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牙行跑街?
呃!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中介公司業務員。
隻不過相對來說,此時牙行的業務涵蓋面比較廣,譬如:買房、賣房、囤田、囤地,找丫鬟、納妾,連買賣昆侖奴的業務都能接!……
費粑粑要吃飯,就得攬業務。
故而,盡管他喜歡綠茶婊,不喜歡周文這個老鳥,可是生活不易,潛在客戶還是不能拒絕滴!
“常言道,舉杯澆愁愁更愁!兄台!你像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不吐不快!來來來,說出來,說出來或許會好受許多!傾述,對,就是傾述!你正是缺少被傾述對象……”
不待周文像個傳銷分子一般巒輳陽昔我丫諦鬧薪芪淖孀謔舜甲韁渫炅耍
“死八爺!常言道:人貴則語遲,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個賤人啊?怎麽像個死八婆似的,N吧N、N吧N個不停呢?還給你傾訴?貌似和你不熟吧?”
費粑粑的心裡話,自然不可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謀生啊!他得!
“呃!這位老丈!你有木有買房子置地的打算呢?”
費翔強壓下心中不快,還是很敬業的開始了工作。
周文,對面前這位失意者的跳躍性思維,明顯的有點跟不上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費粑粑很失望。
“那,最近有沒有要添置一些家居物什的打算呢?”
周文繼續搖頭。
“丫鬟、仆役也不需要嗎?”
“不需要!”
下意識回答的同時,周文終於從對方不斷失望的眼神裡,看出來了些門道。
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這貨!是一名牙人!
就在費粑粑耗光了最後一絲耐心,眼看就要忍不住下逐客令之時。
周文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硬是生生的差點將費粑粑噎死。
“老夫倒是欲學摸一房妾,奈何!人家皆嫌我又老又醜,不肯伺候啊!”
“唉呀!老丈!此事包在我身上了,隻是不知您老到底是喜歡胖的呢?還是瘦的?”
潛在客戶瞬間變成需求客戶,費粑粑很是興奮。
終於要開張了!他焉能不打起精神來?
“呃!這個!就個人而言哈!我還是喜歡年歲大一點兒的!會疼人不說,雞不洽牙,老皮不打滑嘛!”
果然是老雞頭!這番理論性指導要求一出,費粑粑表示很服氣。
“呃!老丈果然是……”
嘴裡不著邊際的誇讚著,費翔其實在心裡已經鄙視死周文了。
“這不腦子有病嘛!放著水靈靈的蘿莉不納,偏偏要納個老幫菜!難不成這老貨有戀母情結?”
兩人各懷鬼胎,虛偽客套完畢之後,費翔領著周文去牙行挑選老媽子。
剛剛出了茶肆不遠,迎面碰上了快活樓的老鴇子。
遠遠的看見周文一行人皆氣質不俗,便綻放著她那一臉的菊花折子,迎了上來。
“哎吆喂!這幾位恩客!一看就全都是貴人!不如上我們快活樓去歇歇腳吧!讓我們快活樓的頭牌清倌人給你們唱個曲!包你們滿意!……”
不待老鴇子拉客完畢,費粑粑不樂意了!
這特麽不是搶生意嗎?好不容易開個張,上你快活樓去了,算怎麽回事?
“唉唉唉!要拉客上一邊拉去!這幫貴客可沒功夫去你們快活樓!”
費翔拉下臉,不冷不熱的甩下兩句話,就欲帶人離去。
怎料?笑魘如菊花的老鴇子,待看清楚說話之人原來是費翔之後,登時就炸了!
“吆!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費先生呀!種縣令都倒台了,你怎麽還這麽橫?怕這些恩客去快活樓裡睡你的果兒姑娘嗎?哈哈哈!傻冒兒!真的以為果兒姑娘會為你守身如玉嗎?你如今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果兒姑娘認得你才怪!”
盯著面前自鳴得意、口沫橫飛的老鴇子,費翔怒了。
“胡言亂語!你可真是個勢利人!當初見我之時,只差搖尾乞憐了!今日……”
“好漢不提當年勇!以前,誰不是看在種縣令的面子上才對你禮敬有加的?真把你自己當根蔥了?不信你現在去果兒姑娘面前試試?認得你才怪!”
費翔被老鴇子的話打擊的不輕,可是,他就是不信果兒姑娘會不認他了。
當初他們也算得上是海誓山盟了,如今他之所以會過的這麽窘迫,究其原因,以前攢下的那點兒銀錢,全都塞到果兒姑娘那個無底洞裡去了。
周文一直冷眼旁觀著二人對罵,經驗如此豐富的他,又豈能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無外乎就是,癡情女子負心漢,真心英雄薄幸女嘛!
這種橋段,在他十年的雞頭生涯裡,早就見怪不怪了!
又聽見這個費翔,果然曾是縣令身邊的紅人,當即就有了深挖線索之心。
於是,他出言道:“費先生!老夫的事倒是不急,不若今日就由我做東,咱們先去快活樓快活快活?”
費翔方才聽了老鴇子的話,此刻正如鯁在喉,正想親自去試試果兒姑娘還認不認識他,當即就點頭應允了。
老鴇子見拉客成功, 亦不再和費翔計較了,連忙轉身扭著她那肥碩的大屁股頭前帶路。
片刻之後,一行人便上了快活樓。
此時正是黃昏,樓內文人雅士倒是不多,反倒是姑娘粉頭們不少,皆倚門賣俏。
見生意上門了,誇張的膩聲嬌呼著就圍了上來。
“吆!郎君!就讓奴家來服侍你吧!”
“撫琴還是聽曲呢?奴家樣樣精通!”
“松骨?捏肩?奴家最在行了!”
“奴家擅長洞簫!”
“奴家姐妹願與恩客比翼雙飛!……”
“果兒姑娘呢?讓果兒姑娘出來接客!”周文不鹹不淡的玩起了點菜。
聽得身旁的費翔,情不自禁的就是一陣肝顫。
自己的心上人被別人點了,此種情形,盡管他也想象的到,可是想象與親身體會,那完全是兩碼事。
他真為果兒姑娘擔心,還真怕她應付不過來。
也有些自責,自責自己為什麽那麽傻?就那麽甘心為種縣令陪葬!
無權無勢,連自己喜歡的粉頭都庇護不了了,人生真是無趣的緊啊!
正當他懷著複雜的心情,不知該如何面對果兒姑娘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