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對你以後有好處，他就是這麽乾的。”

“他······是誰?”八重霽問。

赤鳶仔細打量這張臉，記憶中的模樣已然模糊，但絕對要比面前的少年成熟。

“你不需要知道。”赤鳶用上個文明紀元的語言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傳你太虛劍氣第四、第五蘊。你可以繼續用複讀機記錄。”

赤鳶示意，目光隻放在八重霽身上，好像周圍的人在她眼裡全都是空氣。

“太虛劍氣第四蘊，為‘魂蘊’，與‘形蘊’一樣，都屬於劍招......第五蘊是太虛劍氣中最難的一蘊——‘神蘊’......”

有複讀機記錄，八重霽能夠思索更多的東西，不用擔心跟不上。

他準備回去後交給愛衣，盡量讓愛衣“解壓”後再交給他。

不過赤鳶仙人說，太虛劍氣的內兩蘊，“心”與“意”需要自己進行領悟，光是聽到那些玄之又玄的句子，對自身悟性深知的八重霽，就開始頭疼。

半晌。

“好了，就這些。以你的悟性領悟‘形’與‘魂’，不是什麽難事，其中‘心蘊’則是基礎，務必打好根基。如果有不懂的，你也可以來太虛劍派找我。”

赤鳶說完，望向天邊殘霞。

“明帝國不會再找天命麻煩，你注意約束他們。還有，準備好應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注①)

“災難?”這個詞八重霽聽得真確，心想:“明帝國不會找麻煩，即將到來的災難是指內亂?仙人所說，八成是指崩壞方面的吧?”

心中沒能想通，再想抬頭詢問的時候，發現前方再無一人。

八重霽皺眉，若是歐陸內亂，以赤鳶的身份不會為他指出，內亂和崩壞一起發生?還是其它方面?

等等！

妖異色彩的眸子微微緊縮，八重霽想到了曾在上個文明紀元資料上看到的一句話。

“崩壞是一種周期性的自然災害，同時也是宇宙周期性調整的律動。從已知的角度分析，崩壞隨著文明的發展而遞增......”

“傳聞赤鳶仙人已經數千年之間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文明強弱遞增遞減?科技文明?崩壞文明?個人武力的強大能否推進崩壞遞增?”

八重霽暫時想不明白，如果個人武力的強大依然能使崩壞災難升級，是不是指這次赤鳶仙人出手被“偵測”到，從而引發大崩壞?

也不對啊！

赤鳶仙人在數千年之中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也並不是無跡可尋。

那是誰遞增的崩壞?

我嗎?

怎麽可能！

明明個體實力強大的赤鳶仙人......

她其實引起過災難?

不，不對！

到底是什麽?

【心蘊】

“手機”在腦海中的提醒，使八重霽一下子就愣住了。

回想起赤鳶仙人教導的口訣，心中默念幾遍，執念果然減弱了些許。

之所以這麽執著於仙人口中的“災難”，還不是因為赤鳶個體武力強大所帶來的信服力。

加上西蒂戰役的影響......

“阿霽！”

八重霽轉過頭，眼角膜上倒映出渾身沾滿血汙的卡蓮。

“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我沒事我沒事！”八重霽連忙道，順便伸手牽住卡蓮那兩雙亂動的雙手。

又轉頭看向殘留的後勤部隊。

“回去吧。”八重霽道:“算是與明帝國和談了，等後續部隊收拾一下戰場，我們就回去。”

說完這句話後，八重霽能感到過那些人明顯有放松的痕跡，只有寥寥幾人皺眉苦思。

與明帝國一戰，天命教廷損失慘重，尚未穩定的歐陸，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舊貴族們務必會逮到機會。

八重霽有信心控制住法蘭，但其它地區······也足夠教廷發愁。

困難日子要來了。

那些歐陸舊貴族的反撲，在八重霽看來都是次要的。

赤鳶仙人的預言······到底會是什麽災難降臨?

。。。

剛進食不久的八重霽精神極佳，和幽彌一起去清掃戰場上的崩壞能武器。

不久後，教廷只派來一小股女武神小隊，其中還有大批正在訓練營的候補女武神。八重霽無奈，只能先席卷了戰場上的崩壞能，然後叫來後勤部的殘兵清理了戰場上戰友的屍身。

為了防止未知災害發生，八重霽利用天火聖裁，將那些感染崩壞能的屍身全部焚燒。

等到大火燃盡，八重霽帶著這些殘兵和“接應”部隊離開一片荒蕪的欽察草原。

好在這些候補女武神身上帶的糧食比較多，可以不用著急趕路。

每到夕陽之時，八重霽便會指揮她們前往附近的村落廢墟中歇息。

幽彌在櫻凜商會中任職多年，管理能力一點也不差，指揮這群人自然不成問題。

八重霽坐在一塊廢木板上，卡蓮坐在他的身邊，興致不高，旁邊還立著“猶大的誓約”。

在夕陽下，這把暗金色的十字棺材像是感受到適格者的情緒，自身也黯淡了不少。

“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卡蓮突然問道。

“戰爭從來沒有什麽對與錯，不用聽仙人講什麽，她也只是活的時間長了點。‘守護’只是信念的其中一種，連神之鍵都是用律者核心製造的， 真當它是為了守護人類而存在的?”

“哦～”

卡蓮抱緊雙腿，下半邊俏臉埋在其中。

忽然，卡蓮的耳朵動了動。

猛地抬起頭！

八重霽也皺眉望向四周。

“你聽見了?”卡蓮問。

“聽到了。”八重霽直接站起身子，“氣息微弱，好像是個孩子，就在附近。”

他和卡蓮在村子另一邊，距離大部隊有些距離，這時候他和幽彌早就解除喰化狀態，要不然......

“好像在那邊。”八重霽指了指。

卡蓮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跑過去！

八重霽略微皺眉，也跟了上去，這座看起來因為戰爭廢棄的村落居然還有生命存在，真是不可思議！

看村落的模樣，可能是大批崩壞能武器散發的氣息，引誘來的崩壞獸對其破壞。

一處坍倒的屋子，融合戰士加上卡斯蘭娜的怪力，很輕松就能將廢墟清理出來。

渾身上下布滿灰塵的跪臥女子成橋狀，小腹下的空白區域有一名看樣子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注②)

孩子嘴角沾有乾涸血跡。

......

Ps.以下免費:

注①:崩壞黑死病可能是教廷研究出崩壞能武器，推進文明進展導致的結果，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

當初蚩尤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因為上個文明紀元的融合戰士出現。

注②:時間線變動，詳情女武神宿舍聖痕背景‘奧托薇拉’。

時間線向前移，所以以嬰兒身份出現在八重霽時間線。