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隆基再次來到武惠妃宮中,倆人默契無比的互動完畢之後。
武惠妃又換了一個姿勢,慵懶的倚靠在李老三懷中。
此刻,她臉上的潮紅尚未退去,中樞神經還處在興奮之中,正是需要傾訴之時。
見李隆基正在閉目養神,似乎即將呼呼大睡。
武惠妃用她那潔白豐盈的肩膀,頂了頂李隆基胸膛。
不滿的嬌嗔道:“三郎!莫要睡覺嘛!陪我聊聊天好不好嘛?你都多久沒有好好和我聊聊了!”
“愛妃!別鬧!朕困了!你讓朕眯一會兒!就一小會兒!”李隆基眼睛都未睜開,疲憊的乞求道。
這貨!
方才應該是差點都豁出老命去了!
看看!累成這般模樣!
活脫脫一條即將的老狗嘛!
果然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啊!
看武惠妃,大戰方歇,多歡實?
“不行!不行!我不讓你睡!若是不陪我聊天,那咱們繼續行那周公之禮吧!”
武惠妃,志玲姐姐似的又是發嗲、又是搖晃,末了還語帶威脅,欲求不滿的想要再來一發。
李隆基頓時睡意全消,別看他貴為天子,一言九鼎。
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還真端不起君王的駕子。
說白了,其實就是犯賤!
別的妃子對他言聽計從、事事恭謹,他便感覺索然無味。
偏偏這個武惠妃,不但常常拂逆他的面子,而且還有些為所欲為的趨勢,甚至於,連行那周公之禮之時,都敢大逆不道的爬到他上邊去。
可是,李老三這個賤皮子貨!卻就是喜歡這個騷娘們!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莫名的喜歡!
他強打起精神,寵溺的揉著武惠妃玉肩,無奈的笑道:“好、好、好!那就聊聊吧!愛妃!你說!朕聽著呢!”
武惠妃計謀得逞,頓時笑逐顏開。
“三郎!你還記得那個李白嗎?”
“哦!李白!”
沉吟片刻,李隆基似乎終於想起來了,這個曾經的光屁股查庫先鋒。
“嗯!他不是被朕貶到華州去了嗎?”
聞聽此言,武惠妃的八卦潛質頓時展露無疑。
她就像是打遊戲即將要過關似的,眼睛亮的一逼。
“聖人!你是不知道!這個李白還真是能乾呢!短短時日,就將華陰縣折騰了個天翻地覆!”
李隆基,聽出來了她話裡的揶揄之意,用質詢的眼神看著她,等待她繼續往下說。
武惠妃如此八卦,這話匣子一打開,哪裡收的住。
“據說他刮地三尺,搞得華陰縣裡怨聲載道,縱容屬下貪墨公帑,因為分贓不均,縣丞竟然打死了主簿!唉呀!簡直烏煙瘴氣!似這等貪官、庸官,那就是咱們大唐的禍害呀!”
李隆基吃驚道:“竟然有這等事?李白是這種人嗎?前番核查府庫之時,不是挺能乾的嗎?”
武惠妃繼續上眼藥:“唉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前番那是他想在聖人面前表現,故而刻意偽裝的。此番去了縣裡,天高皇帝遠的,這不就暴露出來狼子野心了嘛!再說了,你將人家貶出京城,就不興人家懷恨在心嗎?”
果然是宮鬥高手啊!聽聽!這邏輯思維能力!
這武惠妃,隻怕是學的心理學專業吧!
李隆基的怒火,瞬間就被這個善於撩撥的女人,挑撥了起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李白竟敢懷恨在心?他是覺得朕不敢殺他嗎?”
武惠妃見成功的挑起了李老三怒火,
心中竊喜不以。 本來此時火候正好,她若是就此閉嘴,那搞不好李隆基盛怒之下,李白說不定還真的就莫名其妙的丟了腦袋。
可是,得意忘形之下的武惠妃,多此一舉的又多說了一句話。
“哎吆!聖人難道忘記了嗎?當初可是連玉真九妹都說此人心術不正!似這等忘恩負義之徒,我看呀!殺了算了!”
過猶不及啊!
怪隻怪武惠妃實在太操切了些,這一個“殺”字,頓時警醒了李隆基。
他其實也知道,武惠妃與玉真公主不睦。
見其,這麽迫切的想要治玉真公主的人於死地,他登時多了個心眼。
殺誰都沒問題,唯獨殺這個九妹看重的人,後患無窮啊!
一定得慎重啊!
否則這丫頭,又像上次一樣,給他上演一出棒打鴛鴦的戲碼。
那這以後的性福生活,還要不要了?
萬一哪天給嚇出個好歹來,出現了那個、那個功能性障礙,那可怎辦?
放著如雲的美女,乾不成,隻能看看、摸摸,那慘不慘呀!放著上好的兒媳婦還沒勾搭到手呢!可不能呀!
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李隆基留了個心眼。
等到下了武惠妃的床,李隆基立即吩咐道:“速命京兆尹杜暹前來見朕!”
這個李老三還行,一下了女人的床,頭腦立即就清醒了過來。
不像有的人,上了女人的床,腦子短路,下了女人的床,腦子還短路!真特麽夠可以的!
京兆尹杜暹,很快就來到了李隆基面前。
見過了禮之後, 見皇帝陛下面色不虞。
杜暹膽顫心驚,弱弱的問道:“不知陛下召老臣前來,有何吩咐?”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杜愛卿!你的治下很亂啊!嗯!華陰縣裡究竟是怎麽回事?朕為何沒有收到你的奏報?”
杜暹心說:“老子當是啥事呢?原來就是這事啊!就縣裡頭這點破事兒,我敢報奏嗎?上次你不是還說:“連此等微末小事都要來煩朕,要你們何用?”
心裡頭如是想著,可是他可不敢說出來,那不找抽呢嗎?
後世不是有名言嘛!
領導永遠都是對的!
更別說,執掌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陛下了!
杜暹隻能認錯道:“呃!是老臣疏忽了!啟稟聖上!華陰縣丞鄭懿恩,貪墨公帑並殺害主簿王人圭一案,微臣已經交由華州刺史鄭東亭臨機處斷。案件證據確鑿、事實清楚,是新任縣令李白覺察到了縣中帳目裡面的貓膩,於是………”
皇帝既然親自過問了,杜暹自然不敢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便將這個案件的始末,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於,答應了要替鄭東亭遮掩一事,杜暹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誰讓他運氣不好呢?皇帝陛下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風聲,誰又知道皇帝到底知道了多少?
焉敢再玩那虛虛實實、避重就輕的把戲?
收了錢不辦事?拉倒吧!都啥時候了?誰還顧得了別人?
況且,官場之上拿了錢不辦事的例子,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