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白早已收起了搞藝術創作時才有的狂放不羈。
他朝著剛剛答話幾人施了一禮,然後朗聲道:“煩勞幾位兄台給季凌兄帶句話,就說有人拿著《宴詞》與《登鸛雀樓》在長安城中招搖撞騙,他若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恐怕一世聲名就要盡毀了!”
不待幾人答話,鄭東曉便故技重施,施展起他的凌波微步,頭也不回的閃人了。
臨走之前,兀自故作憤憤不平道:“簡直不知所雲!清者自清!吾羞於爾等胡言亂語之輩為伍!”
待到文會結束,李白今日算是出盡了風頭。
一場詩會,僅憑一人之力,作出近三十首與月有關的上乘佳作。
這已經不是驚世駭俗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李白詩仙之名,亦必將籍此在長安城中聲名鵲起。
一夜詩三十,也必定會在文人騷客間傳為美談,搞不好還能成為千古佳話呢!
嘿嘿!怎麽聽著,與一夜七次郎有點類同呢?不會有人理解為,作不出三十首詩娘子不讓上床吧?
在眾人的讚歎聲中,玉真公主令人整理好了李白的詩文。
臨行之時她說,不但要將其雕版印刷出來出一本詩集,而且還要向她的皇兄舉薦李白。
為了商討刊印事宜和及時互通消息,請李白移駕公主府居住。
迎著玉真公主那灼熱的目光,李白推辭了幾次,可是玉真公主理由充分,他又是有求於人,最終隻能從命。
蘇瑤婷倒是並沒有什麽不悅,因為這本來就是她一直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可是,隱隱約約間,她的內心中卻莫名的湧起了一絲失落。
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間被人奪走了一件心愛的玩具一般。
李白住在她府中之時,她猶自不覺,這眼看著要走了,她竟然有些悵然若失了。
玉真公主可沒有感覺出來蘇瑤婷的異樣,她此時甭提多開心了!
花美男、大才子、小白公子,眼看著就要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那份滿足感,足已令她對周圍的其它一切,置若罔聞。
在去公主府的路上,青子與侍女容兒、晴兒同乘一車,李白則在玉真公主的強烈要求之下,上了她的馬車。
這駕馬車可比蘇瑤婷那駕大多了,不但車身用料更加名貴,雕刻裝飾更加精美奢華,而且車內炭盆、軟榻、茶水、蔬果、蜜餞等,樣樣俱全、面面俱到。
李白坐在玉真公主對面的長椅上,環顧四周之後,由衷的讚歎道:“公主殿下的座駕,果然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玉真公主風情萬種的嬌笑道:“小白公子的形容真是新穎,本宮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誇讚!”
“呃!公主殿下日後還是直接叫我李白吧!小白這個稱呼我聽著有點別扭!”
“那我也叫你白弟吧!你看,我們都姓李,這不等於是一家人嗎?”玉真公主笑道。
“公主殿下切莫說笑,你的兄弟可都是天皇貴胄,李白可不想被別人說成是攀龍附鳳!”李白開玩笑似的拒絕道。
誰知道,玉真公主不容拒絕的一錘定音道:“就這樣定了!日後你就是我的白弟,我就是你的盈姐!”
李白頓時無語。
“這才來長安多久?屁事沒乾成,姐倒是一下認了兩!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姐姐殺手?”
一路之上,面對玉真公主灼熱的眼神,
李白沒多想。 這不都已經成了姐弟了嘛!看兩眼怎了!貌似也沒啥毛病哈?
而玉真公主,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已經將花美男忽悠進府裡了,還著急啥呀!那不都是遲早的事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玉真公主府,自然比蘇瑤婷的府邸更加氣派。
在手提宮燈的兩名丫鬟引領下,走在很寬敞的廊道上,影影綽綽之下,李白只見身旁盡是雕梁畫棟的建築,看上去美輪美奐、一派金碧輝煌。
最後,他被安排在了一座名叫梧桐苑的院落裡。
由於是夜裡,也看不太清楚。
李白尚未整明白這個梧桐苑裡到底有沒有梧桐樹,就被青子火急火燎的拉著扯進了屋。
避過了侍女丫鬟,青子面帶憂色低聲道:“少爺!你真的要當面首嗎?”
“當你妹啊當!你特麽別老是發神經行不行?”
“少爺!難道你真的就沒發現嗎?玉真公主看你的眼神都冒綠光!你真的得當心點了!”
“有什麽好怕的?你小子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她不成?”
“哼!少爺!你可得想好了!上床容易下床難!以你的才學、長相,以後肯定少不了女人!惹了公主, 以後的許多美女可就沒指望了!你最好深思熟慮!”
“吆呵!想不到你小子還是面帶豬相、心頭嘹亮啊!放心吧!哥哥我誓死不從行了吧?”
青子這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玉真公主今日是玩累了,還是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反正,晚上她並沒有來騷擾李白。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李白像往常一樣去院落裡鍛煉了一會兒身體,又用過了早飯,閑來無事,便命人尋一名會燒製陶瓷的匠人來。
他的《西廂記》寫的也差不多了,是該鼓搗活字印刷的時候了。
無論是出詩集還是小說、劇本,想要被更多的人看到,降低售價,無疑是最佳途徑。
恰巧公主府裡的一名老花匠,年輕時就燒過陶,很快他便被帶到了李白面前。
李白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老花匠便明白了,原來是要燒製陶活字。
這其實也沒什麽技術含量,屆時,只需要再找一個會刻字的匠人就行了。
交待完畢,李白便將此事交給青子,讓他同老花匠一起去辦,省的這貨閑得蛋疼。
兩人先運來適合製陶的粘土,然後和泥、製坯、涼曬,一道道工序做的有條不紊。
青子起初還因為新鮮,乾的有滋有味,樂此不疲。
可是時間長了,這貨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一邊乾活一邊開始發鬧騷。
這時,玉真公主來了。
進院一看,好嘛!這陣勢!
“哎呀!好弟弟呀!你這發的是哪門子的神經,怎麽?要改行當陶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