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肯定是落在了陸家人手裡沒錯了。”徐老太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色冷淡的說:“說到底,肯定是陸家的人為了穩住我們,所以才在拿了東西之後跟我們反口說東西丟了,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去找他們麻煩了。”
徐兆海氣的要命,他咬著牙冷笑:“可不是,一上來就說那地方只有我知道,肯定是我拿了帳本,我要是拿了帳本,我還會留在那裡等著他們過來?!笑話!”他又反應過來,忍者眼睛的酸痛看著徐老太太:“娘,咱們到底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捏著鼻子認了吧?”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徐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你不是已經讓你奶兄帶著人去辦事了嗎?還說什麽捏著鼻子認的話?!你做的是,這個屎盆子不能白被扣下來,現在就算是放了烏爾他們回去,陸家的人有了帳本,也肯定要跟我們分道揚鑣了,反正遲早都是要鬧翻的,這帳本當然得在咱們自己手裡才能讓人放心。”
得到母親的肯定,徐兆海終於徹底的松了口氣,他也覺得事情不能再就這麽耽擱下去。
徐老太太長出了一口氣,面色還是不大好看:“這帳本的事兒,一定要收到我們自己手裡才能放心,不管是朱元還是五皇子,但凡落在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手裡,咱們以後也沒好日子過了。”
說起來徐老太太就氣的厲害。
“那個雜種不知道怎麽的運氣就那麽好。”媳婦兒孫女兒都不在跟前,徐老太太不用再端著身份架子,說話就刻薄的厲害,恨得牙癢癢:“不過就是一個賤種,竟然也雞犬升天,成了縣主了!”
這事兒其實私底下不只是其他的貴夫人們非議頗多,就連徐老太太自己也又恨又氣,嫉妒的很。
畢竟她們這些女人們苦了一輩子熬到頭,或許才能憑借著丈夫或是兒子爭氣,得個誥命,可是真正到了這個年紀,也不那麽風光顯眼了。
朱元呢?
她才十四歲,還未及笄啊!竟然就能陪伴在太后跟前,得到太后的喜歡,而且成了縣主。
真是想想就讓人煩躁和不服氣。
徐兆海也是聽過母親罵人的,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見母親生氣,便道:“這也就是她運氣好,當初在襄陽碰巧就遇上了五皇子,算一算,要不是盛家貪心,想著離間衛皇后和五皇子,打算親近兩個皇子,事情也不至於會發展成這樣。”
朱元是走狗屎運的那個。
她因為跟五皇子親近,才有進宮替太后診治頭風病的資格和機會,而也是因為要替太后治病,盛家和朱家才起了貪念,一直留著這個禍害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才知道朱元是個控制不住的火藥桶,可是那時候什麽都來不及了啊,活生生的讓朱元鑽了空子。
說到底,其實盛家真的是對付不了一個朱元嗎?
開玩笑,捏死朱元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就如同現在,徐家真的拿朱元無可奈何嗎?
只要徐家真的能豁的出去狠得下心,一個朱元算什麽?連五皇子他們都能夠去拚一拚!
只是要計較得失罷了。
徐兆海安慰母親:“您老人家別跟這樣的人一般計較,她也蹦躂不了多久了,等我們騰出手來,就回過頭收拾她。”
徐老太太閉上眼睛靠在引枕上頭,嗯了一聲,對徐兆海說:“算了,這事兒也急不來,但是這個丫頭的確是難對付,烏爾從她手裡搶走了帳本,她恐怕很快就能回過味來,留著她,始終是個禍患啊。”
徐兆海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他坐在下手歎了一聲氣:“其實這丫頭吧確實是邪門兒,說破了就是運氣好,雖然一路上不少人擋在前面,可是架不住人家運氣好,王家陳家,太后五皇子,都在幫她,否則就憑她自己?”
他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徐老太太有了一點閑聊的意思:“你知不知道衛家出事兒了?”
這事兒徐兆海還真的不知道,他聽母親說了經過,才挑眉訝異的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怪不得連這麽能忍的老太太都忍不住了呢,原來是這樣,他也忍不住讚歎了一聲:“衛家那攤渾水都這麽多年了,饒是衛敏齋這麽厲害的人,也沒見他真的能夠快刀斬亂麻把家事給處理清楚。可是自從衛敏齋招攬了朱元,這一來二去的,連消帶打,不過就是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衛家二房三房就輸的這麽慘。”
這次的事情要是真的按照徐老太太所說的這樣,那可真是跌宕起伏,衛家二房三房輸的這麽慘,偏偏還挑不出大房的任何錯處。
衛家大房能有這份心胸, 只是把二房三房趕回老家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衛家族人也不會有一個出來說話的。
有意思,這下子可好了,衛老太太跟衛皇后就算是有那個心,也已經什麽都挽回不了了。
徐老太太見徐兆海說的眉飛色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說的這麽開心,也不想想,那個丫頭越是這麽無所顧忌,我們就越是藏了個禍患。”
“這跟咱們有什麽關系?”徐兆海難得的在母親跟前有了不同的意見,他提醒母親:“您老想想啊,衛皇后跟二房三房親還是跟原配留下來的大房親?當然是二房三房了,否則的話,當年那事兒也鬧不到那個地步,老大也可能不會死,這背後都是衛皇后在縱容,可是現在呢?現在被朱元這一插手,原來佔據了先機的二房三房卻得被趕回老家去,什麽都不是了,你說說看衛皇后心裡頭膈應不膈應?就算是朱元之前在太后跟前服侍過,恐怕衛皇后也會憎惡她入骨了,您還瞎操心什麽?衛皇后怎麽能容忍這麽一個人呆在五皇子跟前,本來現在羅家人的出現就已經讓衛皇后身心俱疲應付的疲於奔命了,要是再加一個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