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的天甲宗眾人也沒有急於啟程,送回了刷乾淨的鍋,並且再次表示謝意後。他們也都是倚靠著大叔休息著。能看得出,趕路二十天,令這些天甲宗的人都十分疲憊。甚至沒有冥想,除了負責站崗的人以外,其他人就都進入了夢鄉。
在這片不大的小樹林旁雖然有二十多人,以及十多匹神駿的角鱗馬,可此時卻顯得異常安靜。寧謐的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可惜,好景不長。正在每個人都享受著這份寧謐與安靜之時,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嗚嗚聲。有些刺耳的呼嘯聲越來越近,依舊還處於清醒的人不禁向空中望去。
同樣是十多個人,但卻是從天而降,寬闊的飛行魂導器先後收窄、落地。就落在了唐門營地的另一邊。
這新來的一行人可就沒有天甲宗那麽紀律嚴明了,才一落地,就傳來一片嘈雜聲。
“累死了、累死了。這地方不錯,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咦,還有不少人啊!看,那是角鱗馬吧。看上去很不錯啊!可惜,只能在地上跑跑。速度和飛行魂導器相比,那可就差得遠了。”
“哎,估計也是來參賽的鄉下人吧。能有角鱗馬騎乘就很不錯了。大家趕快休息、休息。你們誰帶乾糧了?我有點餓了。”
這些剛剛使用飛行魂導器落地的魂師所帶來的嘈雜聲,不禁讓唐門和天甲宗的人紛紛皺眉。這裡原本很好的環境與氣氛,都因為他們的到來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這些人都是一身黃色勁裝,每個人背後都背著飛行魂導器,這會兒落地後才紛紛卸掉。為首帶隊的是兩名中年人。兩人在一起正在說著些什麽,而那些紛亂的聲音,則是從其他年輕人口中傳出來的。
之前說餓了的,是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青年,小鼻子、小眼睛,大有幾分獐頭鼠目的感覺。
因為他們落在唐門另一邊,自然是和唐門的人挨著,這獐頭鼠目的胖子,就朝著唐門這邊走了過來。
“喂,哥幾個,有吃的沒有?給點唄。”胖子一副吊了郎當的樣子,雙手叉腰,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施舍般的味道。
唐門這邊,沒人吭聲。
“喂,我說你們都聾啦?”胖子不滿的大叫一聲,“快給老子拿點食物來,不然要你們好看。什麽玩意兒,裝什麽裝。”
“滾。”
雪瀟然眉頭一皺,淡淡說道,一絲森然之氣已經流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冷意。
風凌眼睛一瞪,“你說什麽?你敢叫我滾?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重天門的少門主。我爹就是當代重天門門主。”
“重天門?沒聽說過,滾蛋。”雪瀟然哼了一聲,眼睛張開了一條縫。
金光和銳意同時灑出,讓風凌一驚,小心臟立刻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他感覺在那股威壓下,連呼吸都是奢望。
那風凌胖子掉頭就跑,“你、你們等著。”一邊跑還不忘罵上兩句。
雪瀟然站起身來,雙目睜開,宛如兩座燈塔,讓王冬兒花容失色。
“瀟然你要做什麽?”
“讓不開眼的蟲子滾。”雪瀟然平淡的說道,這種小宗門,出一點層次不齊的後代乃是常事,叫囂其他人他不想管,但是叫囂道他頭上,那必須管。
說罷,他一甩校服,雙手插在口袋中,隨著那風凌而去。
季絕塵不知什麽時候跟在他的身旁,那一柄劍也被他握在手中。
審判之劍,似乎是明德堂的出品,然後因為不知什麽原因,被季絕塵獲得,而後作為他的貼身武器。
“如果你是來擔心我的話,可以直接回去了。”雪瀟然沒有轉身,閉眼說道。
“不,我也是來打架的。”季絕塵摸了摸鼻子,十分老實的說道。
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擔心雪瀟然的話語的,因為他從骨子裡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麽的要強驕傲,單純因為眼睛瞎了而不選擇戰鬥嗎,那還不如一劍捅死他。
季絕塵和雪瀟然一樣,都是驕傲之人。
只有驕傲之人,才懂驕傲之人。
“你們是什麽人?你要幹什麽?”重天門為首的一名中年人看著大步而來的雪瀟然和季絕塵沉聲喝道。
“就憑你們,還敢衝我們狗叫?”
雪瀟然的側腰出現了一把十分普通的劍,但是就是這把十分普通的青鋼長劍,讓季絕塵呆了一呆。
當劍魂師剛開始修煉時,就會知道一句話,修煉到頂峰,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雪瀟然面對的可是至少有著五十級實力的魂師,而有的甚至到了魂帝級別,到了他們這個修為,那不是輕輕一巴掌就能將青鋼拍成渣了嗎。
雪瀟然的步伐越來越響,敲擊在眾人的心頭,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那微微皺起的劍眉仿佛讓人看見了風雨欲來的沉重感。
“絕塵,看好了。”雪瀟然輕聲說道,接著長劍出鞘。
“四千年前,曾經有一名瞎眼劍魂師,名為無天,靠著無比強悍的精神力,成為了強大的封號鬥羅,他的武魂,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鋼長劍。”
“但是在他的手中,這把青鋼長劍,能夠將整片天,都,一分為二。”
“此為,他的自創魂技,開天劍。”
那青鋼劍爆散出柔和的白光,溫柔的在空中劃過,隨即落在地面上。
“你看清了嗎?”雪瀟然側身,仿佛在教導弟子一般。
“沒。。。沒有。”
“看不清就對了。因為,無天他原來就看不清。”雪瀟然平和的笑笑, “你還是太注重表面的銳意,卻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的情緒能夠影響你的劍。”
那片天,在雪瀟然和季絕塵的眼前瞬間一分為二,瞬間破碎成一地碎渣!
“鏗!”一聲脆鳴從那退後的魂帝級魂導師身上響起。緊接著,震撼全場的一幕出現了。
一道金光瞬間從他手中盾牌上綻放,然後就像是龜裂一般向周圍延伸,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那厚重的盾牌居然變成了一堆廢鐵墜地。不止如此,蔓延的金光還出現在了他那身重鎧之上,從面罩開始,一直向下延伸,整個前身的厚重甲胄,全部破碎、墜落。但詭異的是,人卻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在這片空地上,此時足有近四十個人,可就在這一刹那,整片空地都出奇的安靜。
天,已經被斬碎了。
“開天劍開天劍,斬出去之前,心中已無天,那麽你呢,季絕塵。”
“你的劍裡面,帶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