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有風吹在藥膏旗上嘟嘟作響。
二十個黑影終於來到了鬼子陳地的外圍。
坦克,鐵甲戰車,在前面排成一排又一排,巡邏隊在來回巡邏著,亮晃晃的刺刀,沉重的大頭皮鞋,凶神惡煞的臉孔,無不顯露著日寇的凶殘。
彪子帶著一隊人就伏在坦克旁,躲過探照燈的探射,正手握著衝鋒槍在微微的喘著氣。
幾乎是人帖人,彪子帶著一行男兵在前,肖燕和秀兒一行女兵在後,正警惕的看著鬼子陳地的動靜。
而鬼子的陳地上,火光在閃動,外圍是一排排的坦克,裡面是一個個帳篷。看來,此時的小鬼子已經睡著了,或許是打了一天的仗,累了,這時已經沉沉的睡去。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之時。
彪子目光落在那前面的哨塔之上,五挺歪把子機槍正指向前方,雖然那機槍旁邊的小鬼子昏昏欲睡,但仍然抓著槍托,隨時準備著射擊。
彪子指了指隊伍中的強子,阿順,超北,和魯子,詳文,五人。然後,又指了指哨塔。
五人會意,同時點了點頭。
接著,強子他們五個同時從腰間撥出了一把匕首,用嘴咬著,提著衝鋒槍悄悄的向哨塔摸去。
彪子望著他們的背影正悄悄的向哨塔摸近,然後趁著探照燈過後的黑暗,五人同時向五個哨塔向上爬。
五人就如鬼魅一般,.咬著刀,背著衝鋒槍,很快就爬上了哨塔。
五人輕輕的跳下哨崗之上。
但還是驚動了哨崗上的機槍手和彈手。兩個鬼子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手抓尖刀,臉上塗得黑烏烏的,像個凶鬼一般的人時,頓時嚇得一跳,張嘴就叫。
但聲音還沒有叫出聲來,一抹冰冷的寒光就從脖子上劃過,張開的嘴沙啞的叫起來,但叫聲沒有傳出,就感覺到脖子冷吱吱的,不相信的一摸,全是血。
吐了吐舌頭,想叫,但脖子已斷,只能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聲音,整個人就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強子把兩具屍體挪到一旁,就把鬼子的衣服脫下,然後套在身上,站在機槍後,托著槍,向彪子打了個v字的手勢。
亮刀,刺出,脫衣,穿上,撐控局面,不過是五分鍾左右。彪子看著強子阿順他們已經把控住五挺歪把子,才回應著打了個“v”形的手勢。
這是標準的空降兵戰術動作,彪子將在重慶傘兵那一套戰術動作全搬了過來。
這種戰術動作乾脆,簡單,易懂,彪子喜歡,隊員也認為可行,執行起來十分容易,已經成為了野狼戰隊的標準動作。
控制哨塔,是彪子行動計劃的第一步。
第一步成功,那就會向第二步進行。
彪子又向吳甲常五個士兵打了個手勢。
吳甲常他們五人此時正背著一挺迫擊炮,正找了個平整的地方,把座標對向了帳篷。
五炮齊發,夠小鬼子喝一壺了。彪子想著,腦子裡便是這樣,熊熊烈火,爆炸著所有的帳篷,鬼子們只能四處逃竄,哭爹叫娘,無路可逃。
吳甲常他們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枚槍彈,站在了迫擊炮邊上。
然後,向彪子打了個手勢。
又是“v”形的手勢,彪子很滿意的打著手勢回應。
接著,又向女兵下了指令。
包括小囡子,共有十一個女兵,此時就一字排開,用衝鋒槍對準了帳篷的出口,只要小鬼子被炸之後,驚慌失措的衝出來,迎接他們的就是衝鋒槍。
輕輕的推上保險,子彈上膛。
眾人目光全投向了彪子,眾大兵也知道,關鍵時刻終於到來了。
“我看下鬼子的慘樣!”彪子想著,就衝炮手們一揮手。
“轟,轟,轟,轟!”
五枚炮彈衝天而起,劃出了一道弧形,重重的向陳地中間的帳篷砸下。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午夜裡響起,接著是火光衝天而起。
吳甲常不容第一輪炮彈爆開,第二枚炸彈又往迫擊炮上一放。
接著,就捂住耳朵。
火炮又再次飛起,作拋物線狀向陳地中間的帳篷砸下。
轟,轟,又是幾聲巨響。
炮聲響過,是慘叫聲跟著響起。
炮彈在軍營中肆虐,濃煙烈火,炸飛的殘肢。
鬼子們萬萬沒有想到,中人居然敢在午夜裡偷襲,而且炮火十分的猛烈,許多士兵還在夢鄉之中,早就去見他們的天皇去了。
沒被炸著的小鬼子也像個受驚的戰馬,連褲子都沒穿,就倉皇失措的向外逃竄。
但還沒衝出多遠,就被十支衝鋒槍迎頭痛擊。
噠,噠,噠。
衝鋒槍特有的節奏聲響起,灼熱的子彈像潑水一般的噴出,正收割著一撥又一撥哇哇直叫的生命。
“打響了,打響了,彪子他們終於開始行動了!”在臨沂的我方陳地, 郭師長和一眾軍官正用望遠鏡看了過來,當看到炮火衝天而起時,便叫了起來。
“打得好呀,只有把鬼子打痛了,打急了,那才有下一步的作戰方略,才可以擊退小鬼子的衝鋒。”郭師長邊用望遠鏡看著,一邊對著手下的軍官們說。
眾軍官紛紛附和,叫好。
“不知道彪子現在怎麽樣了?”
此時的彪子,就像捅了個大窟窿,把裡面的魔鬼放出來一般。
火光衝天,一個個沒穿衣服的小鬼子正四處逃竄,踏著戰友的屍體向前衝。
子彈吱吱作響,迎面射來,密集而強烈。
一撥又一撥鬼子迎向了槍口,摔倒,後面的還前撲後繼。
但這支部隊是日本陸軍的第五師團的前鋒,作戰經驗豐富,雖然一下子被打蒙了,但經過一陳混亂之後,很快就回過神來。
鬼子們自動的組織了起來,穿衣,拿槍,尋找突破口。
隊長,小佐,大佐,續漸撐握了指揮權,進行了有效的組織,指揮部隊反擊。
而此時,彪子他們仍然用槍向鬼子掃射。
但他們發現,小鬼子往槍口撞的越來越少了,亂跑的小鬼子也跟著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糟亂的身影少了。
他們不知道,危險已經隨遇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