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四個衙役趁黑匆匆的回到衙門,還是被守門的衙役看到了。
“你們怎麽了?”
四個衙役不知該如何作答。
“聽聞最近有山賊出沒,我叫他們去巡視一番。”
一個聲音接了過來,正是師爺。
師爺走進了過來,看著一個衙役還捂著腰,血已經浸透了衣服。
皺了皺眉,問道“怎麽還受傷了。”
守門的衙役問道:“可否要通知縣令大人?”
師爺想了想,說道:“夜深了,而且大人正氣頭上呢,明日再去說罷。”
守門的衙役想想也是,便繼續守門了,讓師爺領著四個人進了衙門。
到了一個偏房,師爺把門關上,臉黑了起來,質問道:“怎麽叫你們去殺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還受傷了?”
四個衙役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在山上發生的事說給了師爺聽。
“蠢貨。”師爺一下子震怒了,“人放跑了不說,刀還給奪了?”
四個衙役隻能應是。
“師爺,我們蒙著面呢。”
師爺氣得直笑,“官刀給被人奪了不是擺明了告訴了別人是你們殺的人嗎,蒙著面有屁用阿,你們幾個等著完蛋吧。”
四個衙役一聽慌忙跪了下來,“師爺救命,我們可是為了您才去殺的人阿。”
師爺又是氣的哼了一聲,“要不是為了我,我才懶得管你們死活。”要是這幾個人被抓了,一準會把他供出來,師爺不得不為自己考慮了起來。
眼珠子一轉,師爺問道:“清楚殺人被抓起來是什麽結果吧?”
四個衙役點了點頭,他們是當差的最清楚不過。
“清楚就好,現在已經是露餡了,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就看你們想不想活命了。”
“請師爺救命。”
師爺神色狠厲了起來,“到時候你們要是再看見那三人來了公堂,殺了他們。”
四人面面相覷,公堂上殺人?那不是也是死路一條嗎?
齊聲回道:“師爺,萬萬不敢阿。”
師爺氣急敗壞,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既然如此,到時候聽我指示再上,若是那時候還不上你們就自己砍了自己算了。”
四人趕忙應是,不敢再多說什麽。
師爺先走了,去了李縣令公子李剛的房間。李剛今日被父親臭罵了一頓,惱怒的不行,在房間裡摔起了東西。
“誰!”
門嘎吱開了,師爺走了進來。師爺笑嘿嘿問著李剛,“李公子為何這般的生氣。”
李剛啪的一下又是摔了個花瓶,瞟了師爺一眼,“明知故問。”之後怒罵了起來,“我那個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在眼前的人給他放走了,害得我林霜晚和林霜晨一個娘們沒弄到手。”
說著更是生氣,“媽的就不知道有什麽好怕的,林家他怕,一個家仆他也怕,要不是他的話我現在都開了那兩個娘們的苞了。”
師爺諂媚的笑道:“李縣令也是謹慎考慮。”
“謹慎個屁,你是替他說話還是替我說話?”
師爺趕緊說道:“自然是替公子說話,李縣令年歲大了,做事難免糊塗,以後縣衙裡大大小小事還不是得依仗著公子。”
李剛這才點了點頭,“知道就好,吳縣遲早是我說了算。”
師爺突然歎了一口氣,故作憂愁的說道:“但是現在有一個難關擺在公子面前,若是能度過了,
吳縣自然是歸入公子囊中,若是過不了...哎。”說著又是歎了口氣,引得李剛側目。 “師爺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今日去殺張老大的妻兒,被人知道了。”
“什麽?!”李剛震驚的看著師爺,這怎麽可能被人知道了。這事可是連他爹都不知道的啊,謀劃此事的也就他和師爺。
他們要殺張老大的妻兒也不光是為了斬草除根,也是為了再次陷害林家找一個契機,畢竟誰最有可能殺老張大滅口,隻有林家了。當初這事也故意瞞著李縣令,就是為了逼他下定決心了要搞垮林家,命案出來了,總有人要出來背鍋。
李剛慌忙問道:“誰知道了?”
