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段玲目光獃滯的坐倒在地板上，視網膜處倒影出地獄景象，殘肢、血漿、焦糊，空氣中還混雜著崩壞能的氣息。

店內價值連城的藥劑碎了一地，藥水與血水混在一起，獨特的氣味直衝段玲的腦殼。

「敵方目標已殲滅。」滿身血汙的霽目光閃爍，恢復常態，轉而去後庫拿出清掃用具，默默清理店內的一切。

此時的段玲，還停留在自己殺人的恍惚之中。

自身空有A級的實力，在戰場上卻...如果不是霽...

段玲打了個寒顫，轉而看向清理血汙的纖細身影。

叮鈴~

店門被推開，兩道視線直勾勾刺向門口，段玲更是渾身肌肉緊繃，側手拔出前幾天換來的仿魂鋼匕首。

「血腥味真重。」來人說了一句，用手在面前隨意扇了扇，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毫不吃驚。

「你你你——」

看清來人的段玲如彈簧般跳起，瞪大雙眼，在來人與清理衛生的霽身上來回移動。

「樣本採集完畢，許可權已轉移。」

在段玲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霽向那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甚至可以說是雙胞胎的人微微欠身，「歡迎回家，霽將軍。」

「不不不！這是在演哪一出？！」激動的段玲手持匕首胡亂比劃，「霽！你是霽？不對不對，你才是霽？你們倆是雙胞胎？什麼跟什麼鬼啊！霽，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霽轉頭看向段玲，「目標許可權已降低至『管理員』。」

沒等霽繼續說話，八重霽笑道：「簡而言之，我是你的新任上司。」

段玲：「？」

「這都無所謂，關鍵是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也是上下級啊。」八重霽理所當然道，他在未來見到過「霽」，她就是用他的基因克隆出來的，腦中攜帶晶片，沒有誕生出自我意識的Ai智能。

「所以...」段玲皺眉道：「你是她姐姐？她是你妹妹？」

「你以後就知道了。」八重霽的俏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這個名叫段玲的幸運小姑娘，還不知道她的朋友「霽」，本質上是個用生物體催動的智能，害怕這個小姑娘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他乾脆也就沒有挑明。

至於姐姐妹妹...習慣就好。

「大人，」一旁跟隨走進店鋪的女武神附在八重霽耳邊小聲道：「襲擊人員來自前北極聯邦情報局。」

「嗯。」八重霽微微點頭，「收拾一下，能帶回去的就帶回去。」

「是。」

隨行的三名女武神紛紛開始協助打掃。

這時，段玲才有時間把視線投向女武神，這些女武神著裝性能出眾的裝甲，淡淡的崩壞粒子從裝甲的能量傳輸帶中折射出內斂光芒。

憑藉敏銳的感知，段玲發現那些女武神各個都有A級實力，再加上裝甲輔助...她...一個都打不過！

「坐。」八重霽以主人姿態示意段玲坐下，他來時便看到這小姑娘手腕上戴的手鐲，逐火之蛾的標誌清晰印刻在上面，鐲身通體由魂鋼打造，才能歷經如此之久的時光。

當初在逐火之蛾中，有這種待遇的人很少，這小姑娘的祖輩，很可能是逐火之蛾的某個高層，到時候讓愛衣掃描一下編號，就清楚是誰的身份手鐲了。

「那個..」段玲沒有坐下，「我腦子很亂，能大概跟我說說嗎？」

「嗯...具體情況你是沒資格知曉的，但看在你身份特殊的情況上，大致跟你說說吧。」

八重霽從崩壞開始講起，在他的話語中，逐火之蛾和天命成為本紀元的合作夥伴，而這家店鋪，屬於兩者共同資產...

「......我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所以才大範圍內搜尋這個後勤站。」八重霽示意段玲看向霽，「你看，我一進來，許可權自動轉移，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在上高中的段玲被八重霽一陣忽悠，算是接受了這個設定，沒辦法，誰讓她知曉的信息有限呢？

「那這些...」段玲指向地板上即將清理完成的死屍。

「天命家大業大，屬於全球性組織，這次全球範圍內的活動也躲不過一些有能力的情報組織。襲擊你們的來自前北極聯邦情報部，他們解體也有接近十年了，瘋狂一把也能理解。換做其他組織，可能會更保守一些。你看他們都軀體解刨，個別體內已經移植了崩壞肢體，異化程度挺高，從生理角度上來說，他們還算不算人類都得兩說。」八重霽用手輕點座椅扶手：

「以後這裏屬於天命，不會再出現恐怖襲擊事件，你要是想，依舊可以在這裏任職，不過我們需要對你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女武神培訓。」

八重霽上下打量段玲，覺得這小姑娘也算是個好苗子，又有逐火後代的身份，讓他起了愛才之心。

「呃...」段玲有些猶豫，「我還是未成年人，還在上高中，我爸媽那邊...」

「女武神培訓期間，文化課可不會落下哦~你爸媽那邊，會有官方人員對接。」

八重霽的話讓段玲放下心來，此時的她不時看向霽。

「你們先交流。」眼見站內清理的差不多，八重霽起身，隨手把一副天命內部的通訊手環扔給段玲，「有什麼事可以通過這個聯繫我，也能進入天命內部論壇交流。」

「嗯嗯，謝謝。」段玲被新奇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把之前殺人的事拋之腦後，目送八重霽等人離開，她連忙詢問起好友霽來。

。。。

浮空島。

八重霽的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蕾安娜又給他帶來關於第二神之鍵的消息。

大致掃了一眼任務概述，八重霽重新站起身來，「你們是在大英博物館發現的啊，嘖嘖，還與亞瑟王、湖中仙女之類的有關？真想不到，他距離我們那個時代也算挺久遠的。」

「第二神之鍵的波動出現在泰晤士河，」蕾安娜道：「全球絕大多數情報組織依然在搜尋『黑店』，暫時沒人注意到我們的行動，考慮到神之鍵出土的特殊性，我們還未對其實施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