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雖然恨的牙根疼,但他明白,現在根本就不是和張帆翻臉的時候。
如今的張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妖王,而且當年還拿對方沒辦法,現在若是還不改變心態,將會吃大虧。
現在佛門內部已經很微妙了,彌勒帶回了可以傳道北俱蘆洲的消息,如來盡管一百個不願意,但還得大肆宣揚佛法廣大,不得不表彰的彌勒的功績。
如來是三界頂級聰明的人,自然瞬間明白了形勢,這件事他阻擋不了,既然阻擋不了,反而不如表現出足夠的大氣,不管如何他是佛門的掌教,彌勒做的再好,在理論上也是在他的領導下。
不得不說,這一波操作很聰明,也穩定了人心。
但不可否認的是,佛門的格局要變化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如來,畢竟好的位置有限,就算再公允,那些失意的人也不會認為他好。
彌勒崛起已經成為必然,而燃燈丟失了定海珠和玲瓏塔,讓佛門氣運大損,這讓如來和他出現了間隙。
雖然如來沒表現出來,但問題並不是不存在,而且西方兩位聖人對他也已經產生了不滿。
畢竟在這個位置上,卻沒有鎮壓住相應的氣運,不管什麽理由,這都是很失敗的事情。而希望兩位最為功利,沒用的棋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價值,他這個古佛已經岌岌可危。
他現在不是找張帆報仇的時候,暫時也沒這個指望。他反而開始權衡如來和彌勒站隊的問題,所以這時候,雖然心中恨極了張帆,卻有不得不忍下。
他有寶物,但對方的寶物更狠,而且這家夥手段詭異,向來擅長以弱勝強,在剛成仙就能將自己打回原形,他多少還是有心裡陰影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自己成為對方的對手資格都有些勉強了。
“帝君想要如何?”
“古佛若是想戰,我奉陪。若是想看戲,我也奉陪。只要古佛不出手,我也不出手,這個答案,古佛可否滿意?”
“如此,那勝負由天定吧。”
燃燈無奈,兩件靈寶在手,沒有絲毫的安全感,他還能說什麽。
其實十二金仙不是一個時代的,修為差別也很大,同樣是準聖,但檔次也差了很多。
根基最為深厚的一批人,他們洪荒時期就揚名了,生存到今天,比如鎮元子、冥河、陸壓、鯤鵬、東華帝君,這些人都是老資格,曾經和聖人們爭奪過聖位的。
然後就是後起之秀,比如多寶、金靈、玄都、廣成子、太乙真人、孔宣,這些人都是巫妖大戰後逐漸展露頭角的人物。
若是論根基,自然是前一批人厲害,但真正的生死勝負就不好說,除了道行,還要看寶物是否克制。
在然後就是一般的準聖,這才輪到十二金仙剩余的人、燃燈、以及截教如趙公明、三霄,還有被收為坐騎三仙等等。
當然,只是說的實力。並不是說對戰的勝負,勝負生死看的是手段寶物時機,比如燃燈用定海珠偷襲金靈聖母,金靈聖母肉身不行,一樣身死。
而三霄本身也很厲害,但憑借寶物,十二金仙一起出手都不是對手,勝負生死強弱,往往不是說誰道行高就一定能贏的。
最簡單的例子來說,鄧嬋玉憑借五色石兩次敗孔宣,鄧嬋玉才是什麽道行和水準。
以張帆的戰績,如今雖然只是一半的大羅,連一屍都沒有斬,但誰又敢小看了半分。
剛剛的試探直接就讓他投鼠忌器。
“白叔,你可算來了。我都被老妖婆欺負成這樣了,剛剛還算計我,想要抓我當奴隸,您可不能不管我啊。”紅孩兒宛若看到了親人一樣,直接抱住了張帆的大腿,開始哭號。
“行了,我都看到了,也是你太囂張了。太乙就敢和準聖死磕,是誰給你的勇氣。現在知道了吧,你的火焰不能克制的東西多了。”張帆呵斥道。
“哎呀,白叔,你怎麽向著外人說話。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父親母親,讓他們替我報仇。”紅孩兒轉身就走。
“慢著,你惹了禍,對方會善罷甘休嗎,你以為你父母能有多厲害,為了你的安全,你就隨我去北俱蘆洲吧,你性子太跳脫,正需要磨練一番。”
“我才不要,我山大王做的好好的,我父母師父都不管我,你憑什麽。”紅孩兒冷哼一聲化作了一道火光消失。
張帆冷哼一聲,一道紅色的光芒一卷,百裡之外的紅孩兒驚呼一聲被紅光卷住。
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得,眨眼間又被帶到了張帆身邊。
“白叔,你不放我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可以試試。”
紅孩兒眼中紅芒一閃,無盡的三昧真火將張帆籠罩,張帆頓時感覺赤炎濤濤。
恐怖的火焰燃燒他的元神,白骨火幽幽燃燒,抵擋著這恐怖的道家本源火。
張帆卻閉上眼,引導一縷縷的三昧真火磨練元神,他元神本就圓滿,而且早就掌控了先天之火氣,就是沒有白骨火也未必畏懼這三昧真火,更何況他諸多手段下,進入身軀的三昧真火宛若乖孩子一般。
滔滔的火焰下,他元神不斷冒出黑氣,讓他的元神更加的純淨純粹,完美的元神隨著修為突飛猛進積累的垃圾全部隨著三昧真火被焚燒。
還有這些時間殺戮積累的難以察覺的怨念也隨著火焰的燃燒而不斷的消散。
仿佛剛剛是負重在荊棘中蹣跚前行,如今卻是卸掉了包袱,行走在康莊大道上。
就在這時候,火雲洞中驟然飛出了一個骨骸,骨骸雖然陳舊,但披著鱗甲,裸露地方的骨骼也是晶瑩的紅色,他雙耳分別掛著一條火蛇,腳下是一條火龍。
“祝融遺骸,果然。”燃燈道人,七寶妙樹一刷企圖攔下。
耳邊一條火蛇驟然變大,用自己的身軀撞擊在了七寶妙樹上。
但巫靈太過虛弱,這一撞之下,只是阻擋了七寶妙樹片刻而已。
但片刻已經足夠,遺骸直接融入到了張帆的身軀中。
同時,一個浩蕩的意志回蕩在天地間。
“吾一生罪孽深重,與共工爭鋒,致使其身死,愧對族群,以殘破之軀與你,望你帶我彌補罪孽,從此以後,天地再無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