“就是那林家的家仆。”
“又是他?”李剛怒叫了一聲,“誰給的這賤仆膽量,敢一而再而三的壞我好事。”
師爺見李剛憤怒的不行,反倒是心裡暗喜,表面上好生安慰著:“公子息怒。事已至此,我們應該趕緊想辦法怎麽補救。”
李剛來回踱了幾步,心中沒想出個辦法,心中隻想殺了著這賤仆一了百了。
“師爺說怎麽個補救辦法。”
師爺靠近了些,“這事其實可以簡單點。”說著抹了一下脖子,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李剛眼睛一亮,興奮的回道:“師爺想法與我不謀而合阿,那賤仆人在哪,我馬上就派人去殺了他,解我心頭之恨。”
師爺先是順應的點了點頭,後緩緩地說道:“我已派過衙役去殺他了,奈何讓他給跑了,估計這個賤仆現在心生警惕,躲在林府不會出來了,一時半會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他若敢出來,必然是掌握了我們所有的證據來揭發我們。那時便是他對簿公堂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大門一關,我們要在公堂上,把他給殺了。”
李剛雙手一拍,“這樣甚好!”畢竟縣衙是他們的主場,真殺了,爹爹也隻能硬著頭皮保下他。
眼中放出了嗜血的光芒,“放心,到時候就讓我親手手刃了這個賤仆,全衙門上下又沒誰不聽我的。”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師爺也是陰笑的附和著:“沒錯,我們現在守株待兔即可。”
哪知今日一早。
“什麽!他竟是楊知州的特派使?!”此時師爺、李剛、還有衙役四人在公堂的側門後邊正打算殺出去,結果聽到李縣令正在恭維著俞長安。
“師爺,這還殺嗎?”一個衙役吃吃地問道。
師爺心眼急轉,急得滿頭是汗,眼看著俞長安將他們地罪行一一羅列李縣令地頭上,心中一喜。
可是當聽到李縣令否認了,心中突然又是一沉,心裡想著這李縣令八成是知道殺人的事是誰乾的了,估摸著要把他供出去。
眼珠子一轉,口中陰沉地對李剛和四個衙役說道:“李縣令是要把我們供出去了。”
“什麽?!”李剛失聲驚叫道,忍不住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我爹怎麽會把我供出去,要供也是供你們,我可沒有殺人。”
師爺一邊壓著聲音,一邊怒氣衝衝:“這所有的事情還不是因你而起,若是我們被抓了,你也逃不了。”
李剛一聽心裡也慌了,忍不住害怕地說道:“不會的,我爹他不會供我們出去的,在吳縣沒人能抓得了我.......”
師爺直接怒斥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指望你那個爹?想想他是怎麽對你的, 你當初到口的肉都給他放走了,反倒是快把你給打死了,今日他不供出我們就是他死,供出我們他就能活命,你還指望他?”
李剛腦袋一炸,身體搖搖晃晃了起來,聽著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趕忙抓著師爺的衣袖,失神問道:“師爺,那我們怎麽辦?”
師爺眼中不經意的劃過一絲鄙夷,神色狠厲了起來:“李公子不是一直想當吳縣的主人嗎?”
“是,但我本來不就是吳縣的主人嗎?”
師爺搖了搖頭,“不,你還不是,你上邊還有個李縣令壓著你,你說話沒有他算數,就好比現在他要是說都是你乾的,你就得死。”
李剛一聽神情也凶惡了起來,猙獰道:“不,誰都不能讓我去死。”
師爺邪邪的笑了起來,對著李剛和四個衙役說:“那行,那我們就去殺了李縣令,殺了那兩個拿證據的賤仆,這樣在吳縣就是我們最大了,我們說什麽便是什麽,就說是兩個賤仆襲殺李縣令,被我們誅殺了。”
“殺我爹?”李剛猶豫了一下。
“殺,不殺他就要把我們供出來了,你看他說的話,你想死嗎?”隻聽公堂上李縣令猶猶豫豫的喊出個‘我’字。
“不想。”李剛脹紅了雙眼。
“那還不上,再不上等他喊出來就晚了。”
“殺!”李剛低吼一聲,提著刀殺了出去。
......公堂上。
蔣錢又是嚇地跪在了地上,看著李縣令的腦袋‘咕嚕咕嚕’滾到他面前,麻繩嚇地隨手一扔,這還綁個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