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向問天和楊玉清的事,朱元總算是解決了心頭的一樁大事,終於也有了幾分輕松。
尹吉川便忍不住歎息:“姑娘是真心實意替他們著想,他們以後定然會有福氣的。”
朱元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看向尹吉川:“尹先生,我原本想著讓您也去,但是我後來深思熟慮,並沒有如此做,還請您不要怪我。”
尹吉川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通透的道:“姑娘說的哪裡話,是我該多謝姑娘照顧。姑娘身邊不能沒人,若是連我都走了,姑娘往後辦事只怕不順,二來,姑娘看人很準,您也看出來了,我是不想和向問天他們一樣,再去拚去殺的,如今的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和向問天他們不同,尹吉川還有老母在世,手底下還有一個妹妹已經嫁人生子,他最近正琢磨著把母親和妹妹一家都接到京城來,置辦一間宅子,讓外甥好好讀書,以後能夠有些出息。
他是有牽掛的人,不能和向問天他們一樣。
朱元分明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安排他也去。並不是偏心,對此,他心知肚明,並且十分感激。
朱元就笑了起來:“先生這樣說,讓我有些赧然了。先生,那就要勞煩您以後跟隨我左右了,我如今最信得過的人,也就是您了。”
尹吉川心裡感歎。
他也同樣真心實意的讓朱元放心:“我一定鞍前馬後,絕不會做任何不利於姑娘的事。”
朱元點了點頭,想了想問了尹吉川他家人的安排,便很自然的道:“先生若是想置辦宅子,不如就是從前給景先的那一座在黃花胡同的小院子吧,一來清靜,二來先生你過去看望的時候也方便些。”
尹吉川有些意外。
黃花胡同那邊的院子他是知道的,當時朱元為了對付徐兆海特意買下來的那座院子,花了整整五千兩銀子,說是小,其實著實是不小了,該有的都有。
他原本想著,就先賃一間小院子就是了,可是沒想到朱元一張口卻說要把黃花胡同的院子給他們住。
朱元卻覺得理所應當:“景先那座院子也用不上,先生以後既然想讓他們一家人在京城扎根,就是這座院子吧,過些天我讓叔晨陪著您去將文書給辦下來。到時候老夫人來了,住的也舒服些。”
尹吉川至此才是真的忍不住要感激涕零。
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敢想在京城買間房子......
他最終認真的謝過了朱元。
蘇夫人不久之後便重新過來了,商議了出發的日子之後,便又特地給了向問天和楊玉清不少銀子。
蘇星樓是個嬌貴的公子哥兒,要說真有什麽本事,那是沒有的。
蘇夫人對此心知肚明。
但是楊玉清和向問天可不是這樣,他們兩人都是再有本事不過的人了,他們要是去了,蘇星樓不說能不能跟著混出些名堂吧,至少安全是有了保障了。
何況這兩人兒也會做人。
簡直無一不好,蘇夫人覺得自己家裡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人選了。
她很滿意的回去了,等到了約定的日子,便親自來把楊玉清和向問天給接走了。
叔晨和伯晨他們都有些舍不得。
畢竟相處了這一二年了,彼此都有了感情。
而且他們乍然走了,叔晨就很為朱元的安危犯愁:“雖然有花楹和玉燕,但是她們兩個到底是女流之輩,我看許多時候只怕並不能頂事......”
他真是愁死了。
他們家姑娘不是消停人兒,別看現在徐家倒台了,這京城好似沒誰敢對姑娘指手畫腳的了,但是那都是假象。
跟著姑娘這麽久了,他最知道了,平靜不了幾天的。
可這樣一來,那姑娘身邊的人手就不夠用了。
楊藹然走了,楊玉清和向問天現在也走了,當初從青州跟著出來的,如今就剩下了尹吉川。
就算是伯晨季晨和他自己也算上,那人手也調轉不過來啊,再說他還有酒樓那一攤子事根本丟不開呢。
朱元倒是沒當回事,她淡淡的說:“我心裡有數。”
既然朱元都這麽說了,叔晨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麽,怕惹得朱元觸景傷情。
幸好向問天他們才走,王嬙就上門了。
大家都知道,王嬙和朱元關系極好,早就在青州的時候她們就很親近了。
就算最近朱元往王家去的次數少了些,但是和王嬙的私交卻還是向來不錯的。
她能來,綠衣和水鶴她們就都放心了些。
說來說去,還是家裡人太少了。
滿打滿算就朱元朱景先兩個主子,朱景先又在為二十七的補試用功,她們總覺得朱元太過孤單了。
王嬙一來也發現了不同,問朱元蘇付氏。
朱元如實說了。
王嬙便忍不住感歎:“姨母能有這番遭遇,真是老天開眼,總算是讓好人有了好報了,這樣一來,你也總算是能放心了。”
她握著朱元的手,見朱元出落的比從前更好,就禁不住在心裡感歎。
不說這性格上頭王歌華遠不如朱元特殊,就說這容貌上,王歌華也實在沒有朱元這樣好看。
怪不得殿下心裡只看得見這一個了。
感歎完了, 王嬙吞吞吐吐的說起了王歌華在浙江的事。
說起這件事,她是真的有些發怒有些赧然又恨鐵不成鋼:“這丫頭被家裡寵壞了,簡直無法無天,什麽事都敢做,什麽話都敢說,元元,你看在她年紀小,別跟她一般計較。”
朱元就笑了一聲。
她是真的不想跟王歌華計較什麽。
只是王嬙這話,朱元聽聽也就過了。
她知道王嬙是真心的,但是王嬙這些話只能代表王嬙自己但凡是王家覺得王歌華子啊浙江行事太過,覺得有些得罪了她,都早就該來人了,且王嬙已經出嫁,王嬙來,只是王嬙自己對於這件事不安而已。
王家的態度昭然若揭。
他們沒有放棄。
朱元喝了口茶,淡淡的說了幾句不必再提的話,王嬙便試探著問她:“元元,殿下身邊以後總是要有其他人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