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林澤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指個路,但是別說是我指地。”
俞長安皺了皺眉,難不成這小孩還能和徐觀有什麽過節不成。
“真不去?”
“不去。”
俞長安正色道:“林澤,其實剛才是騙你的,你面前這位林霜晨姐姐其實溫柔的很,若是你為我們帶下路,這小姐姐中午就陪你共進午餐如何。”
眼看林霜晨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林澤哪還信俞長安的鬼話,分明就很凶嘛。
“不了,有緣江湖再見。”說著一溜煙就趕緊跑了。
.......
兩人根據林澤的指示,找到了徐觀徐大學士的府邸。
府邸門戶大開,正是在熱烈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徐觀身為當朝大學士,又有天下第一文士的美稱,自然是名聲斐然,如今趕上老母七十壽宴,又是重陽佳節,幾乎小半個京城的官員、世家貴族都會來送上一份賀禮。
這次的場面也是弄得十分的氣派,從一早便開始了迎客,集會從上午一直開到晚上,也是特別的隨意,不願意呆地的進來攀談兩句送上一份賀禮便可以離去,願意呆地可在在這足足呆上一天,糕點吃食供應不斷,累了醉了還有廂房可以提供休息。
“大人,請出示您的請帖。”
“請帖?”俞長安一臉懵逼,當初楊知州提這事的時候沒說要請帖啊。
站門的家仆誠懇地說道,“大人莫怪小人眼拙,基本上全京城的官我都是認識的,自然可以直接進去的,但是實在是第一次見大人,可否出示一下請帖。”
見俞長安面色僵硬,家仆只能說道,“若是沒有請帖,恕小人沒辦法放行。”
林霜晨自然知道俞長安是為了林家的事情才來找徐觀,如今也是個小大人了,有些心急地問道,“那怎麽辦啊。”
“等等。”
俞長安機靈一動,忽然道,“可有紙筆,我寫一封信給你家徐觀徐大人,我保證他一定會讓我進去。”
家仆狐疑地看了一眼俞長安,“有的。”
取來了紙筆,俞長安在紙上寫上了幾排小子。
家仆在一旁認真地看著,待俞長安寫完,認真一讀忽然面色大驚,深看了一眼。
“我這就去送與徐大人,敢問先生大名。”
“俞長安。”
看著俞長安自信地笑著,林霜晨不禁湊了上來。
“你寫了什麽,我見這看門的小廝面色一下子就變了。”
“寫了一首詩。”俞長安笑著答道,至於這個小廝會色變,他倒是沒想到,看來這徐大學士連府上看門的家仆都是沾染點文化氣息的。
林霜晨懷疑地看著俞長安。“你還會寫詩?”
“記不記得七夕詩會那夜,有一首《鵲橋》?”
林霜晨點了點頭,雖然當時只顧著吃了,但是也聽到這首《鵲橋》在詩會上也聽到小廝拿著抄紙搖頭晃腦的傳頌,再後來就跟著俞長安一塊登船了。
俞長安指了指自己,看著林霜晨,意思不言而喻。
“撲哧。”林霜晨白了一眼,嬌哼道,“大騙子,那要是你作的,我就把石獅子給吃了。”
俞長安聳了聳肩,果然不信的人說什麽話都不會信。
看門的家仆很快就回來了,看了一眼俞長安還在,輕舒了一口氣,趕忙上前恭敬地遞上了一件物事。
物事是一張請帖。
俞長安翻開一看,赫然已經寫好了他的名字,字體龍飛鳳舞。
這時家仆眼中除了平時的禮貌外,還多了一分卑微,躬身說道。
“這是徐大人親擬的請帖,特請俞大人來府上一敘。”
俞長安瞟了一眼林霜晨,眼中帶著不可名狀的笑意。
“可否帶女眷。”
“當然。”
闊著大步走了進去,林霜晨呆了呆,跺了跺腳趕忙也跟著進了府門。
在京城裡玩了一趟,也不過才剛到正午,進了院內的俞長安有些納悶,沒有預想中的徐觀上前親自迎接,兩人勾著肩搭著背一見如故,在進屋子裡面基一波,把楊知州和楊菁樺給的書冊拿出來,好道是再續一下緣分。
徐觀的院落倒是真的不小,風格也偏向南方的園林設計,入門一看雖稱不上是豁然開朗,但是湖中涼亭佇立,池中遊魚斑斕,假山怪石嶙峋,要往高處又可見不遠處的樓閣矗立,四方望去又是四通八達的門庭小道據徑通幽,再加上今日佳節訪客眾多,增添了幾分的熱鬧。
倒也是看得人眼花繚亂。
所以別說是和徐觀面基了,連徐觀的人影都沒有見到。
穿過一條鋪著鵝卵石的羊腸小徑,終於是到了一片開闊之地——賞花園。
“嘖,感情這才是主場。”俞長安感慨了一番,到了這賞花園才真是人頭攢動,花團錦簇。
林霜晨嘟了嘟嘴, “這徐觀肯定是個大貪官。”隨手拿起一個糕點就往嘴裡塞。
俞長安嘴角抽了抽,你罵這家主人的時候能不能有點骨氣,就別噌吃的了。
他倒不覺得徐觀是大貪官,徐觀何許人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能稱上齊朝第一大文士,自然是德高望重、眾人皆服。楊知州叫自己選擇徐觀幫忙,不光是兩人有點關系,關鍵的還是徐觀能量大啊,要說能在三個黨派爭鬥之間能保下林家的,恐怕只有這徐觀了。
這般的人物,天下間尋他幫忙的又不知道有幾何了,真有心收點賄賂那不是隨隨便便。但俞長安看這院落雖然氣派,但是卻也不見什麽奢靡金鑲之物,俗話說管中窺豹,這徐觀算是不錯的了。
看著不遠處的涼亭圍著一大圈的人,俞長安一米八的個頭放在古代算是非常高挑了,倒是勉強看清了一張人臉,那人的個頭也蠻高的,從人群中間露出了一個頭。
俊!
俊朗!
刀刻一般的輪廓,宛如星空一般的深邃的眼神仿佛蘊含著無窮的智慧,闊談中帶著點點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俞長安也不知道徐觀的模樣,但是這麽一看卻覺得此人便是徐觀。
俞長安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徐大人也近五十歲了吧。這公認地第一文士當真是不一樣,一看便是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是如此情景,俞長安反倒是不急著靠上去了。
看來想要和徐觀搭上關系,還得來點狠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