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祭煉,用時卻不少,等高歌忙碌完,睜開眼睛,發現道祖的講道也到了尾聲,慢慢停歇了下來。
老子等人恭敬地請教修行問題,高歌連問題也聽不懂,隻得耐心等著。
他也有許多修行的問題想要問,但這樣淺顯的問題,只能回去問師父,卻不敢拿來打擾師祖。
一番對答又是千余年,連伏羲都厚著臉皮把自己的問題問完了,院內才陷入平靜。
接引和準提知道,道祖還有話與嫡傳弟子說,他們這記名弟子,卻不太方便留下了,連忙起身告辭。
伏羲一見,得,記名弟子都走了,他這個玄門編外臨時工,哪裡還能留下,也起身告辭,女媧把大兄送出了道觀,很快就回來,坐著聽道祖說話。
道祖緩緩道:“接引、準提兩人,有大機緣、大氣運、大毅力,奈何其道與吾有別,卻是旁門,爾等需得提防一二,吾合道之後,洪荒大事,當由爾等代為管理。”
老子神情淡然,元始微微振奮,通天和女媧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老子問道:“師尊,不知這合道,是何法門?”
眾人一聽,眼神灼灼看向道祖,每次見到道祖,都能感覺到道祖的修為在突飛猛進,與眾人的差距在不斷拉大,應該就是這合道大法的功效。
道祖道:“洪荒天道不全,未能完全承載大道,我將以身合道,填補天道缺陷,使洪荒中天道完整,周全運行大道。”
老子遲疑問道:“師尊,不知這天道和師尊……”
道祖點點頭,知道老子問的是什麽,道:“大道掌規則,天道掌運行,天道不全,洪荒大道有缺,吾以身合道,天道即吾,吾不是天道。”
院中眾人一驚,隨即大喜,道祖這話,和對三千道祖所講,可是有出入的。
前面所說,給人感覺就是,道祖合道後,會被天道所限,除非天地大勢改變,否則不能輕易出現。
眾多大羅想著,我不逆天行事,道祖你也就管不著我了。
可如今,道祖說的,完全卻是另外的意思了——天道如何運轉,道祖就可以說了算。
高歌兩眼發光,有些暈乎,哈哈,老天爺,我真抱上了老天爺的大腿了!
道祖又交代道:“要小心魔道,道魔不兩立,道漲魔消,老子,你要親自負責此事,其他人均需聽從老子調遣。”
老子忙道:“是,師尊,不會讓魔道有出頭之日。”
其他三人均凜然尊令,這可是比管理洪荒更重要的事情,一旦魔漲道消,大家別說成聖,管理洪荒了,就是自身,恐怕都保不住。
道義之爭,沒有絲毫妥協的可能。
道祖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我將合道,你們都來看看,對你們以後的修煉,會有所促進,嗯,高歌,也來。”
高歌忙欣喜道:“謝謝師祖!”
雖然看不懂,但只要看了,就會留下印象,也許哪一天,修為到了,回想起這些印象,也就懂了。
道祖一點頭,空間轉換,六人就站在了洪荒和混沌交接之處。
此處清濁互現,規則不明,洪荒和混沌的力量在永不停息地較量著。
道祖道:“盤古開辟洪荒,其力量委實可怖,即使身隕無數會元,遺留下來的力量依舊在慣性增長。”
“但其修為境界畢竟有限,規則不全,這種增長已經開始放緩,在這個量劫之中,將達到極致,然後開始緩慢衰弱,其時,
混沌融解的力量,將慢慢超越洪荒的抵禦轉化之力,洪荒將慢慢萎縮。” “這是因為,盤古完全是以強橫無匹的力量達到這一切,是一力降十會的最高表現。”
“盤古若活著,這種力量不會出現衰竭,洪荒就永遠不會出現萎縮。”
“可惜……”
身後眾人都明白了,原來即使有四海轉化混沌靈氣,有無數星辰轉化星力補充洪荒,但其實洪荒依舊入不敷出,天道在自保的本能之下,就直接抽取洪荒大地之力,抵禦混沌的侵蝕。
而道祖以身合道,就是要在大道規則上,彌補洪荒的這一缺陷。
這一點,顯然洪荒形成的天道是有先天的缺陷,完全無法自我完善,只能靠道祖來運行,但也因此,道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將被牽扯到這複雜且龐大的規則運轉之中了。
道祖說是無法輕易脫身,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沒有說錯。
五人拜倒,齊聲道:“師尊(師祖)慈悲!”
道祖點點頭,欣慰地笑笑,身體慢慢虛化, 無數的大道流轉,從道祖身體溢出,探入洪荒表面,與洪荒表面的清氣融合,慢慢消失不見。
這一虛化、融入,就是千年時間,道祖的身體才完全消失在原地,整個人化作無量大道規則,融入了洪荒。
洪荒表面清濁互現的狀況慢慢變化,清氣排斥濁氣,然後完全隔絕,最後,那層薄薄的清氣皮膜,探出了無數的清氣根須,深入到混沌之中,抽取著混沌靈氣,然後轉化為先天靈氣,輸送到洪荒大地。
這一瞬間,無數的洪荒生靈心頭一陣清涼,心底沒來由感覺更加踏實,規則更易得見,大道變得越加清晰,無數生靈誕生了靈智,向著上天遙拜,感謝冥冥中護持他們的道祖。
而從紫霄宮出去,分散在洪荒各處的大羅道尊們,也瞬間明白了,這是道祖合道之故,齊齊拜倒,山呼:“道祖慈悲!”
高歌等五人站立良久,老子才道:“道祖合道,是大歡喜,是大慈悲,終有一天,我們也能修煉到這一步,幫助道祖完善洪荒規則,讓道祖脫身出來。”
元始、通天、女媧、高歌皆施禮道:“善哉!”
眾人飛身而下,高歌細細感悟此刻的洪荒,安寧的氣息更加濃鬱,大道變得清晰,規則顯現,修煉起來,卻是比以前更加容易了。
眼神複雜看了一眼洪荒大地,這無數的妖怪也要出來了,他們統治洪荒大地,發明無數的法術規則,建立比較完善的管理機制,可以說,完全是把洪荒推上了一個繁榮昌盛的高度。
可也是他們,最後把洪荒給糟蹋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