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地牢裡,師爺看著張老大如屍體般一動不動,冷笑的哼了一聲。
“算你命不好,怪不得我了。”
招手呼來身邊的兩個看管牢房的衙役,這兩個衙役都是最聽信他的話。
口中低沉的說道,“去,把他的婆娘孩子一並給殺了,免得泄露出去些風言風語。她們就住那山腰上,殺了山上一埋沒人知道。”
兩個衙役得令,剛打算離去。
“等等。”師爺喊了一聲。
“再帶兩個人去,省得有什麽變故。”
“是。”
看著四個衙役帶上刀離去,師爺得意的笑道,“張老大啊張老大,當初真是不負我放你出獄的一番心意。謝謝你這條狗的忠誠,若不是你替我到處收斂錢財,我哪能使喚的動這麽多衙役,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看著張老大估計是被打得昏迷了過去,師爺陰沉的嘲笑了起來,“你說這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奇妙的事情,我用你的錢來使喚衙役去殺了你的妻兒,是不是怪不得其他人,是你自己作孽吧?”
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駐足了良久,看著張老大一動不動,不會是已經打死了吧,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可別在這裡死了才好,屍體放臭了就難聞了。若不是看在事情才剛消停,這慫蛋的李縣令怕再生事端,說放你幾日在做決定,不然我早就拿你出去喂狗了。”
嘴裡又是有些怨恨地嘟囔了起來,“這李德全這個慫蛋,又是怕這又是怕那的,跟著他都撈不到什麽油水,乾脆也死了才好。”
看來李德全就是李縣令的全名了。
原來這師爺,才是真正指使張老大去魚肉鄉裡的人!
說著另一邊俞長安三人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張老大的住處,終於穿過了林間的小路看見了山腰了的幾所房子,看來不光張老大,其他幾個同夥都是住在此處。
等幾人走進了,房子多用些木材和竹子搭建而成,外邊看著很是簡陋。
“便是這裡幾家了,具體是哪一戶俺不就不知道了”屠戶說道。
俞長安點了點頭,隨便找了一家敲門道,“有人在嗎?”
沒有吱聲,俞長安搖了搖頭,不是這家,又換了一家敲門,結果還是沒有人應聲。
等把所有門敲遍了,依舊沒有人應聲。
俞長安蹙了蹙眉,沒有人在嗎?
屠戶也是疑惑的喃喃道:“不可能啊,平日裡很少見他的婆娘出來采買東西,不在家能在哪呢。”縣裡賣豬肉的很少,基本上都會來屠戶這買肉,可和張老大的婆娘幾年下來也就隻有過幾次照面,說明她應該很少下山走動,畢竟收來的糧食和銀錢就夠她們一直在山上過了。
俞長安想著要不要下山巡街找一下,突然一聲清脆的哭啼聲從一間屋子傳了出來。
“是嬰兒在哭。”南大哥驚地一叫。
“走,我們去那間房!”俞長安心中已經明了,和兩人迅速地走了過去。
房門還是緊鎖,俞長安大喊道,“開門吧,我們並非官差,絕不會加害你們母子。”
裡面的薑氏聽已經藏不住了,隻能無奈了打開了房門。
薑氏看著眼前除了中間那個高高瘦瘦的長得文質彬彬一些,旁邊兩個俱是長得有些讓人膽戰心驚的,倒是不說醜惡,隻是屠戶多年來殺豬為生,全身孔武有力,長得比俞長安還高上一些,這在以前的人不多見,而南大哥以為常年禦馬風吹日曬,
皮膚黑黝得很,本是想笑的打個招呼,奈何嘴咧起來更是嚇人,一個女子本就心裡有些警戒,見了心裡一慌驚叫了起來。 “殺人了......唔。”
屠戶趕緊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喊什麽喊,我們看著像壞人嗎。”
俞長安看了看屠戶,嗯...當真是有點像。心裡暗笑了一下屠戶,對薑氏柔聲道:“你可知你丈夫被害入獄了?”
只見薑氏眼睛猛地一張,透露出驚慌地神色,俞長安用眼神示意下屠戶放下手。
“什麽?!”
俞長安直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丈夫昨日下午被李縣令打了三十大板,判令入獄了。”
薑氏雙腿一軟,噗通坐到了地上,六神無主地說道:“怎麽會這樣。”
丈夫下了獄,對於妻子來講當真是天塌了下來一般,俞長安也有些於心不忍,蹲下來扶她起來。
“我有解救你丈夫的辦法。”
“當真?!”
“你先起來再說。”見薑氏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袖,眼睛放起了光芒,俞長安把她拉起,說道:“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能否救你丈夫,全憑你自己的意願。”
“隻要能救我丈夫, 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好似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薑氏抓著俞長安的衣袖不肯松手。
想著三人還在門外候著,趕緊說道:“諸位大人屋裡請,我給大人倒水。”
俞長安等人走了一路還真有些口渴,便不客氣進了屋,屋內十分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個櫃子還有一個嬰兒的搖床,三三兩兩的雜物緊緊有條的擺放著雖然簡單,但是看的頗為賞心悅目,看得出薑氏是個賢惠的人,剛才聽到丈夫入獄失神的樣子,與張老大應該也是頗為恩愛。
俞長安仔細看了看搖床裡的嬰兒,已經熟睡了過去,白白胖胖地端是可愛,真是鬧得急睡得也快。俞長安失笑,還真的是得感謝他,如果不是這嬰兒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下山了。
“幾歲了?長得真是俊俏,以後必然會是人中龍鳳。”
做母親的最大的驕傲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聽到俞長安的誇讚心裡不免欣喜的回道,“一歲有余了。”。
“可是能說話了。”
薑氏眼中滿是柔情,“還只會得喊一聲娘,張郎還等著他叫聲爹爹呢。”心中對俞長安的警惕也消了許多。
“還不知道幾位大人是什麽人?”
俞長安等人相視苦笑,這話還真不太好說,難不成說我們就是綁你丈夫去衙門的人?還是說你丈夫就是我們被害得入獄的?那估計這婦人要拿起菜刀砍他們了。
俞長安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們便是綁你丈夫入獄的人!”
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