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會客大廳坐滿了人,從現任家主到長老堂,在陳家有點臉面的全都出現了。
“陳瑜!”陳鋒在看到陳瑜的那一刻,心緒微亂。
從他坐上家主位迄今,一共也沒過去多久,而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陳瑜卻莫名出現,這一刻,他不禁朝著右下手的六長老看去。
“陳鋒,好久不見了。”陳瑜冷眼看著坐在家主位置的陳鋒,他雖不能斷定自己被害和陳鋒是否有直接關系,但不可否認的是,最後得益者就是陳鋒。
“放肆,陳瑜,你已經不是家主,怎敢直呼現任家主姓名。”陳鋒的親信出聲質問道。
“呵,陳家什麽時候,連前任家主都容不得了,怎麽,論輩分,即便我直呼陳鋒大名,又有什麽不對的嗎?”陳瑜嘲諷反駁道。
“好了,還不退下。”陳鋒連忙製止住了親信,此時他不管做什麽,都很容易讓眾人誤會,最好的做法就是靜觀其變。
“陳瑜,你不是應該在禁地閉關,怎麽大晚上的跑來這裡了?”再次有人問起了這個問題。
“閉關?你們真的相信某人的胡話?什麽閉關,明明是有人妄想圖謀家主之位,才編造了這些一戳就破的謊言。”陳瑜頂著眾人的複雜眼神,根本沒有隱瞞的打算。
在座的諸位陳家高層,依舊有不少他曾經的親信,當然現在也多了不少陳鋒的人,但其中也不免不了還有一些中立者,這些人才是陳瑜想要拉攏的。
能否奪回家主一位,在陳瑜看來並非最重要的,反倒是清理那些害他的人才至關重要。
在和洛瓊商量合作的時候,陳瑜就表達過,他不要陳家的家主之位,只要陳家能夠發展的越來越強,除此之外,就是為自己報仇。
“陳瑜,你在胡說什麽?”陳鋒大驚,萬萬沒有想到陳瑜會這般不管不顧的就說出這些話來。
“怎麽?怕了,那當初謀害我的時候,怎麽不怕有今天?”陳瑜冷聲質問,看向陳鋒的雙眼中透著火氣。
“陳瑜長老,您可別激動,在陳家可絕對不會發生你說的事情,什麽圖謀家主之位,當初傳位冊可是您親綬的,那家主印除了您自己,可沒人能碰。”沉默了一會,率先打破沉默的便是陳鋒的頭號支持者六長老。
洛瓊聽到對方說話,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那個陳濤記憶力的六長老,有關馮家滅門之事,也全都是此人操縱的,看來,這陳瑜遇害,也是此人主謀。
長老這個稱呼讓陳瑜一愣,隨即想到,在陳家,歷任家主在退任後,都會自動入駐長老堂,故而六長老稱他為長老,倒也沒什麽問題。
“事實如何,應當沒人比我這個當事人更了解的吧,六長老,你在擔心什麽?”陳瑜目光緊盯著六長老,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就像陳瑜長老所言,該擔心的也是想要害你的人,不過,以我看,陳瑜長老也是多心了,在陳家,誰敢謀害家主?”六長老神情不變,不禁沒有露出一絲心虛,便是其他異色也不存在。
洛瓊心說,此人的心理素質還真不低,事情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有陳瑜作證被害一事,這個六長老還能這麽不動聲色的說些有的沒的。
“好一個沒人敢害家主,那試問,我這位前任家主又是怎麽來的?”陳瑜厲聲問道。
陳瑜的質問讓大廳再次陷入了沉默,那些知情者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而不知情的也因為一無所知什麽也說不了,至於對此事有所察覺的,也顧慮到現任家主陳鋒,而不敢多言。
這樣的結果,在決定回到陳家直面眾人時,陳瑜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此刻的他,內心一點也不失望,反正他要的,也不是擠下陳鋒再登家主之位。
“陳瑜,跟我過來。”沉默之後,最先和陳瑜說話的那位老者三叔開口道。
“三叔,請。”陳瑜沒有拒絕。
洛瓊衝陳瑜使了個眼色,接下來的就屬於她的個人時間了,正好趁著陳瑜去和他的那個三叔談正事,她也好有機會探探陳家,當然,她的首選目標就是六長老。
陳瑜說過,害他的人是勾結了宴忠山,想要得到晏家的支持,那麽按照她的推斷,害了陳瑜的人多半是六長老,聯想到宴忠山悄悄來到陳家,那麽他要找的肯定就是六長老了。
隨著三叔和陳瑜的離開,原本滿滿當當的會客大廳開始變得空曠,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洛瓊卻一直呆在原位沒動,她在等六長老行動。
好在沒讓洛瓊等太久,那位六長老在和陳鋒私聊了幾句後,也離開了會客大廳。
洛瓊本就不是陳家後人,雖是跟著陳瑜進入的陳家,但是關注她的人很少,大約是洛瓊的外表太年輕,所以很容易讓人輕視。
那位六長老的修為不低,不過要躲開此人的靈識跟蹤他,洛瓊自信還是有這個能力辦到,果然一路無驚無險的, 洛瓊跟著六長老來到了他的住處。
站在六長老的住處外,洛瓊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個屬於大修的靈識,洛瓊停下腳步,她很確定,再往前一步,肯定就會被發現,看樣子,那個宴忠山果然在這裡。
“在就好。”洛瓊笑了,今晚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是好好會會這宴忠山了。
不過洛瓊並沒有貿然進入這座院子,而是先在四周做足了布置,她要以這座院子為中心,布置一座大陣,這是她目前能布置出的最厲害的大陣,當然,也足以協助她完成最後的目的了。
“不好,有異!”院子裡的宴忠山頓時從椅子上驚起。
坐在他對面的六長老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不解的看著宴忠山,說起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宴忠山突然尋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每當他問起的時候,宴忠山的回復就是一個等字,若是問了多了,對方也只會讓他幫忙關注馮家,這不禁讓六長老開始多想,能夠和馮家有關的,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玉令了。
玉令的事情,六長老從來沒有和別人提及過,哪怕他和宴忠山有私下的協議,可是也不足以他將玉令這麽大的秘密和對方共享。
一旦宴忠山得知了玉令,那麽玉令最後的得主絕對和陳家無關,更和他這個六長老無關,所以說,這些天不單單是宴忠山在和他打太極隱瞞來梵西城的目的,六長老其實也一直在隱瞞玉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