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亞:“……為什麽,要這樣呢……”
“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不好嗎……”
行風:“是啊,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多美好啊,可這世界,無法給予這一份最美的美好。”
交談不多時,眾人便隨莎蘭來到了艾麗絲所在房間的房門前。
莎蘭敲了敲門,喊道:“艾麗絲。“
“艾麗絲。”
“艾麗絲。”
“你在裡面嗎?”
……
房內
身抱琵琶,坐於椅上的艾麗絲,聽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心中升起莫名的危機感……
艾麗絲:“莎蘭嗎……”
“其他人……”
她略一推算
艾麗絲:算不出,預言之外的人。難道,是他……
她應聲道:“我在,請稍等片刻。”
外面人聽到她應聲,便靜靜等候,
她把所有布置好的魔法陣,調節為半使用狀態。
只要她心念一動,立刻就可以移動到百公裡之外……
她盡力作態,與平時無異。
隨後,開門。
艾麗絲見之來人,心道:果然是他……
行風:“艾麗絲大人,幾日不見,身可安好?”
艾麗絲:“勞您掛懷,無礙。”
行風:“此來找您,是想問問,您對阿拉德大陸,這些年來,發生這麽多轉移災變事件的看法。”
艾麗絲:“很不幸的災難,我常常為大陸祈禱。”
行風:“是嗎。”
艾麗絲:“是的。”
兩人都微笑地看著對方,且,都對對方抱有警惕。
行風:“您知道,暗黑聖戰吧。”
艾麗絲:“如此有名的事件,怎可能不知呢。”
行風:“奧茲瑪對大陸的傷害,真是大呢。”
艾麗絲:“是啊,感染血之詛咒的人,可以以十萬為單位記,這樣規模的傷害,在大陸上是空前絕後的。”
行風:“若隻論損害,,在轉移災變中,也就只有,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可以與之相提並論了呢。”
艾麗絲:“是啊,我聽聞,您曾經,去討伐過,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呢。”
行風:“數數日前,確有其事。”
艾麗絲:“經過轉移的災變,狄瑞吉,應該不複全盛時期的實力了吧。”
行風:“是啊,我與他交戰,發現他的實力,確不如我。”
艾麗絲:“既如此,不知您,為何不將其擊殺,保大陸無恙呢。”
行風:“主要,這個帳目,算的不太清楚呢。”
艾麗絲:“哦?敢問大人,此話何意。”
行風:“如果,我把一個餓極了的人,放在水池子中,將人所在的水池放滿水,再用鐵籠,將人禁錮。”
“人呢,又餓又渴,想要吃喝。”
“而這時,我在水中,放了一條河豚。”
“味道鮮美的河豚,含有劇毒,那毒素,只要輕微的一點點,便可取人性命。”
“最後的結果,河豚活著,人死了,我也活著。”
“試問之,是河豚殺了人,還是我殺了人?”
艾麗絲:“……此問有趣。”
“一切都是還活著的那個‘你’所主使的,若論罪,應當是題中的‘我’,該承罪。”
行風:“是啊,應當是題中的‘我’,該承罪。”
他的目光不再溫和,
甚至有些惡意,他盯著艾麗絲道:“若是題中的河豚,換做換作是狄瑞吉;題中死去的人,換作死去的暗精靈和人類。” “而將‘我’,換作是您。”
“這筆帳,是不是該算在您頭上呢?”
他的無影劍突然現身其手,而艾麗絲只是幾個後跳,然後,不見了。
行風直接懵了:“這,人呢……”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房間內,並沒有艾麗絲的氣息……
賽麗亞解釋道:“她早已布置好了兩個以上,瞬間移動用的魔法陣,而且,全部設置為了半啟動狀態。”
“只要她心念一動,啟動其中一個成功,就可以順利逃走了。”
行風:“這,厲害啊……”
“居然……”
“早就布置好了幾個魔法陣……”
“只要我稍有凶意,她就能瞬間逃走……”
“而以她的實力,我根本就不可能一瞬間將她製服或擊殺……”
“完全是必走局啊……”
賽麗亞:“是的。”
行風:“雖然我沒學過魔法,但是知道,這種魔法陣用一次肯定就沒了。”
“但我想問問,我們能利用她布置的其它魔法陣,去到她現在所在的位置,追蹤她的行動嗎?”
賽麗亞:“不可以的,另外的魔法陣是不同方向,甚至反方向的。”
行風:“原來如此……”
“那麽,能不能知道,她去的方向呢?”
賽麗亞:“她首先啟用的魔法陣,肯定是離自己目的地最近的,我仔細感受一下,應該能推測出她的具體去向。”
行風:“好,交給你了。”
賽麗亞入到房間中,感受著艾麗絲剛剛所用的,瞬移魔法的殘留……
莎蘭被他們的一系列操作搞蒙了,不解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為什麽要對艾麗絲拔劍?為什麽對艾麗絲做這種事?!”
行風:“會長,這裡面的情節略微有些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釋清楚的。”
“請您相信我,我所作所為,絕對不是心生惡念,圖謀不軌。”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拉德大陸的和平安定,為了大陸……”
莎蘭:“為了大陸的和平安定,對艾麗絲拔刀相向??”
“這是什麽邏輯?”
“根本是胡言!”
行風:“艾麗絲是惡人,她受人指使,要傷害大陸……”
莎蘭:“艾麗絲會傷害大陸?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艾麗絲的預言,幫助許多國家躲過了無數的大災難。”
“若是沒有她,受饑荒、自然災害死亡的人,將會有數萬乃至數十萬之眾。”
“這樣的人,你告訴我她會傷害阿拉德大陸?!”
