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不知道有多少行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衝上來,想要在這裡待得穩,得先把這些行屍給弄走。
聲音是吸引這些行屍的最好辦法,他得想辦法在樓下弄點聲音出來,至少先把在樓裡的行屍給引下去再說。
莫子把女警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搜遍她的全身,一把警用手槍,還剩下的三十多發子彈全給收掉,另外還有一把刀子和一副手銬。
莫子把用手銬直接把她的一隻手和一隻腳銬在一起,拿走鑰匙。
帶上手槍和斧子出門上天台,天台有太陽能的水箱,拆掉之後往下扔應該能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個水箱的架子是固定在房頂的,莫子從電梯間找了工具扳手,幾分鍾的時間便拆掉螺絲,放掉裡邊水,用盡全力把這水箱往樓邊推。
空的不鏽鋼水箱從二十三樓的高度往下掉,又砸中樓下的一輛轎車,那聲音可比手槍的響聲大多了。
果不其然,行屍們紛紛跑出樓,在小區四處亂跑尋找攻擊目標。
這也算是危機解除了,莫子仔細的觀察一下,然後便下樓回到房子裡。
女警還沒有醒來,莫子輕輕的摸下她的頸動脈,沒死!
樓下還傳來行屍的吼叫聲,他們失去攻擊目標之後,需要點時間才會散去,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門招惹他們。
危機解除,莫子繼續做飯。
現在又多出一個人,他又往鍋裡邊加了點米。
不到半個小時,米粥煮好了,西紅柿炒蛋和土豆炒番茄也出鍋,莫子再用剛才熬粥的方法煮了兩個雞蛋。
沙發上的女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此刻正在滿眼空洞的看著莫子,還有放在桌上的那把槍。
莫子見狀,把槍給收起來,說道:“拿槍殺人,你是不知道這些家夥們的聽覺比馬都發達麽?”
“放開我!”
放開她?
莫子可不傻,也沒有小看她是個女人,能當警察,並且能在半月的生死環境中活下來,肯定是有本事的。
可能是上過警校,或者是參加過專門的格鬥訓練,要是不拿武器,說不定莫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莫子不理她,從櫃子裡把碗筷給拿出來,洗了洗放在桌上。
一共有兩套,他準備跟這女警官好好談談。
“我已經差不多半月沒有見過正常的活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這種狀況,兩個人一起,生存下去的幾率可能比較大,你要是同意合作你就點頭,要是不同意,我把你弄出這道門,生死有命!”
女警在沉默,她好像是在考慮,半晌之後才點頭說道:“好!”
莫子把槍拿在手上,並且裝彈上膛,然後才把手銬的鑰匙丟給她。
女警麻利的打開手銬,然後二話不說衝過來端起桌上的飯鍋也不管燙不燙直接就往嘴裡送。
莫子急忙把鍋從她手裡搶下來:“大姐,這是兩個人的份!”
女警有些茫然的看著莫子,然後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她的雙手已經被鍋給燙出兩道紅印來。
莫子拿杓子給她盛了一碗,再遞了筷子給她:“雖然現在的世界解釋不清楚,但是我們這些正常的人,生活的儀式感還是該有的,這裡還有水,雖然不熱,但也可以洗澡,吃完東西洗澡去,我看你身上都已經發餿了!”
莫子確實聞到一股餿味,但這味道多半還是自己身上的,他也是好幾天沒洗澡了。
兩人吃飯,
很快就添了個乾淨,看這女警誇張的吃相,她應該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莫子又把剛煮好的兩個雞蛋給拿出來,女警還想全部拿去,不過莫子眼疾手快,搶了一個回來。
“這也是兩個人的份,現在樓下全部都是行屍,你引來的,我們的食物資源有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獲得補給,所以得省著點吃。”
女警默默的點頭,然後連殼都沒剝,直接一口咬下去。
剛見面,這種時候莫子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他把裝滿食物的背包隨時帶在身上,又摸索著把女警的手槍給拆成零件,分成好幾個地方給藏起來。
這間房裡的菜刀、水果刀等之類能對自己構成威脅的東西都被他給扔到樓下去,隻留下自己隨身攜帶的這把和女警身上搜來的匕首。
天色慢慢的黑下來,女警吃飽之後就這麽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說。
她好像是受到什麽刺激,變得沉默寡言。
也是,現在這樣的世界,受點什麽刺激真的很正常。
莫子還受過被幾百人追殺的刺激呢,這種經歷他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的。
沒有燈亮,房間也變得非常黑暗,莫子現在隻有三根蠟燭,白天在樓下的超市又沒有找到可以照明用的東西,他得省著用。
光能給人帶來希望,原來不信,現在他相信了。
進到洗澡間,把門反鎖,然後點上一根蠟燭,把浴缸放滿水。
他得洗一下,倒不是自己多愛乾淨,而是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衣服又潮濕,容易生蟲。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寄生蟲都能把人給耗死。
莫子沒有被行屍給弄死,也不想被蟲子給咬死,所以有條件就把自己身上洗洗乾淨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放滿水,脫去衣服,舒服泡在浴缸裡。
涼水的溫度刺激著莫子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個細胞,在這種刺激之下,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皮膚好像水母一樣在發光。
他粗喘一口氣,用水洗了把臉,這種錯覺就消失了。
第二次,這是他第二次產生這種錯覺了。
適應水溫之後,他馬上就開始享受這種全身浸泡在水裡的感覺。
足足有半個小時,他才起來從背包裡拿出一條從樓下超市搜刮來的四角短褲穿上。
原本的那身衣服上有泥土、有血跡和各種汙漬,已經髒得莫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他剛洗白白,可不想再把這套衣服給穿上,隻好就這麽穿著一條短褲帶著背包出去。
反正外邊漆黑一片,女警也看不到,避免尷尬!
