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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公主冷笑了一聲。
隻這一聲,那個侍衛就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是了,他怎麽忘了,他們這位殿下的脾氣特別不好,當初有個長史勸誡她該要貞靜,結果她找了個機會,栽贓那個長史偷盜,以至於那個長史被流放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侍衛罷了,替她辦事固然可能會被牽連推出來,但是如果不答應幫她辦事,那只怕是連出這個門的機會都沒有。
他低垂著頭,不敢多說了,只是輕聲道:“是,臣聽殿下差遣。”
興平王府的花會,不只是靜安公主關注,朱三太太從悲傷裡緩過神來,也是萬分的看重。
她之前因為太子陷入敵手的事情而一直提心吊膽,後來朱元又出了事,她就更是害怕了,以至於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就已經瘦了一大圈了。
不過最近倒是時來運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現在朝廷已經決定了要派使團去和談接回太子,在宮裡嘉平帝也對太子妃多有賞賜,這說明事情還是沒什麽大礙了。
有了這個大前提在,朱三太太略微喘了口氣,就忙碌起這回花會做客的事情。
朱琪還有些不解:“娘,眼下這個時候,您不是一直都說要謹言慎行的嗎?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別去花會了吧?”
待在家裡,反而是更合適的。
朱琪自從來了京城之後,就發覺朱元這個堂姐著實十分體貼和提攜家裡人,也因為這個,她也沒起什麽迫切的攀龍附鳳的心思朱元一直都很舍得提攜她,如果有機會的話,朱元自己就會給她的,都不必她費心去動什麽腦筋。
她也因此很謹慎,並不想急功近利。
朱三太太嗔怪的看了女兒一眼,見裁縫已經替她量好了尺寸,就又把花樣給定了下來,這才讓人下去了,對朱琪道:“你懂什麽?請客的不是別人,而是興平王妃。這位王妃娘娘,跟太子妃最要好了,別人辦的花會咱們或者能免則免,能推則推,但是興平王妃娘娘的卻不同,她是一定會照顧好咱們的。”
頓了頓,見朱琪一臉茫然,朱三太太就拉著她坐下歎了口氣:“我也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在,你堂姐自己也難呢,咱們哪兒能事事都勞煩她?再說了,咱們也不是去做什麽的,只不過是多露露臉罷了,這有什麽?”
說到底,朱三太太還是覺得趁著朱元還沒倒,朱家也還風光的時候,能夠先把女兒推出去,定下一門不錯的親事來。
她也不妄求什麽,只希望是個不差的也就是了。
朱琪聽明白母親的暗示,臉就有些紅紅的,聲若蚊蠅的喊了一聲母親,有些羞惱的看了她一眼:“您說什麽呢!”
“傻孩子。”朱三太太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本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就是人倫綱常,再說,若不是因為錢家的姑娘也去,我也不會催促你去的,你放心吧,你娘心裡明白著呢,不會給你堂姐找麻煩的。”
聽說是錢家的姑娘,朱琪很快就反應過來朱三太太說的是錢嶸。
她跟錢嶸的關系的確是不錯,因為錢嶸看在朱元的關系上,一直都對朱琪很是關照。
聽說錢嶸也要去,朱琪這才歡喜起來,聽從了朱三太太的吩咐去試了試新的首飾。
等到忙碌完了,她又不忘記去問綠衣去不去。
綠衣如今跟朱琪關系十分不錯了,聽說了這件事就笑起來:“這個,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倒是你,既然去了,就好好玩兒,王妃娘娘很好相處的,你不要緊張。”
朱琪跟綠衣說了一會兒話,想了想就又讓人去錢家傳了一封信給錢嶸。
現在京城的女孩兒們出去做客,若是結伴去的,都會問問對方的穿戴,以免重複,她也是入鄉隨俗了。
錢嶸很快就回信回來了,還帶了一筐臍橙回來,告訴了朱琪她那天的穿戴,又和朱琪約好了一起出門。
朱三太太急忙讓人裝了幾簍子煙台那邊送過來的蘋果,讓錢家的人帶回去。
等到了興平王府辦花會的這天,沉寂了許久的京城的貴族圈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已經久未出門的貴族女孩子們歡聲笑語的登上馬車出了門。
連朱雀大街都給堵了,小攤販們聞風而動,把街道兩邊都給佔滿了,都知道這些貴人們大方,手指縫裡露出一星半點兒都抵得上他們幾月的盈利。
因為人太多,朱家的馬車一時之間動彈不得,朱景先還特意去買了些小吃和玩耍的玩意兒過來,讓朱琪解悶。
好不容易到了興平王府門前時,太陽都已經晃人的眼睛了,冬日裡的太陽照下來,穿了漂亮裙子們的貴女們身上的衣裙晃得人眼花繚亂。
朱琪才從二門下了馬車,就見了錢嶸,不由得笑著喚了一聲。
錢嶸見了她也急忙笑著迎上來:“正說著你呢,可巧兒你也就到了,算一算,咱們只怕都兩三月未曾見面了,還以為今年冬天都不能一塊兒出來玩兒呢,幸虧王妃娘娘請我們來賞梅賞雪,否則悶在家裡,人都要給悶壞了。 ”
今年不同往年,北邊那邊瓦剌人虎視眈眈,大家都不敢去溫泉莊子過冬了,加上太子出事,京城風聲鶴唳的,大家也都沒什麽心情,也的確是沉寂了很久了。
朱琪就只是笑。
這些話題,她是不好插嘴的。
好在錢嶸也只是說了一句,就不再說了,只是拉著朱琪去見自己的小姐妹們。
徐家倒台很久了,錢嶸早跟李媛等人關系很好,還有范家趙家的幾個姑娘,如今她都一一的介紹給朱琪。
大家知道她是太子妃的堂妹,也都很客氣。
朱三太太十分歡喜,忍不住連連跟錢二夫人誇讚錢嶸大方懂事。
錢二夫人就笑了起來:“就是個閑不住的,半點兒不貞靜,不過心腸是極好的,讓她們一塊兒玩兒吧,悶了這麽些天了,也憋壞了,咱們大人們說自己的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