮,那也只有主城一座,由此可見車詩村落分散的嚴重。
  五千唐兵湧入空城,在杜松濤指揮下,就地而坐暫時安頓,秦千歲連同賈興旺張全三人,步入一處酒樓中坐下詳談。
  酒樓無人,掌櫃夥計早已逃離,賈興旺夫人劉娟兒隻好代替廚子進入廚房,掌杓翻炒小菜,賈興旺揮手叫來其女吩咐道:“啞女,去問你娘取些酒水來。”
  啞女,全名劉啞女,乃為賈興旺長女,賈興旺年輕時入贅劉家,生女取劉姓,劉娟兒出自大家,在劉娟兒教導下劉啞女從小精明,又精通經緯算數,年紀不過十歲出頭,單靠十指已可心算巨數,深得商人出身的賈興旺喜愛,只是天生啞殘,打小不會開口人語。
  秦千歲閉目沉思,遷國之行目前已接近尾聲,接下來該是如何安頓,如何保證穩定,再加以發展為頭等大事。
  三大產業四字在秦千歲腦海成型,首當其衝為農業,隨後為工業,再到其後為商業,前兩種產業目前還需循序漸進,抓取契機而行,商業可依靠賈興旺人脈經驗,暫時取得先機,領先發展,然後再扶持其他兩業。
  劉啞女端來酒水,放在面前,看秦千歲沉思模樣,眼中盡是好奇之色,恭敬站在賈興旺身後,目不轉睛打量。
  秦千歲用手指關節,十分有節奏敲打桌面,發出清脆之音,緩緩開口道:“據朕所之,你等外來商人在此地靠本地資源,販賣蓬木鹵水為生,多年來形成一定規模,蓬木鹵水勉強可代替粗鹽,就地取材泡製釀成,無需耗費太大成本,又因蓬木鹵水便宜,買賣對象都皆是百姓平常人家,結合天時地利,苦苦經營也只能掙得個薄利勉強糊口,賈城主朕說得可對?”
  賈興旺在震驚秦千歲摸清主城產業時,隻得開口苦澀道:“陛......陛下所言極是,我經商數十載行遍西域,最後定居此地,多年下來也只是靠此生意混得個糊口,並未有所發跡。”
  張全怕秦千歲小瞧他等,不想與之合作,接著賈興旺話語,將目前販賣蓬木鹵水好處,開口介紹道:“雖說行商販賣蓬木鹵水乃為小道,好在有個穩定,此地蓬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來這裡進貨的商販又遍布西域牽扯甚廣,定為長久之計,可保行販商人綿綿不絕前來采購,衣食無憂下可養活眾多人口。”
  秦千歲打趣道:“張掌櫃,朕身後除去這五千精兵外,還有十幾萬國眾便會在這幾日陸續趕來,打算以此建都長居下去,你可保證他等,皆可衣食無憂?”
  “什麽?!”
  “十幾萬?”
  莫說張全,連賈興旺都驚呼起身,露出一臉不可置信。
  那這樣說來,秦千歲等人便不是戰敗,而是舉國遷移至此,賈興旺心中暗想。
  賈興旺舉杯喝下口悶酒,搖頭否定道:“陛下,莫說十幾萬民眾,便是一萬民眾,單靠這微薄蓬木鹵水生意,那也是供養不起,再說蓬木鹵水生意在車詩何止主城一家,這......這可如何是好!”
  張全癱瘓在木椅之上,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這該怎麽合作,主城沒了,咱們不得不散啊。”
  劉啞女拉拉賈興旺衣角,看向神情自若的秦千歲,目中好奇之色更濃。
  劉啞女伸出小手,在賈興旺身後寫下一穩字,賈興旺感受劉啞女授意,隨即穩定心神,苦澀開口道:“如此龐大人群,主城斷然無法接手,還請陛下大恩大德,另謀他路。”
  張全同時起身拱手道:“還請陛下另謀他路。”
  見二人再無詳談必要,秦千歲嘴中品著小菜,放下手中竹筷,衝窗外吼道:“小喜子,朕吩咐你之事辦得如何?”
  小喜子肩上扛著袋精鹽,恭候多時,聽見秦千歲呼喊,立馬腳下生風,瞬移到其面前。
  賈興旺也是見過些許世面,對於小喜子驀然出現沒有絲毫詫異,只是有些好奇,討論到這時,眼前這位樓蘭小皇帝仍舊沒有想要離去跡象,究竟還有何事。
  秦千歲命令小喜子將肩上精鹽平放在桌面之上,隨後抽出腰間佩刀,當著疑惑中賈興旺張全二人面,將三寸佩刀對準袋口劃開,頓時鹽灑滿地。
  秦千歲收回佩刀,微笑道:“兩位可認得此物為何?”
