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比安卡歪頭呆愣片刻，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事件。

蚩小尤為了這根波板糖，可是把喀裡多尼亞號潛艇的殘骸全部從海裡撈上赫斯提亞。要知道，哪怕換成專業的打撈團隊，在大型機器的幫助下，也需要很長時間。

看她如小貓般舔舐糖果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傢夥一定愛死了波板糖。現在卻把波板糖給一個陌生人吃？只是因為看到那個陌生人不高興？

「只能舔一口哦～」努力舉起波板糖的蚩小尤見到比安卡的疑惑，連忙解釋，順勢放下踮起的腳尖。

「舔一口啊。」比安卡重複一遍，小臉上的笑容如花苞綻放，整個人立馬從陰鬱的狀態變得溫暖。

「吶～」比安卡彎下腰，用手揉了揉蚩小尤的波波卷，「小尤的心意姐姐收到了呢。」

蚩小尤眨巴眨巴眼睛，斜瞥了一眼波板糖，再次詢問道：「真的不吃嘛？超甜的說。」

「已經有小天使把今日份的糖分補充給姐姐啦。」比安卡咧嘴笑，露出上排整齊好看的瓷白牙齒，並對蚩小尤豎起大拇指。

方才她還以為蚩小尤有熊孩子的屬性，比如在潛艇底部釋放巨量崩壞能、隨意的暴力行為等...唯一的好感還是來自小傢夥逆天的顏值，畢竟人類都是視覺動物。如今來看，這哪是熊孩子，這簡直就是小天使啊！

『天賦？努力？我努力訓練，十二歲就成為天命A級女武神，我的時間還早，未來還長。只要努力，我一定、一定能......』

蚩小尤看不懂比安卡小臉上的複雜表情，反正她詢問過兩遍了。小傢夥把伸出小手縮了回來，老老實實地繼續舔舐上面的糖分。這個眼熟的怪姐姐她曾經見過，只是沒現在那麼小，聽那群人說，這個姐姐好像是自家老父親的學生，不然她才不會請對方舔自己的波板糖哩。

「哈，小尤真乖。」比安卡直起身子，下意識攥了攥手掌。蚩小尤那頭波波卷的質感比上好的絲綢還要順滑，一時間還讓她忘懷。

比安卡仔細端詳身前的小傢夥，『這孩子除了眼睛長得像他，這頭白髮...倒是像天命傳奇家族——卡斯蘭娜的基因。』

「小尤？」

「嗯呢？」

「偷偷告訴姐姐，你媽媽是誰？」

「麻麻？麻麻就是粑粑呀！」

比安卡捂臉，她腦海中再次浮現八重霽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不是那個麻麻，是生你的母親。」比安卡糾正道。

「母親...」蚩小尤大大的眼睛中充滿困惑，她絞盡腦汁的回憶...

一旁處在偷聽中的老父親，暗中繃緊，只要蚩小尤有意向說自己的母親是「崩壞」，他會在此之前把她帶走。

「小尤、小尤的麻麻是大海！」蚩小尤給了一個令比安卡詭異、八重霽放鬆的答案。

蚩小尤一直被封印在海裡，也是在海中成為擬似律者，這個答案，還勉強可以接受。

「大海...嗎...」比安卡的詭異隻維持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答案。

比安卡想起孤兒院中教她園藝的那名老師，在她看來，許多人或多或少承受了崩壞帶來的災難，也許...蚩小尤也是其中之一。

母親是大海，想必那又是一場災難。

腦補出一場災難的比安卡再看向蚩小尤，眼神都有點不大對勁。

「小尤～」比安卡抱起小傢夥，用親昵掩蓋悲傷，「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姐姐哦。」

蚩小尤眼睛一亮，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爹，隨後靠近比安卡耳邊，小聲說道：「小尤想要每天吃三次糖糖也可以嘛？」

比安卡黛眉微挑，想到蚩小尤手中的巨無霸波板糖...

「不行！小孩子吃太多糖會長蛀牙的！到時候你的牙齒都會變得黑黑的，什麼都吃不了！」

比安卡一頓恐嚇，成功把蚩小尤唬住，一聽到自己以後什麼都吃不了，這小傢夥連手中的波板糖都不敢舔了。

見到兩人和諧相處，八重霽的心情更為舒暢，和一旁的麗塔、莎士比亞等人聊上幾句，安排了接下來的行程，便大步離去。

八重霽：「...話不能亂說，她倆一個是我未來的學生，一個是我閨女，兩人相處的好，我這個身為長輩的自然高興。」

。。。

赫斯提亞號降臨海島，那些難民有的像驚懼洪水猛獸一樣逃跑遠離，有的則高呼「神跡」，當場跪拜。

經過莎士比亞與比安卡的簡單遊說，以及巨獸「利維坦」的屍體佐證，這些來自各個時空的難民很快在赫斯提亞號上安排下來。

接著，赫斯提亞號準備飛往莎士比亞給的目的地——直布羅陀。

赫斯提亞號·艦橋。

八重霽翹起二郎腿，手裏還抓有一把瓜子，以相當懶散的姿勢坐在艦長位上，身前的投屏正播放著愛衣緩存的電影。

一旁掃地機械人正孜孜不倦地清理地上的瓜子殼，簡單的智能不時提醒八重霽身為艦長，要注意素質。

「艦長大人。」

愛衣的投影突然出現在側。

八重霽瞅著那張和傻包菜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身段，極不習慣地扭了扭腰，端正坐姿。

「什麼事？」

「我們即將抵達目的地。」

「很好。」八重霽點頭，「有什麼事你去聯繫莎士比亞，她當了那麼多年的船長，比我有經驗。」

愛衣沉默一會，似在消化這其中的信息量。

八重霽：「還有什麼事？」

「艦長大人。」愛衣道：「根據愛總留下的資料庫數據對比，今天是A級女武神『麗塔·洛絲薇瑟『的生日，按照傳統，我應該向她發送祝福郵件。」

「那你發唄。」八重霽擺擺手，愛衣掌管天命一切數據，身為中堅力量的A級女武神更是重中之重，她給自己分身拷貝了一份不算機密的數據也實屬正常。

不過...

「你剛才說的那個『愛總』，是你本體要求這樣稱呼的？」

「艦長大人，是的。」

八重霽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副畫面，愛衣臉上戴著大號墨鏡，嘴裏叼著雪茄，身著筆挺黑色西裝，叉腰咧嘴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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