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一個秀才,怎麽拾袁彬這個武夫的牙慧,他丫的也好意思。
也先氣的暴跳如雷,當場便要斬殺了他,奈何朱祁鎮以死相逼,也先才收回成命,但還是氣不過隨手一馬鞭就把他這個文弱書生打暈了。
接著,李白就來了!純熟無比的鳩佔鵲巢戲碼嘛!
各位看官肯定嗤之以鼻說:‘’這不都要車裂了嘛!還哪門子的以死相逼?
待我給你慢慢道來,也先俘虜了朱祁鎮,並不是真想殺了他滴!
殺一個皇帝,的確夠跩夠炫夠威風,可那有什麽用呢?
不過是些虛名而已,像也先這樣雄才大略的君主,是不圖虛名滴!
這狗RI的!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起初,他想以朱祁鎮為肉盾一鼓做氣殺到京師去,不費吹灰之力坐漢人的花花江山。
可是,他未曾想到,漢人裡面還是有幾個人物滴!
正是這幾個人識破了他的鬼計。
在他利用朱祁鎮叫開了幾座關城後,這一招便不靈了!
後面,大明的守將死活都不開城門了,他隻得鬱悶得收兵班師。
無奈之下,有人給他出主意了。
以朱祁鎮為肉票,向大明討要高額的贖金。
這一招讓他獲利豐厚!
可是,就在他數錢數到手抽筋之時,一個不好得消息傳來了。
大明朝,以於謙為首的一幫大臣,立铖王朱祁鈺為皇帝,改元景泰,遙遵朱祁鎮為太上皇了。
這意味著,自己手裡的肉票不但不值錢了,而且還在嘩嘩的貶值!
搞不好就砸手裡了呀!
問題很嚴重啊!
就在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百爪撓心之際,他的親弟弟伯顏帖木兒給他獻上一計。
那就是:‘’將朱祁鎮送回大明去‘’。
他覺得反正現在大明的新皇也登基了,留他在手裡也失去了奇貨可居的意義,不如送他回去讓他們窩裡鬥去。
漢人不是常說:‘’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嘛!待到他們鬥的昏天黑地、國力大損,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便是我們大發利市之時。
‘’哈哈哈哈…………
‘’
狗RI的也先兄弟倆!忒特麽損了點!這是要讓朱祁鎮、朱祁鈺兩人,兄弟鬩牆啊!
李白正沉浸在回憶之中,卻被袁彬的講話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袁彬道:‘’你暈倒後至今,太上皇已經絕食三天了,就是為了讓也先答應,以後不能隨便就打殺我等!‘’
說完不勝哂噓道:‘’太上皇也慢慢變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現在也會體恤我們了!‘’
李白若有所思道:‘’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殘酷越甚,感悟越深!‘’
袁彬又道:‘’沒想到這次,也先答應的這麽爽快,他答應以後對我等以禮相待。太上皇這才將此事做罷,剛剛食了些菜粥安歇了,我便脫身過來看看你。唉!我們當初,一起被俘的,太上皇身邊的幾十人,現在死的死,逃的逃也沒剩下幾人了,你我一定要保重啊。‘’說完一臉的落寞。
‘’是啊!‘’
李白深深吐出一口氣,一邊掰指頭一邊說:“喜寧那個閹貨降了;陳喜同那個不講義氣的溜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梁貴千戶回京要贖銀去了,王三龍病死了,陳大壯上回被溂花木赤打死了,楊銘是個靠不住的,張林是個擔不了事的,這也沒剩下幾個人了,唉!不容易啊!熬吧!耗吧!耗一天算一天吧!‘’
袁彬又道:‘’上次我偷偷聽見伯顏貼木兒對太上皇說,大明的使臣已經從京師出發了,是來贖我等回去的,你可不能灰心喪氣啊,到那時,我等就是功臣,與有榮焉!‘’
李白無奈的衝他笑笑,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道:‘’好吧!我看好你懊,等你得了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可別忘了兄弟!到時候把你的俏丫鬟賞我兩個使使‘’。
袁彬難得的爽朗笑笑:‘’行,到時候賞你十個八個‘’。
才過了不幾天,大明的使臣就真的來了。
七月二十七日,禮部左侍郎楊善到瓦剌,第二天見到也先,第三天拜見英宗,又過了兩天,英宗就從瓦剌動身回還了。
除了大明的迎送人員,伯顏帖木兒還令其手下五百騎兵沿途護送。
到宣府,太上皇命停了下來。
他命人寫了罪己敕,曉諭文武群臣。派翻譯楊銘及前來迎接的禮部郎中許大淼,去祭奠了一年前戰死在土木堡的英靈。
又見土木堡,在難言的悲痛氛圍中,他們都沒停,像在逃避似的,埋頭急走,匆匆而過…………
與此此時,在大明的朝堂在上,用什麽禮儀迎接英宗回還?也成了爭論的問題!
禮部尚書胡瀅已經安排了一套禮儀,上報給景泰帝朱祁鈺。
但景泰帝指示:以一輿二馬迎英宗於居庸關,至安定門,再換符合儀製的兵仗儀衛。
幾個大臣又說禮太薄, 景泰帝說:“我記得前幾天你們好多人上折子,都說迎駕禮應該簡單節省。朕不是準了你們所奏嗎?”眾人不敢再說話。
走走停停,幾天光景,一行人就快到居庸關了,這時瓦刺的騎兵已經回去了,隊伍顯得稀稀拉拉。
待到居庸關前,人困馬乏,在雄偉的關城襯托下,一行隊伍更顯落魄,不覺得連這炎熱的盛夏都有了一絲深秋的蕭瑟。
到了居庸關裡迎接太上皇的,竟然只有一乘轎子、兩匹馬和幾個低品級官員。
又是幾天顛簸,終於是遠遠的看見京師了,太上皇命停轎休息。
袁彬攙扶著太上皇下了轎,整理隊伍,也好和城門外的迎接官員見面。
此時的太上皇頭髮花白,滿面滄桑,望著隱隱約約的京師城,老淚縱橫。
看到這裡朋友們,應該覺得朱祁鎮應該是位老人吧?
其實不然,他今年才二十四歲。
到了安定門城門口,李白發現。
沒有想像中的人山人海,高級別大臣也沒來幾個,錢皇后倒是遠遠的就奔了過來,與朱祁鎮抱頭痛哭。
儀仗、護衛遠遠的站在城牆根下。
禮部前來迎接的大小官員們,按照高低級別,自發的排著隊列站位,最前方一位緋袍老者,著二品官員服飾,身旁站著一位身材瘦小的太監,手裡捧著一卷明黃色卷軸,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聖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