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妹看到二妹和三妹已經聚在一起,三人枯坐在山寨的一間閣樓的屋頂上,任憑著寒風吹在臉上,長發隨風飛起。
“姐,咱家的仇報否?”蘇三妹望向大妹,問。
“全家被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蘇大妹臉色漸冷,目光望向黑暗的前方,聲音漸冷。
三個女人說著,又想起了爺爺,娘,和爹,三個女人不禁淚水就流了下來。
到最後,三個女人便抱頭痛哭了起來。
“復仇,就從明天開始!”蘇大妹一抹淚水,就堅定的說。
“對,復仇!”二妹和三妹同時也跟著點頭,低沉的吼著。
“那就先從那些二鬼子開始,先滅了那些二鬼子,再滅那些鬼子,一個個來,不要急。。。。”蘇大妹開始靜下心來,開始籌劃起來。
。。。。。。
大堂中,四十個漢子還在飲酒,每個人都醉得一塌糊塗。
牆壁上的火把,把整個大堂照亮,火光一抖一抖的,倒照著的人影在抖動。
路戰明看著陳哥每喝一口酒,就歎了一聲,叫:“天虎寨就這麽完了,好端端的三百多人的大寨,就剩下這點人了,唉,真的完了。”
路戰明看到陳哥像個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唉聲歎氣。
一隻大手拍在他的肩上,目光灼灼,望向了他:“二當家,別喪氣,鬼子殺我們這麽多人,我們加倍還回去,只要我們天虎寒的旗號不倒,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振雄風的!”
路戰明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陳掌聲響起。
是彪子他們那隊人鼓起了掌來。
“是個男人,就不怕跌倒。跌倒不可怕,怕的就是沒有站起來的勇氣。”彪子站在了路戰明的面前,望向陳哥說。
陳哥一抹淚水,就抬起頭望向了這十幾個目光灼灼的漢子,就點了點頭,咬了咬牙,說:“好,我們天虎寨的旗子不倒,我們就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此時,寨外的寒山之上,雞啼聲在響起。
一縷陽光就從山頂上照下,金色的光芒在慢慢的升起。
新的一天再次開始。
彪子伏在案子上,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一看,只見幾十個漢子橫七豎的伏在大堂中的案子上呼呼大睡。
伸了伸懶腰,彪子就站了起來,看到陽光燦爛如火,不禁就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一團光影就直撲而入。
走出門外,是望不到盡頭的大山,山外之外,還是大山。
一陳清新的風迎面吹來,彪子感覺到無比的舒暢。彪子看向下面的廣場,距這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他就輕輕的縱身一躍,就跳下廣場之中。
看來,這廣場是天虎寨點兵用的,或者訓練出操的地方。
腳下是石頭磨平整做的地板,踏在上面十分的堅實,彪子隻覺得身子憋得慌,於是就在廣場上奔跑了起來。
跑得一身是汗,卻見路戰明飛奔而來。
“彪子,看到了蘇大妹麽?”只見路戰明急急的問。
“沒見著,我剛從大堂中出來,就想在這熱熱身子,沒看到一個人影。”彪子停住了腳步,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
“可是,她不見了!”
“她不見找我有什麽用?找她去呀!”彪子趕快讓他去找人。
可是,卻見他搖了搖頭:“這裡這麽大,叫我去那裡找她呀?”
“她一個人走的麽?”
“不,還有蘇二妹,蘇三妹,都不見了。”路戰明急急的說。
“三姐妹一起走,那就對了!”
彪子不禁的點了點頭。
“什麽對了呀?”路戰明不禁的問。
“你想想,她們三姐妹現在最想乾的是什麽事呀?”彪子接著又點了點頭:“家被鬼子炸沒了,親人被鬼子殺了,她們要乾的是復仇,復仇,才是最重要的事。”
“復仇?”路戰明點了點頭:“看來,她們是進城找鬼子去報仇去了。”
“那你去找她們去呀?”
“找她們?”路戰明想了想,又說:“我做為蘇家的女婿,應該幫她們報仇才對!”
“對,天虎寨也要重振雄風,那麽,就從殺鬼子開始吧。”
此時,只見陳哥跑了過來。
“大當家,兄弟們全集合了,正等著你的指示呢。”
“指示?”路戰明一頭霧水。
“你不是說要重振雄風麽?怎麽重振法?”陳哥問。
路戰明望向彪子,一臉的茫然,說:“我還沒想好呢,現在,眾兄弟疲憊得很,先休整一下再說吧,讓我再想想。”
然後又衝二當家說:“好了,讓大夥先休息吧,我再想想。”
“那就這樣吧!”二當家隻好又轉身而去。
路戰明望向彪子:“哥,這個山寨就這點人了,讓我怎麽重振雄風呢?”
彪子望向路戰明,問:“你已經當上大當家了?”
路戰明苦笑:“我這大當家真是無能呀, 原本有三百多兄弟的,現在不到五十個了,差不多全軍復沒。”
“你不是還有四十多個兄弟麽?”彪子笑,然後又說:“你比我強多了,我就十幾個兄弟,沒有你一半多呢。”
兩個男人頓時自嘲的笑了起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呀?”路戰明向彪子求助的問。
“怎麽辦?”彪子不禁的說:“你心有多大就能做多大的事。換做我,做為天虎寨的大當家,現在這麽多兄弟因殺鬼子而犧牲,第一步就是先給犧牲的兄弟一定的補償,讓大夥安心,這是第一步,只有做好了第一步,才能做好第二步,然後扯起抗日的旗號,招兵賣馬,壯大隊伍,有了人馬,再殺幾次鬼子,打幾次像樣的勝仗,壯大聲威,到時候名氣有了,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人聚到旗下。”
“呵?”路戰明頓時像被一言驚醒了一般,不禁點了點頭:“對呀,這麽簡單的事我怎麽沒想到呢?”
“現在想到也不遲呀!”彪子笑了笑:“現在正是需要你帶著兄弟闖出一片天地的時候。”
“對,對,我就按你講的思路去做!”路戰明一邊點著頭,一邊說。
但轉而一想,又為難了起來:“可是,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怎麽給兄弟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