安靜的客廳裡,莫子似乎聽到女警的輕聲哭泣,在這種環境下聽到這樣的聲音,冷風從陽台吹進來,他隻感覺滿背都起雞皮疙瘩。
“我說大姐,都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你還沒哭夠嗎?趕緊洗洗睡覺吧,明天還有事做呢。”
女警抽泣一下,聲音停止了:“你能把蠟燭給我嗎?我怕黑!”
莫子手上的這半根蠟燭是自己的私人財產,在這種時候,‘私人財產’這四個字非常重要,現在大家都很窮,給你我就沒有了。
他猶豫一下,還是拿出打火機把蠟燭給點上,遞給女警:“隻有這一根,沒了以後每天晚上就都摸著黑過吧!”
這根蠟燭給客廳帶來亮光,也把全身之後一條四角短褲的莫子給展現在女警面前。
她全都看見了,卻也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拿上蠟燭,從旁邊的房間裡隨便的找了幾樣衣服出來進了洗澡間把門給關上。
沒過一會就傳來放水的聲音。
莫子把用絲襪給蒙住的手電給打開,檢查一下房門和窗戶,按照慣例,明天一早還是會有濃霧的,他現在有濃霧恐懼症,而且症狀還不輕。
趁女警洗澡之際,他拿上斧子出門,打算把旁邊的兩家也給檢查一下。
食物,還有衣服!
現在這件房子裡邊僅是些女人的衣服,男人的連隻襪子都找不出來,倒是便宜那女警了,那衣服塞滿好幾個衣櫃,可以每天換著穿,一個月都不重樣的。
莫子輕輕的動了動門把手,能打開,沒有反鎖。
隻不過這間房裡琳琅滿目,遍地都是各種水泥瓷磚之類建築材料,這家應該是在裝修。
仔細尋找一番,沒什麽東西能用得上的。
出來到另外一間房,這家也沒鎖門,不過剛把門打開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
這幾天莫子已經聞得太多這樣的味道,不用看都知道裡邊有屍體。
他用毛巾把嘴鼻給捂住,然後捏著斧子慢慢的進去。
客廳雜亂無章,屍體就靠在沙發上,腦門上插著一把尖刀,面貌不可描述,不過已經能讓見過太多這種情況的莫子都有一種要把剛才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全給吐出來的衝動。
莫子盡量不去看屍體,而是進入旁邊的臥室房間,尋找能用的東西。
微弱的手電燈光下,還能看出地板上流淌著一股淡黃色的液體,是從沙發套上滴落下來的,現在還有水滴的聲音。
莫子沒敢多想,走主臥室!
比起外邊的客廳,這裡則要乾淨許多,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團,床頭櫃上還擺放著一張四口人家的合影照。
看樣子這原本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可現在這場來歷不明的災難也沒能放過他們。
莫子私下尋找,有一櫃子男人的衣服,不過太大了,褲子的腰圍足能放下他的兩個腰。
這種褲子不能穿,他隻好拿了兩件襯衫,然後退出臥室到另外一間。
從這房間的擺放,莫子能看出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可能年齡還跟自己差不多大呢。
果然,他從衣櫃裡拿出好幾件合身的名牌衣服,還有價值不菲的球鞋。
這球鞋可是好東西,莫子以前在學校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都買不起的,沒想到現在就這麽讓自己撿了便宜。
他把東西都給拿上,又從牆上拿下一把刀。
刀應該是收藏品,沒有開鋒,是電影裡邊繡春刀的造型,床頭上還掛著一張《繡春刀》電影的海報,估計這小子是個錦衣衛的粉絲。
這刀拿著有分量,應該是把好刀,不過現在也都便宜莫子了,拿回去開鋒,砍起行屍來應該會比菜刀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