  賈興旺神色松動,伸手沾染些許精鹽,放入口中,隨著精鹽融化,蓓蕾感受極鹹刺激,賈興旺目光頓時目光大亮,忍不住口呼出聲道:“精鹽!這是上等精鹽!”
  張全顫抖著身軀,更是口含精鹽瘋狂道:“這是貨真價實堪比黃金的精鹽!一袋可抵千斤蓬木鹵水,敢問陛下還有多少?!”
  秦千歲看著二人震驚模樣,依舊平靜道:“具體多少朕無法得知,朕可以明確告訴你等,此物在朕手中可隨意提取,與之蓬木鹵水相同,可無需成本,這也是朕要來車詩定國主要原因之一!”
  不給二人開口詢問機會,秦千歲繼續道:“朕可提萬斤精鹽交送你等販賣,朕看重的是你等行商人脈經驗,你等沒有資格與朕談判,只能臣服於朕聽命行事販賣精鹽。”
  “朕再問你等,現在可願繼續留在主城臣服於朕,朕之十幾萬民眾,又可供養得起?”
  賈興旺乃是精明之人,若這精鹽可提之不竭,經由自身之手販賣,定可扭轉乾坤,助自身行商成就達到巔峰。
  荒島精鹽招兵之事,賈興旺有過耳聞,當時隻當做是商販們行走他鄉,聽來子虛烏有閑談,並沒有過多在意,結合秦千歲言語,再推斷荒島屬樓蘭,那麽提鹽之法可多半為真。
  答應秦千歲要求是一份冒險,同時也是一份機遇,賈興旺擺正自身位置,發揮城主該有的城府威嚴道:“張掌櫃,還得勞煩你出城一趟,去將那些趕往碼頭的商會掌櫃告知此事,定要一一請回,與我共同商議此事。”
  張全毫不猶豫答覆道:“還請城主放心,多人趕往碼頭船舶定然不足,恐怕此時碼頭上還有大半商友未曾離去。”
  張全深知此事對自身,以及各個商會發展重要,將剩余半袋精鹽系在腰間,問秦千歲要了匹快馬飛速出城。
  賈興旺拱手告退,著急忙慌同樣離去,趕在大小商會回來之前,他也要好好與劉娟兒算計一番,為自身謀份天大好處。
  秦千歲背手走出酒樓,商會事情就看賈興旺到底有多大能力可接手精鹽,若是能力不足秦千歲定會自組商會,只是發展商業節奏要慢下許多而已,有現成的商會,最好收為己用。
  主城地理位置,四面環山處於偌大塊盆地之中,只有一條出口遙遙通向遠方碼頭,主城佔地面積還不足這塊盆地面積的十分之一。
  還是主城建造規模太過渺小,若不然擴大至鋪滿盆地,以出口為防守,倒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
  秦千歲領著小喜子在主城中遊走一圈,共花費不到半個時辰,搖頭中走向杜松濤面前,開口道:“杜將軍,下令把這主城給朕砸了, 最好推牆平瓦,夷為平地!”
  杜松濤向來是對秦千歲命令順從執行,此時卻舔著臉道:“陛下,那連射新式弓弩.....”
  秦千歲沒好氣回道:“朕說了十五日之內定然給你,這不是還有幾日才到,急什麽!”
  杜松濤立正身姿道:“屬下遵命!”
  秦千歲想了想再度囑咐道:“朕要閉關三日,不準任何人前來朕身邊叨擾,對此地趕回來的商人們嚴加控管,不準放任離去,還有樓蘭民眾一到,全聽李望川之安排,可能做到?”
  杜松濤還以為秦千歲,是要去閉關為自身研究連射新式弓弩,高興之余拍胸脯保證道:“陛下放心,屬下一定辦到!”
  秦千歲點點頭,將目光轉向小喜子,化角黑蟒驚現本體,包裹二人刹那間原地消失不知所蹤。
  杜松濤內心激動,轉身激動大吼道:“都給本將軍聽著,陛下有令,將此城夷為平地!”
  “遵命!”
  五千唐兵領命,個個抽刀推牆毀屋破壞,摧毀之力勢不可擋。
  賈興旺領著家眷灰頭土臉從樓中逃出質問,杜松濤淡淡道:“本將軍只是奉命行事,具體事宜無可奉告,還有你等只能留在此地,與我軍吃食不可離去,待到陛下回來再行定奪。”
  賈興旺與劉娟兒對視一眼,並未過多反抗,安靜站立一旁,內心毫無波瀾,眼睜睜看著陪伴自身多年主城淪為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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