行風:“這個……”
“著時難以解釋,但是……”
“但是……”
莎蘭:“但是什麽?請你說清楚。”
行風:“抱歉,這個,這個實在是說不清楚,但是我向您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我不會錯,對,我絕不會錯。”
莎蘭:“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行風:“不管您信與不信,艾麗絲現在,已經走了。”
“而且,她布置好這些傳送的魔法陣,就是怕有一天,秘密曝光,可以安然逃走,不是嗎……”
莎蘭:“不,我覺得,一個魔法師設置一些保命用的陣法,並沒有什麽太過匪夷所思的地方。”
行風:“可設置為半啟動狀態,這不就是很可疑了嗎?”
莎蘭:“也許,只是因為她聽到有人來,太緊張了呢……”
行風:“總之,她也有可疑之處,對嗎?”
莎蘭:“可是……”
賽麗亞此時喊道:“風哥哥,我找到她的行蹤了!”
行風靠近她,問道:“真的嗎?在哪?”
賽麗亞:“她的傳送落點,就在貝爾瑪爾公國的邊境城市;那個城市,是去往虛祖的必經之路。”
行風:“也就是說,她現在去虛祖了?”
賽麗亞:“不確定,但,很有可能。”
行風:“好,我們現在就追過去。”
他們三人準備離開,臨行前,行風還是囑咐莎蘭道:“會長,我說的都是真的,希望您相信我,並且,最好不要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
不等莎蘭答語,他們便匆匆離開了。
他囑咐莎蘭的目的,其實很簡單:給艾麗絲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納特亞對莎蘭問道:“媽媽,哥哥和艾麗絲大人這是怎麽了?”
“剛剛是怎麽一回事啊?”
莎蘭:“我,我不知道……”
“但是……”
“但是……”
“唉,算了,隨他們去吧……”
她最終選擇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管,相信行風一次。
莎蘭:也許相信他是最好的現在吧,他,也從來沒讓相信他的人失望過……
……
空中
巨龍馱著三人飛行著,一路飛回虛祖。
艾麗絲,此時的行風決定,不找了。
因為,茫茫人海中,你即便開始確定了一個稍微精準一點的坐標。
但是,那好歹也是一座城啊。
況且,艾麗絲還是會自我移動的。
如此情況想要尋她,基本就是……碰運氣。
行風雖然自認運氣不差,但這種明顯只有小說男主角的炸天運氣才能碰到的事,他還是不想去嘗試的。
畢竟,他知道,艾麗絲在此之後,肯定要進入時空之門。
而那樣的情況尋找艾麗絲,可比這樣大海撈針要強多了。
……
至虛祖,風拳流道場。
時間,已是在忙碌中,走到了夜間十點半左右。
食盡夜宵後,這時間已是來到了夜間十一點過後。
算起來,他們差不多,一路奔波勞苦了近二十四小時。
所謂,再好的機器也要上油,讓之稍作休息,人也不例外。
也不多與旁人寒暄,匆匆洗漱,然後入睡。
……
艾麗絲在來到邊境城市後,乘馬車,抄小道,一路去到了虛祖。
她不斷地感應著,那飄忽不定,時存時隱的時空之力……
她一路尋找著……
尋找著……
終於,在虛祖的首都,素喃,發現了較為濃厚的,時空之力。
她入城,繼續尋找著……
找了不知道多久,她在一個劍道場門前,停下了步伐。
艾麗絲:“這裡有大量的時空之力,這力量,濃鬱至極……”
“不會錯的……”
“絕對不會錯的……”
“就是這裡。”
她按照古書中記載的方法,運作魔能,融合這附近的時空之力……
本是成功可能性極低的方法,由於她實力十分強勁,硬生生做到了,以此法,破開了時空之門……
劍道場內
躺在病床上裝病的西嵐本是要睡著的,可他突然間,感受到了一種,他認為,十分不祥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人鑽空子,做了些什麽……
是對他不利的事情,而且,是借他的力,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西嵐:“這種感覺……”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那小子好像說過,他今天,還要去做些正事……”
“最主要的事情,好像就是……揭穿艾麗絲。”
“難道說……”
“他真的去了……”
“而且……”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真的是……”
“艾麗絲……”
“……”
得出這個結論,他是較為不願的。
他其實不想,也不願意相信,艾麗絲就是這一切的黑手。
可,這一切的證據都好像間接地指向了她。
一切,都是那麽的合理,全在情理之中……
西嵐一想到行風的話,想到剛才的不祥感,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艾麗絲,即將會與自己為敵……
西嵐心亂如麻:她的一切, 她的種種,都是假的嗎?
可是,她明明對大陸做了這麽多貢獻,事跡廣為流傳……
我與她曾經的會面,她那時,是如此的謙遜有禮,任何地方,都近乎於完美的一個好人……
她本人,就像是一……
一……
一首令人向往的美妙詩篇……
處處透露著不凡,就好像,人間的仙子一般……
他不斷地念想著,在心裡不斷地,將艾麗絲美化。
他越想越覺得,與這樣的人為敵,是著實痛苦啊。
他又不斷的反問自己,這樣的人,真的有可能是這一系列凶殘事件的主謀嗎……
胡思亂想了不知道多久,他亦是不知何時,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屋外的石凳之上
諾羽輕搖著折扇,與阿甘左對坐著。
她靜靜的,靜靜的,看著他。
靜靜看著他斟酒,靜靜看著他飲酒,看著他那不修邊幅的面龐,看著他憂鬱失神的雙眼……
自己,好像從未真正出現在,他的眼中呢……
阿甘左飲著酒,觀著月,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一次,又一次。
他一直在尋找的,一直在享受的,就是最後入醉時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特,很美好。
每一次醉酒,他幾乎都能看到:那早已故去的,不在人世的,她的身影……
醉酒,相當於做夢,可是呢,卻又高於做夢。
它比夢境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